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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疏竹卷·因悲痛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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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似乎,赤瞳之中,许知犹豫的模样,已经给出了答案。

他在原地,看着许知慢慢地思索、又慢慢平复气息,最终慢慢地向他靠近。

“你不姓郎,怎么能成为第三个郎家人。”许知说着,试探性的抬手,向他搭去。

“那我该是什么位置?”裴明洋溢着消不下的笑意,迎接着他的到来。

他低首,让许知搭过肩头,他弯身,将姿态放的更低了些。

月光下,许知的身影离开了照耀的地盘,扑入黑暗。

裴明的块头要大不少,他就像是呵护狸猫一样,将双手放于许知腰后,包裹着他。

许知不够高,只能偏过头,靠在他胸膛上。

裴明的触感跟郎景的差不多,可郎景的让人更安心许多……

许知独自在心里嘟囔着,随后回话:“你……排在金贵之后。”

话语落下,裴明石化了片刻,愣了起来。

他还不如狗……

晚夜飞雾,若风淡影。

风铃偶尔会被细风刮动,吹出铃铃声响。

但一切,还是寂静悠然。

怀中抱着许知,裴明便能用蛇族独特的嗅觉,感知到他血液的香甜之味。

他许久未进食了,而许知的味道,竟特殊的好闻。

一个常年泡在医馆的人,身上是不会有清香的,全是苦药味。可当下,甜血的气味,冲没了药味。将与容貌姿色匹配的清甜、淡香流溢在他满怀。

“好,那我连小金贵都不如。我排在最后,排在狗的……后面。”裴明仍然温声细语。

“噗。”裴明的话起了作用,令许知破涕为笑。

裴明懂得循序渐进,懂得让他一步步抚平狂风骤雨的海岸,迎接温阳。

裴明,或许可以为成为,第三个郎家人。

许知在心底念着,春水化冬雪。凉意,好像独自跑开了。

而许知的轻笑,像是给了裴明一个信号。

他正一步步放松警惕,正逐渐接纳自己。

如此,那也就意味着,他可以奢求的填饱肚子。

于是,裴明悄悄拨开他的后发,露出从未落印的脖颈。这个举措,许知并未说些什么。

但当裴明以为,许知默许了这一切,他可以询问是否享用时。

耳后,出现难以捕捉的微弱泣声。

旧时的记忆冲上心头,许知忆起从前。忆起那个,厮杀的夜晚。

……

奸计无法得逞,恶人便气急败坏,想要一不做二不休的强取豪夺。许知见他面相骤变,难以相信这是白日那个温和细心的人,更是无法通过言语去抚慰这头凶兽。

房门锁死,木窗封上。顽抗的混乱中他看见了搁在角落的粗麻绑绳、细挑辫子、以及锁扣。

许知震惊,原来他早有准备,原来他早已想好。是他太傻了,傻到以为他不会下手。

后来,恶人似进食的猛兽扑咬而来,发誓今日便要吃了这口垂涎欲滴许久的甜果。

可他为了活着出去,主动撕破甜果的面貌,变化成豺狼虎豹,与之扭打在了一起。

那夜的惊恐远不止恶人的面相变化,而更是在于,如果不杀了他,自己便出不去的激涛生意。

最后,月光被乌云遮蔽时,他满身是血的撬开了房门。

外头的凉风吹拂他的发丝,他感到恍惚。因为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人,背地里竟是如此狰狞的凶兽。他又感到失落,因他以为,那是真心。

平日温馨的小屋,满是血迹。六柱封魂,恶人死状凄惨。

他步伐稳健的走出恶人的家,在无边无际的黑夜中,越走越茫然。

没人能看见他素白的衣裳上,沾染着血液。没人能窥见,他这一刻的失落与狼狈。

他就那么走回了医馆,步入了还给他留灯的小院。

白衣红血,披头散发。忽然出现的他,吓到了正在小酌的郎氏兄弟。

片刻后,郎氏兄弟认出了他。

过后,安慰的话语充斥着他的耳边,他们的慌张与愤怒溢于言表。

而许知,就静静的坐着,静静地看着干涸在衣裳上的污血,逐渐出神。

他不哭、不喊、不泛着恶心,更不言语咒骂。

他只是仰天长看,见望舒挂于天际。

……

薄雾汇聚成泪,滴滴而下。还有几滴,噙在他的眼中。

许知也不知怎得,时隔那么多年,才终于想着委屈起来。

更奇怪的是,他明明是笑的,可为什么哭了。他明明与裴明不熟,却还枕在他的怀中,委屈地难以自抑。

“你怎么了?”裴明的温语传递而来,他听见了这薄弱的泣意。

“抱、抱歉。”许知回着,想从他的怀抱中出来。

然而,裴明却抱紧了他,不让离开。

他原本放在后腰上的手,抚慰上了后脑,柔柔的摸着他的发丝:“没事的,大家都在呢,啊。”

裴明不问他为何,不奇他怎得,只是安慰。

本是粗糙的手,抚摸着他的发丝的动作,如母亲一般温和。

被逼悬崖的人,听不得一句:我懂你,不是你的错。

濒临破碎的人,更听不得一声:没事的,大家都在呢。

刹那间,热泪从眼角滑出,汇入裴明肩头。

他抓紧了人的衣襟,如决堤破损,洪流无法阻止灌入山河般,嚎啕大哭。

“呜啊啊——”

“没事的、没事的啊。都过去了,一切都不会重现了。”裴明将他搂紧,自发的蹭着他,如哄婴孩般的轻拍着。

“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呜,我不懂,为什么要变成那样啊——”

“嗯,他是个恶人,是他对不住你。”

“为什么,明明白日都还温文尔雅,为什么要因为这样的事情,变成我从未见过的样子啊。”他啜泣着,压抑多年的心话,在哭声中仍然清晰完整。

“嗯,看来我们许大医师吓坏了。”

“呜呜……”

枯树败叶,风息不动。裴明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安抚着他,拥抱不曾松劲,温语不曾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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