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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初春残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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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鹤抑郁成疯,只因始终于忧思而无法解脱。

丙乙先生亦是于此症无解。

本就是一个思虑劳神过度,导致气机郁结,伤神损脾。

本就是一个思虑劳神过度,导致气机郁结,伤神损脾,调理了一下的脾胃便可了,怎的到你这就无解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身体上的病能治。但是,精神上出了问题,无论是古代的、现在的医生,都是一个束手无策。

倒是能治,治好治不好的那得另说。而且历来的精神病的治疗都是残忍,更甚至是残酷的。

“药石之力不达心智”的道理,丙乙先生再清楚不过了。

因为他本身就是个遗传性的自闭症患者。药石与他,只不过是调理好了身体,去延长这个自闭症治疗的时间。

与这程鹤,便是先与他调理了脏腑再说。省的落得一个“病没治好,人却没了”的尴尬。

然,疯子,只是疯了。但是,智力上是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他会思考,他会分析,他也会辨别是非。

只是思维间歇性的不受自己的控而已。

而且,只有跟他一起疯的人才能得到疯子的信任。

这样,他才有可能服你给他开的药。

他如果不信你的话,哈,那你就有的看了。任你一个扁鹊再世,药王爷下凡,也是一个瞎子点灯,白费蜡。

于是乎,那丙乙便学那正平先生的样子,每日陪那程鹤疯疯癫癫。又拿了草纸浸了药汤,装订成书的样子。一起吃了,骗了那程鹤服下。

想原先,自家犯病之时,正平先生也是如此的陪他一起疯癫。

也是在这宋邸,也是在这银杏树下,也是在这石桌之前。赢他一个棋子,便与他一颗药丸。然,奈何这丙乙先生倒是个手谈的奇才,倒是个输多胜少,吃下去的药丸倒比这病人要多上许多。

现下想来,让那丙乙先生不禁唏嘘不已。倒是算不清,那正平为了哄他吃药,自己先吃了多少颗药丸进去。

望了那坍塌的大唐,一番唏嘘下来,着实的心疼了这兄长去。

都是医家,怎又不知这“是药三分毒”的道理?

然,那人去千里之外,彷佛带去了这大院的魂魄一般。亦是一个春来,那棵原先茂盛的能遮去半个前院的银杏树,至今却不肯发出一颗绿芽。

那边,怡和道长和龟厌,饶是一个苦口婆心,絮絮叨叨做那孙伯亮思想工作。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话,都能让这哥俩说的一个掷地有声。

说白了,便是用那铿锵之词,圣人之言骗了孙伯亮去干了他们俩不愿意干的活。

一番劝说过后,那可怜的伯亮道长,捧了被那程鹤咀嚼过的残卷,打了清水,自顾的洗了去。还要晒干展开了,再拿来再让两人拼接。

这书,撕来且是一个容易,若想再拼起来,那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

且是个劳神费力!又因为咀嚼吞咽有前有后,残缺程度也不尽相同。

前面会嚼的细一些,因为有口水。后面嘴干了,没口水了,损坏程度自然会小一些。

你也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那整张吞下去的还好办些。但是,若是撕碎了再嚼的倒是个麻缠。且是让人分辨不出个子午寅卯。

怡和、龟厌两人尽管认真的辨认,细细的推敲。终也是落得个头昏脑胀,只剩下些个苦劳也。

再加上,尽管是清洗过了的,也是会留些个不好的气味在上面。

两人只拼了一个时辰,便是吐的一个头晕眼花,不得行也!

说是那孙伯亮偷懒?

也不能这样说他,这是纸,你横不能当抹布一样,一股脑的扔在洗衣机给洗了。上面不仅沾的有唾液,食物残渣,更重要的是还有墨汁写上的字。洗太狠了,也就真真的成一张白纸了。

于是乎,这拼接书卷的主意,便又打向了在旁边远远站了,看笑话的唐韵道长身上。

这对难兄难弟倒是个不含糊,便又是一个捧一个逗,两两配合了,将那些个说服的话说的一个天花乱坠。

一顿彩虹小马神仙屁拍过,那唐韵道长便是一个遭他不住,只得乖乖的就范。

便也只能药帕遮面,忍了那呕吐。撅了嘴嘟嘟囔囔的骂了,眼泪汪汪的捏了那黏糊糊的纸。跟他那两个无良的师兄师弟一起,认真的玩那他们的拼图游戏去者。

龟厌停下手中残片拼接,远远望那坍塌的大堂前,一同嚼纸吃纸,忙的不亦乐乎的丙乙、程鹤。心下却是凄然。

想那汝州初见程鹤,却是怎的一个风华绝代,众人仰望也。

如今却是一个目呆凝滞,囚首垢面与那同样造型的疯老头一起嘻哈了吃书。

造物弄人麽?

非也,非也,他现在是快乐的。至少,在自家这里,且感觉不到他有任何的悲伤。

想那之山先生,想那宋家父子,想那师父留下的璇玑文卷,想这眼前难解的谜局。

疯,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看那手上且在拼接之山先生所留“天青文卷”倒是一番感慨在心。

一切皆由此物而起,却也不知,此事何以为终。

倒是个“圆道周流,循环往复”。

先人的“为而无所求”且是一个无所求也?

还是“求”而不得,便寄予后人努力,而为之所“求”?

好吧,问题来了:先人所求为何?

后人终会从了他们的脚步,一如既往?

倒是不好说来,万事,皆如那“初春残雪”一般。春,是当下的。

然那残雪,却是去年所留。然却依旧且在眼下。

思来想去倒是个麻缠。

索性,这万万千千,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的哲学问题,归结在一起,便成一个字——“求”!

然,现在,自己倒想了一个无欲无求。这样活,太麻烦,也太烦乱。

远在边砦的宋粲却没有龟厌这般哲学家的思维。也没有那将那宇宙苍生的千变万化汇成一个字的觉悟。

倒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那同样孤孤单单的大槐树下,茫茫然。

怀中宋若睡去,倒是个香甜。

野风催云,同样也吹来的那尺八之声。

依旧是那曲《天问》,与这将黑之时,呜呜咽咽的时隐时现。

倒是吹奏之人远矣。那尺八之音似有风带来。然,风去,而不得闻也。

却如那怀中宋若身上之常平之香。不觉间,恍若近在鼻尖处萦绕。然,用心求之,则又是一个缥缈虚无。

旷野莽原上,那昭烈义塾处,白天忙碌于建房的人们,晚间点了篝火取暖。

自坂上看去,却如同那拉下了那夜幕中的星星点点,忽忽闪闪的看得让人心静。

尺八之声仍在耳,却如同那狂野中的星星点点的篝火,忽闪了呜咽。

宋粲听了那曲调,跟着那节拍拍哄着那怀里的宋若,望那远处的篝火出神。

校尉曹柯走近,躬身轻声道:

“将军,夜风寒凉,回屋内安歇吧。”

宋粲回头望了他,却问他:

“此曲何人吹奏?”

曹柯听了这话问来,便是愣了一下,四下望了望,却是一个茫然,又细细的听了一下,这才怀疑了道:

“却只闻的风声来。”

此话倒是让那宋粲一愣。倒是个无有麽?便又竖起耳朵仔细的听来,然却河南曹柯一样,只听得风声过耳。

遂,叹了口气,抬手便要起身。

却见那谢夫人殷勤,赶紧上前接了那宋若去,裹紧了抱在怀里,嘴里念叨拍哄了抱去那房内。

见那宋粲要起身,校尉曹柯赶紧上前搀扶了。

那宋粲却是个不走,依旧站了,不甘了望了那坂下的旷野。心道,只是风麽?

倒是等不来那要等的声音,遂抬手不甘了道:

“走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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