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大衍筮法(2 / 2)
此话倒是让在座的两位顿时无语,一时间陷入一场内里波涛翻涌的平静。
倒不是无奈,却是各有各心事,自家却是自有自家的想处。
唐昀道长所思者:是为京中大殿艮位黄汤寒水之事。
厄相虽然缓解,然只是个缓解尔尔。
原是想这宋邸刃煞是那黄汤寒水的根源。解决了此处,那大庆殿的黄汤寒水便可自行消除。
然,现下看来,只宋邸的刃煞只是个表象尔。黄汤寒水之厄,虽是一个大缓,然却未为除去。
这就像一个病人,中医看来倒不是一个简单。这里牵扯到一个脏在内,腑在外,两者相表里的问题。
脏属阴,为里。腑属阳,为表。二者通过经脉相连。在生理上相互配合。病理上也是相互影响的。
这个病人,其表相只是一个简单的感冒。只用药压了外表的症状,却没有去调理了内在脏腑气息的话,病,依旧还在,只不过没表面的症状了。
此为治标不治本。没太大的用处。
虽为人体,然,万物亦然。天地,何尝不是一个复杂的大系统?
但是,这内在如何?连唐韵道长这个堪虞上的天纵之才,也是个不得而知。
如今,倒是着了这黑虎化煞的道,虽伤了体内那点狼犺且宝贵的真元,心力上自然不可再行那操劳之事。
此时,倒是觉得奉华宫内黑石白砂与这京城中的异象,且是一个渊源颇深矣。
想罢,又是一身的冷汗浸遍了全身。
咦?且是怎的一个恐怖,让她如此的惊慌?
唐韵所思之事乃“化厄”。
并不只此白砂黑虎化煞者一阵,而是那曾师祖、师祖还有师父留下的,这以城为阵的大宋京都汴梁城。
城中一草一木,一井一泉,皆可为阵眼,一楼一巷,一砖一瓦,皆可改风流水向。
心下怨了自家的才疏学浅,这偌大的阵就摆在眼前,倒是自家眼瞎心盲,竟然识不得它去!
这种判断性的错误是极其恐怖的!
这就好比把一个恶性肿瘤当作一般的感冒去治。
如果是判断错误,也就是方向性的错误了。
这事无论你有多尽心,技术有多强,物资配置有多丰富,基本也就是一个瞎忙活了。
而且越做往下做,损失也就越大,且于事无补。
就像咱们穿衣服是一样的,如果第一个扣子错了。后面的,凭你怎么认真的认扣对眼,其结果都是错的。
那龟厌所思,却是师父华阳先生和师叔之山郎中,共同留于他的“璇玑文卷”。
其上也有这“黑虎白砂”留字。
然只这四字,却又是有何等的“璇玑”在内?
若说这黑虎白砂,就是这“七元解厄煞”阵。那么文卷中“仙骨、灵龟、戊火、十阴”且又是所指何物?
而怡和道长所思,却是这“大衍筮法”。
心下所想,口中急急了喃喃:
“大衍筮法……”
看似也是个参不透其中的玄机。
然,何为“大衍筮法”?
这玩意儿我也说不大清楚。
只是幼时曾听家父提过一二。
“筮”者,是指用类似数学的方式作占算的过程。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大数据推演。
而“筮”的本质是“数”。
但是,“大衍筮法”里面讲的不是数学问题,而是一个哲学的范畴。
它可以说,既是世界观,又是一个特殊的方法论。
“大衍筮法”涵盖二进制和十进制等数学涵盖。
每一“变”所得之数,只能是六、七、八、九中的一个。
“万有一千五百二十策”十进制衍卦总卦数,与二进制推演六十四卦总卦数相同。
据说,数学家们,到现在也没有给出一个让他们自己满意的解释。
“大衍筮法”是有别于归纳法、演绎法之外的逻辑方法。
然却是个年代久远,传承不利,而造成缺失、谬误过多,对普通人研究价值不大。
我爹这么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忽悠我。总之不让我花太多的精力在上面。
姑且用在此书中,作为一个元素姑且说之吧。
如有错处,万望通晓此物之各位大能、方家见谅,海涵了小子无知。
书归正传。
众人皆在自己心中的徘徊,倒是引得又一场的沉默无言。
怡和道长一句自语喃喃,却听得那正在配药的丙乙先生嘻哈一笑,道:
“即为筮术,何不问那屋的驿马旬空?”
三人听了顿时一个恍然大悟,且是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啊!
心下只骂了自己缺心眼儿,放着现成的驿马旬空不用,自己却在这里作这棉花屎来!
于是乎,便是个不约而同,望那程鹤所在的东院狂奔而去。
到得门前,却是一个两两的对眼,一场尴尬后,便是个相视而笑。
怎的?没人敲门。
两位师兄倒是想了龟厌与程鹤相熟些个,便袖了手看了龟厌。那龟厌也是个惊异?怎的都看我?这一番眉来眼去之后,那怡和道长也是个惊奇,望了龟厌道:
“咦?看我俩作甚?敲门去!”
得,这一句“我俩”便把龟厌给摘了出去。
龟厌无奈,倒是两位都是师兄,劳动不得。失礼唐突之事害的我来!
于是乎,便极不情愿的被两人推了去拍门。
然,轻声叫了声“师兄”之后,屋内却无人应他。
龟厌无奈,便回头看那身后的怡和、唐昀两位师兄。
怡和道长道也不含糊,用眼狠狠的剜了龟厌一眼。
那龟厌得了师兄眼神的“鼓励”,便“嗯忒”一声,站定了身姿,整了衣冠,掸了身上的尘土。
见那龟厌一阵忙碌之后,那两位师兄心道:这棉花屎屙的!也该去敲门了吧?
却见龟厌又脱了鞋磕掉脚底的泥土。
怡和道长倒是个不耐烦,一脚便跺在龟厌的屁股上,便是将这小师弟给跺得踉跄了撞开房门,一头撞进那房间之内。
那龟厌却是狼狈,扶了屋内的桌子起身,拍了身上的土,刚要开口抱怨。却觉了那房间内气氛饶是个不祥,只闻有人了吃吃的笑来,而无其他的声响。然这笑声却不似人出,饶是一个诡异。
遂,抬眼一看,便是口中“啊!”了一声,且是惊得一个魂飞魄散!
咦?这货又被吓到了?
啊,对?
他很容易被吓到的!
却只见那屋内榻上那程鹤,虽是安安静静地盘腿坐了,然那表情,却着实的一个骇人!
见其披头散发,面无人色,目无寸光。手中拿的仿佛拿的不是书卷,而是一张张的大饼。诡异的笑了奋力的撕咬,
口中涎液横流,目中呆滞痴痴,做得一个满脸的诡异,望了那龟厌那龟厌的慌乱却痴痴而笑。
然,见那龟厌抬头惊愕的看他,却也是个不惊。
随即,便出桀桀怪笑之声,望那龟厌,笑道:
“无解矣!尔这妖道,来之晚矣!”
这疯疯癫癫的状态,眼仁全黑不见瞳孔,且是让那龟厌看了一个傻眼。
然,不光是他傻眼,连屋外听声不对,一同进屋的怡和、唐昀两人看罢也是一个瞠目结舌。
我去!什么活啊这是?对知识渴望就这么的迫切吗?拿书当饭吃?
想增加知识也不能这个样的搞啊!
这两个通道……唉,系统不兼容的!你这吃进去知识是不会被消化吸收的啊?
咦?这程鹤怎的吃纸?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说起吃纸这事,也是个平常。
很多人小时候都有吃纸的习惯。
为什么说的如此的信誓旦旦?
那是因为我小时候也吃过纸。
不过,那纸嚼在嘴里也没什么滋味,有时候也会带点苦涩。
但就是想吃,忍不住的想吃。而且一旦吃起来就是一个一发不可收拾,逮什么吃什么。也不晓得是什么原因。
不过那会吃纸吃的太厉害。
以至于,刚写的作业都能一时兴起给撕碎了,吃它一个痛快。
这下好了,交不上作业了。
于是乎,老师便问我,你作业呢?!我也只能实话实说,含糊的回答了她,吃,吃了……
显然,这样连我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借口,我那明察秋毫、善辩是非的老师自然是不会信的。
且是一句“你当我傻啊!”的话,如同妖风一般劈面而来,直吹的我两股颤颤,手足无措。
但是,这是个事实,的确是吃了,我横不能再吐出来给你吧?要不然,你再等会,让我去趟厕所先?
于是乎,我那严父慈母一并被叫到学校来协助调查。处理我这不写作业,还找了荒唐的借口来搪塞的这事。这就不是一般性的错误了,这叫瞪着眼睛说瞎话啊!
当时吧,还因为这事,被我妈拎着耳朵拉到医院去检查。然后,被一堆医生叔叔、护士姐姐按了一个瓷实,生生的抽取了好几管血去。
过程是快乐的,后果是痛苦的。但是,我吃纸的时候是愉快的,兴奋的。
但是,这程鹤却不一样,吃纸能吃出这表情,而且吃得一个眼珠黢黑的……也太恐怖了吧!
吃就吃吧,没事干望着人傻乎乎的笑。
而且,笑你就好好的笑吧,还笑的那么的诡异。这就不好让人理解了。
于是乎三人大骇。
倒是龟厌机警,便是扒开两人,夺门而出。
遂,一路狂奔,跑到丙乙先生面前,不由分说了一把将那正在配药疯老头抓起来跑路,口中叫道:
“且不要弄你那伸腿瞪眼丸!先去看看那亡人吧,且是与你一般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