第567章 我应该还是个男人。（2 / 2）

周济终于抬眼瞥了他一下，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这很正常。只要‘蛋袋’还在，里面的东西没清干净，身体本能就还会有些反应，所谓‘残念未消’。觉得难受？要不……我帮你把那俩剩下的‘零碎’也一并割了？一了百了，保证以后清心寡欲。”他说着，还比划了一个切割的手势。

贾大勇吓得连连摆手，差点把拐杖扔了：“不……不用了！不用了！周兄弟！这样就挺好的，有点感觉……至少……至少还能让我觉得自己……还算是个男人……”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带着难言的苦涩。

周济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自我安慰：“你都得蹲着尿尿了，还觉得自己是男人？”

贾大勇被他这话刺得脸色发白，但仍旧倔强地低声反驳：“这不……不还剩着一小节嘛……再说了，你看我这胡子，也没掉，喉结也还在……我……我就是男人！”

周济看着他这副梗着脖子强撑的样子，倒是收起了几分讥诮，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行吧，你还挺乐观。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了主母的清白，能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这份心志和决绝，倒确实算得上是个真男人，纯爷们儿！我周济佩服。”

贾大勇被他这么一夸，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黝黑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叹了口气：“过奖了……只是，如今成了这副模样，我也不知道自己留在少爷身边，还能有什么用？一个废人罢了……”

周济一边捣着药钵，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这伤，看着是能走了，但内里没好透，起码还得将养一个月。现在要是回村里干农活，伤口非得崩裂不可，到时候血流不止，被那些长舌的村妇们看见了，指不定怎么编排笑话你呢。”

贾大勇愁眉苦脸：“那……那我也不好意思一直在这儿白吃白喝啊！少爷和少夫人对我恩重如山，我……”

“你这人怎么是个死脑筋？”周济不耐烦地打断他，“张县令家大业大，差你这点口粮？况且，你以为他会放你回去？万一你哪天心里不痛快，或者喝了点马尿，嘴上没个把门的，把当初那点事秃噜出去了，毁了皇甫夫人的清誉，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他那把快刀吧！”

贾大勇闻言，神色一凛，立刻郑重发誓：“周兄弟你放心！我贾大勇对天发誓，这辈子绝不再沾一滴酒！”

周济斜睨着他：“不喝酒？那你就不会做梦？梦里头说了胡话，谁听得见？”

贾大勇被问住了，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那……那我就不睡觉！”

周济被他这蠢话逗乐了，嗤笑道：“得了吧你！要不要听听看你自己在说什么？不睡觉？你是想成仙啊？”

贾大勇自知失言，懊恼地低下头：“我……我是真的没脸再待在张家白吃白喝了……”

周济放下药杵，看着他，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你现在顶着这副不男不女的身子回去，就有脸见你爹娘了？你让他们老两口怎么想？怎么在村里抬头做人？你这叫不忠不孝！既对不起收留你的主家，也对不起生养你的父母！”

贾大勇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最终颓然道：“你……你这张嘴……可真毒……”

周济重新拿起药杵，慢悠悠地说：“我是方士，不会那些弯弯绕绕，就会炼药，说话也直。你要是真想找骂，听更脏的，我去把那个姓梁的叫来，他骂起人来，那可比我花样多多了，保证让你听得无地自容。”

贾大勇想起梁大海那粗豪的嗓门和骂人不带重样的本事，连忙摆手，脸上露出惧色：“不……不必了！周兄弟，真的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