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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撒下香饵钓金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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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讨打的矬货!好处不学,单单学那柏然将军藏酒!”

这声“柏然将军”出口,是倒是无心麽?

哈!却是有意。

无意间说出那宋粲的名讳,且看这道士如何对待。

如是应声,这事,且是省了一个大发。

那参将无端的被骂,倒是一脸的懵懂。长史口中“柏然将军”倒是与那银川砦见过,然,那将军着实过的一个清苦,吃饭都成问题,哪里还有酒可藏?

那旁边看笑话的顾成却是机灵。自家参军这一声“柏然将军”自然是话里有话。

眼珠一转,便想起那银川砦宋家小爷模样来。

于是乎,便笑了接口抱怨道:

“那将军的酒且是不能乱喝,谁晓得放些个什么蝎子毒虫泡了的。酒是没喝多少,倒是平白的被那哥子按了灌下不少的药汤来!”

真有此事麽?倒是无有。倒是觉得此时那旁越提及宋粲倒是有些蹊跷,且是想那宋粲医家出身,平日泡些个药酒倒是寻常。便顺了自家这参军的话说来。又添些个细节让人信了便是。

顾成的话,说的有意,旁边龟厌且也是听者有心。

心下亦是想起,于汝州之时偷喝宋粲的酒亦是跑肚拉稀得不下个甚好处,如今听来,便觉一个心下暖暖。

然这暖意还未升起,便被一阵恶寒替代了去。

怎的?

这话却从这常随口中说出,怎的不让他心惊胆战?

心道:他却怎的知道那宋粲?

自家却也是看了那周督职与那宋邸审下那王申的口供,才得知宋粲配军银川砦。

彼时,周亮让他看罢,却是一再的交代,言:“此为机密之事,切勿与人言说,平白坏了那柏然的性命”。

此后,便是一点也得不到那宋粲的消息。

此时,却听着常随说出宋粲模样便心下大惊,也顾不得礼数,劈手将那顾成一把拽过。却也是不敢大声斥问,压低了声音道:

“你怎知那宋粲?”

那参将见刚才还好好的道士,此时却一把拿了那顾成去,且是个心惊,赶忙抽刀在手,口中叫道:

“造次!”

然那刀刚刚近那龟厌之身,便被那旁越砰的一把抓在手里。

见那旁越四下里暗自用余光瞧了。

见那老医者且在那他们身后不远处,看似整理了草药,却也是停了手脚,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定在那里。

那旁越冷笑了一声,心下叫了一声:果然中招!

便收回眼神,心下冷冷了道:我且不知尔乃何人。你却也在是非之地,定是那是非之人也!

想罢,便回过目光看那龟厌,压了声音道:

“在下,乃武康军节度使帐下长史参军。道长何人?”

刚才且是和善老者,此时便是一脸的狰狞,眼神中倒是威压甚重,脸上疤痕却也是随那问话微微颤抖。

龟厌亦是沉下心来,却也将那那顾成死死的拽在手里,目光如炬,盯着眼前这马脸。

且是个僵持,唬得的那顾成一动不敢动来。

旁越余光盯着那龟厌身后老医者,暗地里观察,却见那人虽是背对了他们,看似不动,却见那耳廓煽动。

心道:是了,本是来此见这龟厌,此番倒是有些意外收获。

龟厌自是不知此间内在却是一场无言的争斗。

吸气凝神盯了这眼前自称武康军长史参军的老者,却不知此人如何认得那宋粲。

倒是心下担心那宋粲安危,唯恐出一言而危及宋粲性命。

如此僵持便耐不得自家的性子,怒从心头起。

却不成想,那怒气便被那身边“韵坤剑”感知。

便见那柄剑,猛的立起“仓啷”一声从那鞘内窜出个半尺有余。

这一下,且是唬得那旁越一跳。心下惊叫一声:

“神人也!神兵也!”

见那“韵坤剑”冷光盈于锋刃,饶是让人骨寒。忙丢了那参将的刀,抬了双手与半空,笑道:

“诶,本是玩笑之语,何必如此!”

说罢,便自顾筛了碗酒,双手递与那龟厌,近身低头小声道:

“宋粲无碍,倒是我那小爷时常与咱家提起自家兄弟龟厌……”

说罢,便抬眼看那龟厌,压了声道:

“可是道长?”

龟厌听罢,亦是觉得本是自己担心了宋粲,却弄出一个剑拔弩张来。心下也是有愧。心下冷静下来,望了那手中抓了的顾成,心下想了:如此人想加害宋粲,断也不会说出偷酒之事来。倒是觉得手中这常随有口无心之语,却似那宋粲身边体己之人。又听着老者口中唤那宋粲叫做“小爷”,一时摸不清楚,眼前这三人与那宋粲且有一个怎样交集。

想罢,也觉是自家唐突了,便松了那顾成,接过这旁越手中的酒碗,触额道了声:

“呈谢照拂。”

旁越见那龟厌接了酒,也是口中高声宣了佛号,道:

“阿弥陀佛,呈谢倒是不敢,且是收了神通。道长这剑,看着着实的瘆人。”

龟厌听了也觉不妥,便望那韵坤剑叫了一声:

“回去。”

那“韵坤”倒是个听话。仓啷一声,便回了剑鞘。且是乖乖的躺在龟厌手边不再动弹。这把这铁物训的如同自家的狗子一般,饶是看的几个人目瞪口呆。

龟厌也觉不好意思,端了酒盏过头道:

“权且赔罪,勿怪!”

旁越听了,却站起身来,望那龟厌道一声:

“得嘞,几个,嗑一个吧。”

说罢,便是撩了袍襟跪下纳头便拜。

此举来的突然,着实的把顾成和那参将吓了一跳。

心道:怎么就嗑一个?刚才不是还唱的六国大封相麽?这会子换戏码了?改桃园三结义了?真真的是“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啊!

两人正在发懵,却听那旁越与他俩道:

“道长乃紫衣师名,见圣不拜。妥妥的御品道官,葆真观的妙先生。拜了便是你我的福分。”

那俩人听罢,也是慌忙跪了,望那龟厌就要拜。

且慌得那龟厌连忙伸手扶住,口中道:

“这怎使得,还是坐了说话。”

于是乎四人又是推杯换盏,大声的闲话家常。

然,说到那宋粲之处,便又压了嗓音小声嘀咕,说到那宋粲趣处便又一起哈哈了大笑。

说笑中,那旁越的余光且不离那老医者,暗自观察那人的行止。

心下却问了:尊驾何人?

此人肯定是见过!然现下却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在哪见过这人。

却在此时,又见那龟厌递杯过来。索性,不去想那老医者究竟是何人。将那碗酒接来浮一大白。

饮罢,且抹了嘴,亮了碗底哈哈笑来。

然心道了一句:待咱家挖下深坑等虎豹,撒下香饵钓金鳌。由不得你不出手,小手一伸,便知尔乃何人!

想罢,推了一下那顾成道:

“今日需喝了一个痛快!拿酒来!我与道长和众医家痛饮!全当咱家赔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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