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本岗麻了(1 / 2)
第516章本岗麻了
津海特务总机关。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本岗一雄带著一身寒气走了进来,脸上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柴山君,你看我没说错吧!”
他的声音里透著一股功成在即的亢奋。
“洪智有按捺不住了,他要现原形了!”
柴山兼四郎坐在办公桌后,手里端著茶杯,心头五味杂陈。
电话里,他已经用尽了暗示,
他说自己正在办公室,言下之意是这里不安全,不方便。
谁知道洪智有那个傢伙,竟然非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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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点,又这么急切。
明天就是曾彻几人被公开处决的日子。
除了捞人,柴山兼四郎实在想不出洪智有还有什么別的目的。
如果这傢伙真的就是军统那自己,也只能是痛失一好友了。
柴山兼四郎放下茶杯,抬眼看向本岗一雄:“你有什么打算”
本岗一雄走到他面前,双手撑在桌沿,身体前倾目光灼灼:
“很简单。
“你儘量引导他,让他自己说出来意,留下证据。
“一旦他提出要见曾彻等人,立即答应,
“到时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根据陆军部命令抓他了。”
柴山兼四郎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就依阁下所言。”
本岗一雄直起身,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我先去监听室,这里就交给你了。”
“记住,兹事体大,柴山君万勿义气用事。”
柴山兼四郎眼帘低垂。
“明白。”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一名警卫走了进来。
“长官,洪智有先生求见。”
本岗一雄精神一振,连忙追问:“来了多少人”
警卫躬身回答,“就他一个。”
一个
本岗一雄皱了皱眉。
他挥了挥手,示意警卫退下。
待门关上,他看向柴山兼四郎。
“我在这里,他很多话肯定说不开,我们拿不到最直接的证据“柴山君,一切靠你,有劳了。”
本岗一雄对著柴山兼四郎深深鞠了一躬,隨后转身,脚步轻快地走向了隔壁的监听室。
柴山兼四郎缓缓走到窗边,指尖掀开窗帘一角,朝楼下望去,心里默默嘆了口气。
洪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军统啊。
如此,就怪不得我了。
他放下窗帘,转身回到办公桌后坐下,脸上复杂神情已经收敛得乾乾净净。
片刻之后,洪智有拎著一个沉甸甸的手提箱,推门走了进来。
柴山兼四郎立刻站起身,脸上掛著平日里那种热情的笑容,大步迎了上去。
“洪先生,什么事如此著急,非得现在相见
“何不等我明日设宴,老友小酌再谈。”
洪智有笑道:“实在是十万火急之事,等不得。”
柴山兼四郎笑著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在会客的沙发上坐下,柴山兼四郎亲自为他倒上茶。
“洪桑请说,究竟是何事”
洪智有没碰茶杯,將手提箱拎起来,放在了茶几上。
“啪嗒”一声。
皮箱的金属卡扣被他乾脆利落地打开。
他將箱子转了个方向,推到了柴山兼四郎的面前。
“柴山君,我们是老朋友,我就直说了。”
箱子里,一根根金灿灿的大黄鱼码放得整整齐齐,在灯光下闪烁著夺目的光芒。
“我要你放几个人。”
柴山兼四郎的目光从金条上移开,落在了洪智有那张带笑的脸上。
他拿起一根金条,在手里掂了掂,眯起眼睛,语气带著一丝警告:“洪桑,你这是在贿赂、羞辱一位帝国军人吗”
洪智有哈哈一笑,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姿態放鬆。
“不,不,这只是朋友间的一点小礼物。
“你知道的,我这人別的没有,就是有钱。
“我钱多得不完,送老朋友一点,不行吗”
他摊了摊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收了,我很高兴。
“你不收,我心意也到了,咱们不失朋友情谊。”
柴山兼四郎將金条放回箱中,缓缓合上了箱盖。
“礼先不说,放人嘛.“”
洪智有打断了他,“很简单。
“你可以不放。”
“但这与我要你放人,並不衝突。”
柴山兼四郎有些发懵。
他看向洪智有,对方的眼神很认真,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这是什么逻辑
他端起茶杯,手指蘸了些许溢出的茶水,在深色的茶几上,不著痕跡地轻轻写了几个字。
有监听。
做完这个动作,他才抬起头,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洪桑,钱我先放一边。
“说吧,你要放谁
“如果是一般没什么价值的人,看在过去的交情上,我可以考虑。”
洪智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摺叠好的纸条,递了过去:“这是要放的人名单。”
柴山兼四郎展开纸条。
当看到最上面“曾彻”两个字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果真是要营救曾彻这些军统分子
“洪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是警察厅的警察,抓捕他们是你的任务,而不是营救!”
洪智有摇了摇头,纠正道:
“你误会了。
“我不是来营救,我是来要人,你不放是公事,我要人也是公事。”
柴山兼四郎眉头紧锁。
“要人
“曾彻可是军统津海站站长。
“他们是华北特务总机关,以及东京陆军军部重点关注的要犯。
“你確定吗”
洪智有点了点头,语气不容置疑:“我確认。
“而且,我现在就要见到他们。”
柴山兼四郎定定地看著他,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良言难劝该死鬼。
他缓缓站起身,长嘆一口气:“既然如此,你跟我来吧。”
柴山兼四郎亲自在前面带路,领著洪智有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向机关大楼深处的监牢。
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著血腥和霉味。
监室內,曾彻和另外两名军统特工被铁链吊在木桩上,浑身布满了鞭痕与烙印,鲜血淋漓,早已不成人形,只剩下一丝微弱的呼吸。
柴山兼四郎面无表情地一摆手。
立刻有两名看守上前,解开了锁链,將三人放了下来,像拖死狗一样扔在地上。
柴山兼四郎侧过身。
“洪先生,你看,是他们吗
一名看守粗暴地揪起曾彻的头髮,让他抬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洪智有掏出几张照片,凑近了,一一仔细比对。
“是。”
他收起照片,蹲下身看著奄奄一息的曾彻,开口说道:
“我叫洪智有。
“曾站长,你们现在可以跟我走了。”
曾彻涣散的眼神里,猛然进发出一丝光亮。
他没见过洪智有,但这个名字,他如雷贯耳。
无论是之前通过秘密渠道向关內输送物资,还是上次暗中配合保护洪智有的行动,曾彻都出过力。
他深知这个哈尔滨来的警察股长,手腕通天,人脉广得嚇人。
原本,他和弟兄们早已立下死志,只求杀身成仁。
没想到,在这绝境之中,竟然还能看到一丝生机。
就在这时,柴山兼四郎突然开口,语气沉痛:
“洪桑,別开玩笑了。
“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这就是一个圈套。
“是专门为关外的军统同情者设下的陷阱,谁来捞他们,谁就是军统的同党。”
他看著洪智有,脸上带著一种复杂、无奈,又像是决绝的表情:
“作为朋友,我很遗憾。
“但我是一名大日本帝国的军人,请你谅解。”
他话音刚落。
监牢的铁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拉开,本岗一雄带著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大步走了进来。
他手里高举著一份文件,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洪智有,你被捕了!”
洪智有缓缓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笑容。
“什么意思”
本岗一雄走到他面前,亮出了手里的军部文书:
“我们怀疑你是军统成员!
“这是陆军部下达的手令,凡是任何接触曾彻、试图营救者,一律按军统分子同党处理!”
说著,他猛地一挥手,厉声喝道:
“来人,给我拿下!”
冰冷的枪口,黑洞洞地对准了洪智有。
土兵的手指搭在了扳机上。
洪智有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冷然一笑:
“拿我,你怕是还不够资格吧。”
本岗一雄举著文书,近乎咆哮了起来:
“洪智有,莫非你还敢抗拒军部的命令。”
他猛地转向柴山兼四郎,眼神逼人:
“柴山君,文书在此,莫非你要包庇他吗
“还不拿下军统分子,你在等著陆军大臣给你授勋吗”
柴山兼四郎的脸色变幻不定,心头早已翻江倒海。
最终,他眼底的挣扎化为一丝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