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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鸾回三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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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正平重伤,那节度使且是一怔,傻傻的站了。然,也只是片刻,便受不得这般的惨景。

恍惚了扶了残门,瘫坐在门鼓石之上,双眼失神,口中喃喃,道了一句:

“正平休矣!”

那龟厌也是一个心惊,却也是个不信。

然,见那宋易跪在院中,便推了身前的军士踉跄了过去。

却见那宋易怀抱了那宋正平面无表情。

且顾不上那失神落魄的宋易,赶紧上前。见宋易怀中的义父,四肢仅存一手一脚,倒是半边不知所踪。且是一个惨惨。虽心疼,也是不敢哭出个声来。

柔声叫了一声:“爹!”

见那宋正平却是一个眼神涣散望了他,口唇张合,却已经发不出个声响。

龟厌看罢稳了心性,强忍了悲愤,伸手撕衣,看那宋正平伤势。

见,胸前被那铁器洞穿,然却无半点血色渗出。伤口周围且有灼痕。

龟厌见了顿时傻眼,只能忍了泪,强强的挤出个笑脸,望了自家的义父,轻声叫了声:

“爹,无碍的……”

说罢,又慌忙从怀里拿了丹药瓷瓶。却也是个手抖,堪堪的倒不出一颗来。

急急的捏了瓷瓶,悉数将那瓶内的丹药倒在那宋正平口中。

又掏出止血的丹药拍碎了,一把一把的往那宋正平的伤口上撒,又扯了身上的衣物匆匆包裹那伤口。

然,此时,那丹药那宋正平却已是咽不下,顺着嘴角颗颗的掉落下来。那眼睛看着龟厌眼神逐渐的涣散,而终无光也。

然那龟厌依旧不止,口中连连叫了“爹”,说了“无碍”,手中止血的丹药却似不要钱的一样洒在正平已无血的伤口上。

旁边,那节度使抱了伤重的医者,抽了宝剑,一手遮了那医者的眼,口中叫了一声:

“好生上路!来世寻我!”

说罢,宝剑在那医者颈上一抹,便是一个血溅五尺,且是免了那医者磷火灼身之苦。

看了那宋易面无表情抱着宋正平且看不出个悲喜。旁边依旧忙碌的龟厌,撒尽了手中的丹药,嘴里咕哝了:

“无碍的……”

伸手又在自家的怀里摸索。然却是个两手空空。

那节度使见他可怜,且伸手拉他。却见龟厌甩了他的手,怒目望来。然那怒色,瞬间又化作一个勉强挤出的笑脸。口中依旧是那句:

“无碍的……能救……”

这惨惨的笑脸,加之如泣如诉的话来,且是让那节度使经挡不住。把手抹了眼中的汪洋,仰天嚎了一声,便提了剑起身,目光如火的望了手下,怒道:

“胳膊呢?!腿呢?!寻来!”

周遭人等慌忙四下寻来,不多时,那宋正平的残肢便被人捧了过来。

那节度使接了,便一屁股坐在那宋易面前。

望了宋易抱了宋正平躬身,亦是个无言无语。

且丢了手中粘血的宝剑,将那手背在鼻子下抹了一把,吩咐道:

“打水来。”手下将校慌忙四散寻那院中水井打水。

然,龟厌却不甘心,依旧自顾自的咬了牙关手中忙活着施救。

此时,却见四周地上有七彩霞光纷纷钻出地面。

霞光渐浓,化作一团霞雾,将那宋正平周身笼罩起来。

龟厌见了大惊,旋即眦目出血。且望了周遭,掐了一个紫微诀在手,厉声道:

“谁敢出手?来也!”

那咒语刚要出口,便见两滴眼泪自那医帅正平浑噩的双目中流出。

然,那泪珠却是个遇风而固,落地铿锵有声。于那院中青砖上弹蹦了几下,便两相合为一体。

且在龟厌惊讶之时,便听得半空有鸾鸟鸣叫两声。

抬头见,天空之中烟霞漫天,有青色大鸟悬于半空,来回飞旋了不肯离去。

见那青鸟,背及尾皆圆文,五色相绕如带千钱。

青砖上那宋正平的泪滴,闻听鸾鸟鸣叫便自顾飞升,觅声而去。

却在半空停留。仿佛是那宋正平与众人作别。

龟厌望那霞光笼罩下的泪滴,倒是忘记了放下手中指诀,呆呆的看那半空中的扶摇而上的泪珠。

却听的那刚刚赶到的济行禅师高宣了佛号,双手合十拜倒在地。

众人却见不到如此异象,只是见两人一个愣愣,一个念佛跪拜。

只是觉得阳光饶是一个充沛。此时,且不像是那降雪的初冬,倒是如沐初夏之暖阳。

听那鸾鸟又是一声鸣叫,便是飘转而下,将停在半空中的泪珠驮在背上。遂,飘展双翅,一阵香风拂过众人,便是迎了那骄阳如火一奋而绝。

那龟厌无奈,如是鬼差勾魂,便是手持阴司的勾牒,也能拼得一个鱼死网破。即便是那十殿阎罗来了,也是一场恶战纠葛。

然,见青鸾降下倒是无解也。

只因这鸾鸟非鬼非神,非妖非怪,乃赤神灵之精也。

即便是那得道成仙者白日飞升,亦是不得这鸾鸟接引。

然,离开,于义父正平而言,却也算是一场圆满。

这世间凹糟,且是不如那神都逍遥自在。倒不曾知晓,义夫此去是否与那之山师叔相遇。

那节度使肉眼凡胎,倒是看不见这青鸾接引。

见将校打了水过来,便扯了自己家的内衬衣襟,沾了井水,仔细将那宋正平残肢的血污擦洗一个干净。

口中念叨:

“昔日战阵,兄与我吮血舔伤,留得我一条命来。今日我便行子侄之礼还之……”

那平江军节度使絮絮叨叨的将那残肢擦洗干净。伸手向那宋易要那宋正平尸身,却见那宋易眼神怔怔,将那手死死的抠住不放。

身边将校一场苦劝亦不可得他一个松手。

那节度使无奈呵道:

“随他。”

说罢,却望那正平柔声道:

“这老儿且是要得脸面,怎的破衣烂衫的走路?”

说罢,望手下暴怒道:

“且看着麽?取我干净衣衫来!”

说罢,倒是掩面低诉:

“趁他手脚还软,与他换来……”

那将校们得令,便四散了去取。

那节度使却挨了那宋易坐下,将手中绸布拧干,解了那宋正平衣衫,蘸了井水仔细的擦拭。

口中道:

“你倒是有福,且有我与易川送你,只求你慢些个。容我俩与你换了衣衫再去也……”

此乃挚情,且是铁与血铸就而成。

倒是两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却在此作妇人之态,一个絮絮叨叨,满嘴的数黄道黑,一个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却紧紧的抱了残破的尸身不肯撒手。

那龟厌再也看不过,却也不敢大声嚎哭以解心中悲愤,心下想那在那边寨的宋粲,若得了这般的消息,且是要如何面对也。

心道一声:“苦主也!”

这边凄凄惨惨,那旁越却是满城奔忙。领了一帮军士发疯一般的找那王安禄。

带了兵士挨家挨户的搜寻,苦找了去,也寻不见那王安禄的踪影。

且在心急之时,却见那有兵士跑来,那顾成拦了问道:

“何事?”

那兵士拱手近身说了两句,那顾成听了便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傻眼,却回头,傻傻的望了旁越扑通一声跪下,面色凄然,泣声道:

“二爹!孩儿不孝!无脸再于鞍前马后伺候,就此别过!”

说罢,便一按崩黄,沧朗朗一把扯了腰刀,就往自家颈项之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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