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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尸骨无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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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以手锥胸,大声哭嚎,道:

“尸骨无存啊,爷爷呀,我的爷!”

然那眼睛尽管是个泪眼婆娑,却是个不闭,直直的望了那官家,口中“啊啊”的惨叫,任那泪水狂飙。

怎的个尸骨无存?说这宋正平不是与那姑苏城下火葬了麽?

火葬是火葬了。

但是,火葬之后,龟厌等人纵是翻遍了那焚尽的柴堆,用尽了办法,却也寻不得那宋正平一星半点的骨植。

龟厌却是个望了天,欲哭无泪。

在汝州,有那陆寅帮忙,与那熔炉之中,也能寻得师叔之山的骨植,也能找了个盒子装了,与那程鹤有个交代。

如今,这干爹,倒是一丝一点的都寻不见。生生的弄出一个尸骨全无也!这怎能与那宋粲一个交代?

哦,空口白牙的与那宋粲说,你爹死了。他肯定会回你一个,你爹才死了!你全家都死!

骨肉至亲!这玩意儿不见个尸骨,搁谁都是个不信。

但是,这不甘之人并不是只有那龟厌一个。也有那童贯、平江军节度使,和那姑苏城满城的百姓。

众医者、道士、和尚,加在一起,行里浪荡的一大帮人,纵是用尽了各种方法,于那灰烬中也找不到半点骨植。

直到最后,连城内的小孩也加入到这个寻找正平先生遗骨之中。将那木炭灰土,拿了筛子细细的筛了去,却也是个无果。

无奈,只能信了民间的说法:未满五岁的孩童火葬,也是一个无骨无殖,且是天收了,人间一点不留。

倒是这正平先生本就属于大德之人,心如赤子,定是天收了去。且是嫌这人世间凹糟一点也不肯留。

那道士也是知道羽化之人亦无尸骨留在尘世,羽化不是死去,而是升了仙界自是说不上尸骨。

此话只是宽了人心,让人不再为此事苦恼罢了。

倒是那姑苏百姓,更是愿意相信那宋正平功德圆满,羽化成仙也。

童贯也是不敢怠慢,这边丧仪一过,便派了人去上海梅陇沙洲,将那宋正平死讯告于宋妻。

可怜那宋家大娘身边无亲近贴己之人照拂。得夫君死讯,倒是个无悲无喜。

于当夜便“染得鬓间白发,对镜贴花黄,独自换做旧嫁裳,裙带向房梁”。

于亥时,一丝幽魂,便舍了轮回,追随那正平先生去者。

书桌之上倒是用那金银细软压了书信,用黄白之物贿赂那下葬之人,言:

“……诸君见怜。就地葬了妾身,棺木不封,望夫归来。伏乞成全……”。

惨烈也!

问世间,情为何物?

正平先生先去,尸骨无还,那宋家大娘便与他一个死后不愿封棺,等待夫君一缕魂魄归来矣。

世间长情不过于此,倒是让人唏嘘。那童贯听罢便是发狠,将那送信之人一个个按瓷实了,亲自上手毒打了一顿。

这边还不曾解气,便听得手下道:

“宋易夺了马匹,闯了城门一路向西北而去。”

那童贯听罢惊叫了一声,心道:怎的忘记了这尊瘟神来!

惊叫一声,便夺门而出。

沿途见那些个各个倒地哀嚎的伤兵,像是与途中阻拦那出城的易川。

然,到得城门,见看门将校趴在地上哼嗨了受刑。

点将台上,那展医帅平将军的影旗还未降下。

看那旗帜依旧,旗主却已作古。几代大德,施恩如雨润泽于天下,倒是如今落得个尸骨无存家破人亡,着实让人意难平。

平江军节度使坐在旗杆之下眦木出血,望了

童贯见了这想要杀人的平江军节度使,便催上前,挥手让人拦了军棍。

那平江军节度使大喝一声道:

“且不要停手!留这些个夯货误事哉?”

这句话说来,倒是惹恼了童贯,怒道:

“你打他做甚?你能拦得住易川也?”

这话说的实在,那宋易不好拦。两根铁锏舞将起来,于万马军中也是个神仙见了也跑路的主!你拦他?心情好了,弄断你几根骨头,心情不好,天灵盖给你掀了!

何况,如今且是刚死了主家,正在悲愤交加之时,那心情肯定是不好的了。

且看那沿途受伤的兵丁,倒不是这帮军士不用命,着实是拦他不住也。

此话倒是说的那平江军节度使语塞。干噎了几声,便一把扯开衣衫,露出锁骨上长长的刀疤,两眼含泪望那童贯,狠狠道:

“正平与我有救命之恩,如今这宋家就剩这宋易一人也……倒是让我黄泉之下如何登对!”

童贯听罢也是一愣。而后,闭目忍泪。心道:是,他与你有活命之恩。然,试问,这大宋军中,谁人手中没几本与那宋家未还的债!

但,心内却是知晓那宋易往西北且是为何?

然,兹事体大,怕说出去平白惹了祸事与那宋粲,且也只能生生的憋在心里,与那平江军节度使相互了瞪眼。

倒是两人怒目相对之时,却见那旁越领着顾成,两人四马奔来,见那童贯也不下马便拱手道:

“殿帅稍安,容我等送易川将军去者。”

说罢,一声大喝,胯下军马便是一个三蹄亮掌,四蹄趟开,一路绝尘而去。

此举倒是看愣了那平江军节度使。刚想发问,却见那童贯催马上前,到的旗杆处,一把扯了那旗杆上的绳子,将那医帅平江军影旗扯了下来。那平江军节度使且是惊讶,上前拦住那童贯道:

“道夫何意!”

童贯倒是不语,将那医帅影旗团了揣在怀里。

那节度使兼次,且是个不依不饶,便是奔了过去揪扯了马缰不肯撒手。

童贯只得圈了马过来,望那那马下平江军节度使一眼,却亦是无话。

怎的一个无话也?

此间倒是一些缘由也。

此番拿了这影旗,便是去御前喊冤!舍得一身皮肉,定也要与那宋正平讨得一个公道。

然这公道,若想讨得来的话,也只有他一人去。

若是平江军节度使得知他的心迹,必然一个同去。

倘若如此,这公道能不能讨得下来不说,倒是能让朝臣参你一个拥兵自重,挟圣意,行大逆。

如何如此说来?

宋,乃太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得来的天下,且是对这武职饶是一个看得紧。说白了看着武职,也就跟看贼是一个概念。但凡有点兵权,在文臣的眼里就是想造反。因为,你有造反的条件。这事基本没地方说理去。

所以,武职出身的,能做到大官的,基本都是一个下场。

你这可倒好,一个平将军的,一个武康军的,两个节度使一起来?你想干嘛?

不过,这童贯倒是个例外,虽为武康军节度使,官拜太尉。一个国家的武官且是让他做了个到头。又是一个拥兵百万,镇守边陲。

但,说到底了,这童贯无论做到什么地步,也是官家自潜龙之时一个家底的奴才。群臣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也不会说些个什么。总之是皇帝家的家事,你们自己讨论吧。

现下,这童贯,也只能凭借自己的恩宠,拼了一身的皮肉,去替那宋正平讨得一个公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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