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无能为力(2 / 2)
见旬昇不肯走,守卫推了他一把,本想让旬昇知难而退,未曾想因为腿上的伤根本站不稳。
清瘦的人影被重重一推,踩到落空的石阶,翻滚一圈重重跌倒在地,额头不小心砸在石阶上。
守卫见旬昇倒下去半天没动静,也被吓住了,几人对视了眼有些慌,没敢上前去查看匆匆进了府关上门。
旬昇只觉得头痛欲裂,思绪昏沉间缓缓抬头,额角破了一个口子,鲜血顺着眼角落下。
明明绝望的想要哭泣,但旬昇沉默了许久,才恍惚记起,他早已不知该如何哭了……
旬昇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侧眸看了眼紧闭的勇国公府大门,什么话都没说,慢慢一步一步胡乱往前走。
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他只是想见看看阿知是不是真的活着……
还有谁能帮他……
柏西宴想要杀他,他不想阿知像他一样……
旬昇的脑海中萦绕不散的念头让他强撑着往前走,虚弱晕沉间,耳边传来几声孩童打闹的声音,他缓缓侧脸看过去,看见不远处巷子口正在玩蹴鞠球的两个男孩。
无声的看了一会,许是旬昇的注视太过明显,两个孩童朝他看了过来,二人互相看了眼,拉着手跑过来好奇的问。
“大哥哥,你怎么脸上这么多血啊?”
旬昇无力的笑了笑,缓缓蹲下身对上他们乌亮干净的双眼,呼吸变得微弱了几分,需要喘着气哑声说道。
“哥哥可以送一个比蹴鞠球还好看的东西给你,你们可以帮哥哥送一样东西吗?”旬昇的声音很温柔,并不会让他们害怕。
两个孩童听到好看的东西时眼睛亮了亮,互相纠结了会在看清旬昇从怀中拿出的东西时,猛的点头答应了。
“好!”
……
旬昇的身影自勇国公府的长巷走到了主街上,因为他行动不便的腿和面上的血迹,引来了周围百姓打量的异样目光。
他宛若失神一般漫无目的的往前走,似乎在等待谁的到来一般。
直到远处有马蹄声响起,旬昇的脚步停顿,缓缓抬头。
疾步跑来的相府侍卫隔开四周的百姓朝旬昇奔来,瞬间将他围了起来,以防他还要逃走。
柏西宴骑着马走到旬昇面前时,面容依旧冰冷,眼眸在触及到他额角的伤时,才起了一些变化,变得晦暗幽深。
他居高临下的望向旬昇,唇边扯出一抹冷笑,流露出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人一般。
“阿昇,该适可而止了。”
听到柏西宴说的话,旬昇眼眸中仅剩的一点暗光骤然熄灭,无声无息。
周围的百姓都被眼前的阵仗惊吓到了,围在两侧对着柏西宴和旬昇议论纷纷。
柏西宴下了马刚靠近旬昇,便被他抬手狠狠扇在脸,宛如泄恨一般。
从一开始他就清楚,今日他定然逃不到哪里去,柏西宴不会容忍他逃离他的视线。
所以他对柏西眼突然的出现并没有惊讶,只是觉得可笑。
远处跟来的时柑看着这一幕,心中一惊。
柏西宴没再往前,他定定看着旬昇,脸色阴沉可怖了几分。
旬昇面上露出几分讥讽自嘲的笑。
“柏西宴,我一定会杀了你。”
只要他死了,阿知就不会受到伤害。
这是旬昇眼下唯一能做的了。
柏西宴沉默的听完,他看着旬昇湿润的泪眼,心中唯一能想到的便是。
他的阿昇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柏西宴抬手扣上旬昇的腰身,将他拉近拢抱在怀中,抓起他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处,目光平静的仿佛不在乎生死。
暗哑且泛着一丝自嘲的声音在旬昇耳边响起:“这条命阿昇若要,我便给你。”
旬昇终究还是哭出了声,他将头抵在柏西宴怀中,放着他心口的那只手扣进手心,清瘦的背影带着无尽的崩溃。
只是没哭两声,便因为太过虚弱疲惫,晕倒在了柏西宴怀中。
柏西宴接住旬昇软倒的身躯眼底有一瞬的惊慌,意识到他晕过去了才收敛住,弯身将他抱起,回到马车上。
他看着怀中旬昇惨白发青的面色,眼底的疯狂的占有欲褪去少许,染上担忧的情绪。
刚要吩咐一众人撤离回府,只听到不远处人群后传来一阵井然有序的马蹄声,有人在马车前勒马,逼退了围着的一众侍卫。
骑在高马之上的肖从章将视线缓缓在对面,在那辆挂着丞相府符纹的马车上扫过,环顾周围的百姓和一群面色严肃的护卫,轻皱眉沉下脸,朝马车内冷呵一声。
“柏相这是在做什么?竟闹这么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