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泽水没舟(2 / 2)
不过,这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你又能看到那杨戬抠了鼻子出“一人一半”的嘴脸。
算下来,这挑费太贵,说不定还能赔得个裤衩都不给你剩下。
怎的还能赔钱?人家杨戬不是还留一半给你的吗?
嚯,你这话说的!
案件破了,人抓了,你不得退赃啊!的委屈,不得那点“窝囊费”啊?使唤牛马你也得给把草吧?你官大,也不能凭白的使唤了人!
而且,都是些个案件受害人还都是些个朝廷大员,你不给他退赃?想什么呢?不过开封府本身就有大牢,自己开门进去,记得把门给锁了啊。
于是乎,别人指望不上,自己又不争气。只能砸下火签逼着一票衙役、捕快玩了命的抓贼去者。
然,这世间纷扰,朝堂纷争,人间贼盗天上雪,怎入得这大龄剩女的心怀?
自那祥符码头与那陆寅一别,晓镜先生那边宽不宽的我不大清楚,不过吕府的大小姐这边,却是个越走越窄,妥妥的转不过来身,抹不过头。
心下只剩下一个念想,与那“晓镜先生”再见上一面,
于是乎,便是一个隔窗凭栏,爱如潮水,一片相思成泛滥。泪眼摩挲,心下情海波澜翻。
倒是一个几次书信托于那吕帛,然却是一个泥牛入海。
凡间俗物,又怎堪这翻江倒海的相思?然,眼前也就剩下这俗物狗的一个活命。也只能迷魂随凤客,娇思入琴心,凭窗抚琴懒梳妆,绿镜台前自笑。
有道是:
半身屏外。
睡觉唇红退。
春思乱,芳心碎。
空馀簪髻玉,不见流苏带。
试与问,今人秀整谁宜对。
诗书曾同会。
手搴轻罗盖。
疑是梦,今犹在。
十分春易尽,一点情难改。
多少事,却随恨远连云海。
话说这陆寅怎的会有这么大的魅力?
嚯!要不要听一下你说的什么?
这货,会唱会跳,还会作诗!模样也是杠杠的硬通货的样子。
搁现在,那就是一个网红啊!绝对是万千迷妹,乃至资本追逐的目标!
不过这事也看对谁,在那的时代。
若是在唐朝这货肯定是不入人眼的。因为那会流行“猛丁哥”。
那时候的审美,那叫一个腰围三尺三,大腹便便方才称得上是美男姿色,俺现在说的,那叫一个脂包肌啊,浑身透露着荷尔蒙和迷人的气息。
然,时过百年,直到宋人,这审美方才被稍稍扭转一些。
在那宋代,美男的标准便是那“人样子”狄咏的模样。
“才武而面美,貌柔且身壮”!
翻译成白话文就是肤白、貌美、大长腿,颇有“中性”之美,且不是孔武有力的“花样美男”!
但是,说是“花样美男”却与现下审美还是小有一些个偏差的。
现在那些个小鲜肉倒是符合这“花样美男”的面貌,但人家狄咏且是个身材壮美,又是个“数有战功”。历任合门使、带御器械!妥妥的六品的御前带刀侍卫官!那就是一个在家能拴的住美人心,在外打得过男闺蜜的存在!
这吕家小娘见天的被那陆寅吊的一个半死不活的,这日子也是个没法过。
于是乎,只能又央告那财迷的弟弟。
且是花了体己小钱,许下了金山银海,腆着脸求那平时不怎么待见的弟弟,与她整日的望那“晓风镜湖”来回奔波。
也该着那吕维时运不济,且是殚精竭虑的想要保住这“非份之达”,却是无暇去管他这对,一个钻到钱眼里拉都拉不出来的儿子,和同样陷入情海中不能自拔的女儿。
朝堂之上,那吕维倒是不吝褒仰之词,盛赞宋正平只身前往姑苏平疫。
一时说的兴起,遂伏请上奏,乞上以“文正”谥号赐之。
更有御史台御史刘荣,历数童贯、蔡京此次疫情之大功,且是将那奏折以春秋笔法书之,于那朝堂之上宣读,其言铿锵,其声朗朗。说到情深之处,倒是泪涕滂沱,令朝堂之人无不沾襟。
说这两人有病啊?一唱一和的为这宋正平、童贯等人玩了命的邀功?这俩货想干嘛?
不想干嘛,说者有意,听者更是有意。且是将那“上兑下巽”,做出个文章来。只等的那“泽水没舟,舟重则覆”。
说白了,就是使劲的夸,用力的夸,不厌其烦的夸,时时拿出来夸,直到夸的让人厌烦,听之作呕。
于是乎,这他们嘴里夸的功,也就不是功了,这人,也就不是原先的人了。
按现在的说法,这叫宣传过度。
这玩意在心理学上的英文名字是“advertisgreversedd”。
翻译成中文,叫“广告逆反心理”是指公众对过量或过度广告宣传产生的抵触与对抗心理状态。
如果真想毁掉一个人,那就大量的,不择手段的去宣传他吧!宣传到人看到了他就想吐。
然,这样做的话,还有一个更大的危害。就是让人感到被忽视,或者是选择权被剥夺感,从而激活心理防御机制,产生莫名抗心理状态。
首先,那高高在上坐了龙椅的官家,脸上第一个挂不住。
心道:合着就他们有功?我们就是一帮看戏的?我那内东头可是第一个将赈灾物资送到姑苏城呢?那都是我私库里面的贴己的钱!哦,我的钱不是钱?扔了那么多出去,你们倒是一句不提?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然,这吕维、刘荣经过一夜的暖阁密谈,且是将那文青皇帝的心思摸了一个透彻。
这一唱一和的在大殿之上的明则褒奖,实则是一番捧杀也!
只等那官家与众臣工厌烦了那花样夸功,届时,再将那童贯僭越的实证,狠狠的砸将出来!这一记重拳下来,且是再没有人真心的愿意替他们说出一句“有功”之言。
这一番羡慕嫉妒恨的,招来的必定是一个落井下石。
这哥俩倒是一唱一和说的热闹,朝堂之上亦是一个无人应言。
此番情景,且看的那官家身边侍立的黄门公,一身的冷汗直流。
心下暗道一声:童贯此番……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