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试炼（终）（2 / 2）
皮肤不再是单纯的蓝色，而是带着能量的光泽。
四只眼睛能看穿物质的本质。
最重要的是，她突破了——第三极限初期。
受她鼓舞，更多的艾泽拉人自愿接受改造。
一个月后，艾泽拉有了一千名第三极限战士。
两个月后，这个数字增加到五千。
武器制造完成，防线建立完毕，战士训练就绪。
但林栋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因为他看到了代价。
艾泽拉的孩子不再无忧无虑地玩耍，而是在学习战斗技巧。
艺术家不再创作美的作品，而是设计杀戮机器。
科学家不再探索宇宙真理，而是研究毁灭技术。
这个美好的文明，正在他的指导下变成战争机器。
“我在做正确的事吗？”
深夜，林栋站在水晶之城的最高处，看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兵工厂。
“你在给我们生存的机会。”艾莉西亚出现在他身后，“虽然代价沉重，但总比灭亡好。”
“真的吗？”林栋转身看着她，“看看你们变成了什么样子。曾经的和平天堂，现在充满了武器和恐惧。这真的比死亡更好吗？”
艾莉西亚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知道吗？我昨天看到一个孩子在练习能量攻击。她才七岁，应该在花园里追逐蝴蝶，却在学习如何杀人。”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也在质疑这一切是否值得。”
“但后来，她对我说：'议长阿姨，我要变强，这样就能保护妈妈了。'”
艾莉西亚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那一刻我明白了，我们失去的是纯真，但获得的是守护所爱之人的力量。这种交换...也许是值得的。”
第三个月到了。
原初者的舰队准时出现在艾泽拉星系边缘。
“它们来了。”监测站传来消息。
林栋站在指挥中心，看着全息投影中的敌人。
三艘主力舰，每一艘都有月球大小。
一百艘护卫舰，密密麻麻如蜂群。
执行者的数量，超过十万。
“太多了...”一个艾泽拉指挥官绝望地说，“我们只有五千个第三极限战士，怎么可能...”
“数量不是一切。”林栋说道，虽然他自己也没有把握，“我们有主场优势，有准备，还有...守护的意志。”
他看向所有人：“记住，你们不是为了杀戮而战，而是为了守护而战。这是本质的区别。”
战斗打响了。
原初者的第一波攻击是轨道轰炸。
无数能量束从天而降，每一道都能毁灭一座城市。
但艾泽拉的能量护盾挡住了大部分攻击。
林栋设计的护盾不是单层的，而是七十七层，每一层都有不同的频率，能够分散和吸收能量。
“护盾损耗37%！”技术员报告。
“坚持住！”林栋命令，“等他们靠近。”
原初者见轨道轰炸无效，开始投放执行者。
十万执行者如黑色的雨点般落下，它们不需要降落伞，强大的身体能够承受从太空坠落的冲击。
“防空火力，开始！”
地面上，上万门能量炮同时开火。
天空被染成了金色，无数能量束交织成死亡之网。
执行者开始陨落，但更多的还在降落。
地面战不可避免。
“第一防线，接战！”
五千名第三极限的艾泽拉战士冲向敌人。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战斗，第一次面对死亡，第一次...杀戮。
林栋看着战场，心情复杂。
艾泽拉战士在奋战，但他们的动作还是太仁慈了。
即使面对敌人，他们也下意识地避开要害，试图制服而不是杀死。
这种仁慈让他们付出了代价。
第一个艾泽拉战士倒下了，被执行者的能量刃贯穿胸口。
他叫阿尔文，22岁，原本是个诗人。
第二个倒下的是莉娜，19岁，梦想是成为星际探险家。
第三个...第四个...第一百个...
鲜血染红了水晶之城的地面。
“不！”艾莉西亚痛苦地闭上眼睛。
每一个死去的战士，都是她的人民，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反击！”她怒吼道，第三极限的力量全面爆发，“为了艾泽拉！”
艾莉西亚的怒吼唤醒了艾泽拉战士们的战意。
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那些善良的灵魂终于理解了什么是战争。
这不是可以仁慈的游戏，而是你死我活的厮杀。
“为了艾泽拉！”
剩余的所有战士同时爆发，能量光芒照亮了整个战场。
他们不再留手，每一击都是致命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为了杀戮。
林栋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他成功了——艾泽拉人学会了战斗。
他也失败了——那个纯真美好的文明，永远消失了。
“第二波来了！”雷达兵惊呼。
更多的执行者在降落，这次还有高级执行者——那些达到第四极限的精英。
“我去。”林栋站起身。
“等等，”艾莉西亚拉住他，“这是我们的战争。如果连保护自己的星球都要依靠他人，那我们算什么？”
“但你们...”
“我们会学习，会成长。”艾莉西亚坚定地说，“即使代价是鲜血和生命。”
她冲向战场，直接对上一个第四极限的高级执行者。
实力差距巨大，艾莉西亚很快就落入下风。
她的身上出现了无数伤口，蓝色的血液洒满战场。
但她没有退缩。
“我是艾泽拉第347任议长！”她怒吼着，燃烧生命力，“我以先祖之名发誓，绝不让你们踏过这里一步！”
她的身体开始发光，那是生命力燃烧的光芒。
第三极限初期的力量在急速提升。
中期、后期、巅峰...
“燃烧生命突破？”林栋震惊了。
这是只有极少数人能做到的，以生命为代价，临时提升境界。
而代价就是，一旦停下战斗，则必死无疑。
艾莉西亚知道代价，但她不在乎。
“为了艾泽拉的未来！”
她扑向高级执行者，两人同时贯穿了对方的身体。
高级执行者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手臂：“你...一个低等生命...”
“我们也许弱小，”艾莉西亚吐着血微笑，“但我们有你们永远不会理解的东西——为所爱之人牺牲的勇气。”
两人同时倒下。
艾莉西亚，艾泽拉第347任议长，战死。
年龄，127岁。
“议长！！！”
看到领袖牺牲，艾泽拉人彻底疯狂了。
他们不再是战士，而是复仇者。
每一个人都在燃烧生命，每一个人都在超越极限。
原本处于劣势的战局，竟然开始逆转。
执行者们被打懵了。
在它们的认知中，低等文明面对它们应该恐惧、逃跑、崩溃。
但这些艾泽拉人却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依然选择战斗。
“疯了...它们都疯了...”一个执行者后退着。
“不是疯狂，”林栋轻声说道，“是守护。”
他终于明白了这个试炼的真正含义。
不是要他带领一个文明战胜原初者，那是不可能的。
而是要他理解，什么是真正的守护。
守护不是高高在上的拯救，而是激发被守护者自己的力量。
守护不是替他们战斗，而是教会他们如何战斗。
守护不是保护他们不受伤害，而是让他们明白，有些东西值得用生命去守护。
战斗持续了七天七夜。
艾泽拉人的数量从13亿减少到3千万，而第三极限的战士，已经全部战死。
但他们赢了。
不是军事上的胜利，原初者的舰队只是损失了一些执行者，主力依然完好。
这是精神上的胜利，艾泽拉人证明了，即使是“低等文明”，也有反抗的勇气和力量。
“撤退。”
原初者舰队的指挥官，一个即将达到第六极限的存在，下达了命令。
“指挥官？”副官不解，“我们明明占据优势...连第五极限的执行者首领们都还没出手。”
“没有意义了。”指挥官看着下方浴血奋战的艾泽拉人，“一个已经觉醒战斗意志的文明，即使毁灭了也榨取不出多少能量。相反，继续战斗只会损失执行者。”
“但原初者不会放过忤逆者...”
“那就让它们成为执行者吧。”指挥官冷漠地说，“一个敢于牺牲的种族，改造后会是很好的战士。”
舰队开始撤离，但在离开前，指挥官通过精神传音对林栋说道：
“有意思的策略，异数。你没有直接战斗，而是唤醒了他们的战斗意志。但这改变不了什么。当他们成为执行者，你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林栋没有回答。
他看着满目疮痍的艾泽拉星，看着那些失去纯真但获得力量的艾泽拉人。
是的，他们可能会被改造成执行者。
但至少，他们是战斗着失败的，而不是跪着死去的。
这就是尊严的意义。
时间开始快进。
林栋看到了艾泽拉接下来的一千年。
原初者的舰队带走了所有适合改造的艾泽拉人，但却留下了繁衍的种子，这是为未来的收割准备的。
第一个百年，他们在原址上重建了文明，但奇怪的是艾泽拉人不再是纯粹的和平主义。
每个艾泽拉人从成年开始都要接受基础的战斗训练。
第二个百年，他们开始探索宇宙，寻找盟友。
他们找到了其他被原初者收割的文明，组成了联盟。
第三个百年，原初者再次入侵。
这次艾泽拉人准备充分，虽然依然失败，但让原初者舰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第四个百年，幸存的艾泽拉人分散到宇宙各处，成为抵抗原初者的种子。
他们教导其他文明如何战斗，如何守护。
第五个百年...
第十个百年...
一千年后，艾泽拉文明从物质上消失了，但他们的精神传遍了宇宙。
无数文明因为他们的教导而学会反抗，原初者的收割变得越来越困难。
最后一幕，是一个年轻的艾泽拉人后裔。
她站在一颗陌生的星球上，面对即将入侵的原初者，对身边的战士们说：
“我的先祖曾经说过，守护不是不让你受伤，而是教会你如何站起来。现在，让我们为了守护而战！艾泽拉人精神永存！”
画面定格。
【第十试炼通过】
【评价：完美守护】
【你没有保护艾泽拉文明不受伤害，但你给了他们更宝贵的东西——战斗的勇气和守护的意志】
【获得：守护者之心（所有守护类技能效果翻倍）】
【获得因果点】
【特殊奖励：艾泽拉的祝福（来自一个文明的感谢）】
林栋回到了试炼大厅。
他感觉自己变了，不是力量上的变化，而是心境的升华。
他终于理解了什么是真正的守护者。
不是无所不能的救世主，而是点燃他人内心火焰的引路人。
“恭喜你，林栋。”管理者的声音响起，但这次充满了真诚的敬意，“你是本试炼场历史上，第一个以'守护'而非'征服'通过最终试炼的存在。”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走出了一条新的道路。”管理者说道，“不是成为原初者那样的征服者，而是成为真正的守护者。这条路更难，但也更有意义。”
“所有试炼已经完成。现在，你可以选择你的奖励了。”
三样东西出现在林栋面前。
第一样是一颗血红色的晶体，里面蕴含着庞大的能量。
“原初之血，原初者首领的血液结晶。吸收它，你能直接突破到第五极限，获得近乎不朽的生命，第六极限也轻松可得。代价是，你会逐渐失去人性，变得像原初者一样冷漠。”
第二样是一本金色的书籍，上面写着看不懂的文字。
“创世之书，记载着宇宙诞生的秘密和达到第八极限的方法。但要理解它，即便是天赋异禀，也至少需要一千年的时间。在这期间，你的实力不会有任何提升。”
第三样是一面普通的镜子，看起来毫无特别之处。
“真理之镜，能够映照出一切的本质。它不会给你力量，但会给你智慧。有时候，看清真相比获得力量更重要。”
林栋思考了很久。
力量、知识、智慧。
三条不同的道路。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林栋看向管理者，“这2亿年来，其他通过试炼的人都选了什么？”
“347个选择了原初之血，他们成为了强大的执行者统领，但也失去了原本的自己。”
“12个选择了创世之书，他们在研究的过程中疯掉了，因为凡人的大脑无法承受那些知识。”
“只有1个选择了真理之镜。”
“他后来怎么样了？”
“他创建了离殇议会，现在还在对抗原初者。”管理者说道，“他叫塞拉斯。”
塞拉斯！
林栋震惊了。
离殇议会的议长，曾经也是试炼者？
“时间差不多了。”管理者提醒道，“你在试炼场已经待了三天，外界的七天期限快到了。”
林栋做出了选择。
他拿起了真理之镜。
“意料之中。”管理者似乎笑了，“一个真正的守护者，需要的不是压倒性的力量，而是看清真相的智慧。”
镜子融入林栋的身体，他的眼睛发生了变化。
瞳孔深处出现了一个镜面，能够映照出一切的本质。
【获得真理之眼】
【能够看穿一切伪装，洞察事物的本质】
【特殊效果：免疫一切幻术和精神控制】
“还有一件事。”管理者突然说道，“你压制了这么久的突破，是时候释放了。”
对啊！
林栋这才想起，自己从第六试炼开始就在压制突破。
“就在这里突破吧。”管理者说道，“试炼场的能量浓度是外界的一万倍，能够让你的突破更加完美。”
林栋点头，放开了所有的压制。
瞬间，恐怖的能量在他体内爆发。
第四极限中期...后期...巅峰...
还没有停止！
积累太深厚了，十个试炼的磨练与奖励，让他的基础无比扎实。
轰！
一声巨响，林栋突破了那层看不见的屏障。
第五极限！
但这还不是结束。
能量继续攀升。
第五极限初期...中期...
最终停在了第五极限中期。
【恭喜宿主破限成功！】
【当前境界：第五极限中期】
【获得领域：绝对守护（范围内所有友方单位防御力提升1000%）】
“第五极限...”林栋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这就是规则境的力量吗？”
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不只是使用能量，而是能够制定能量的规则。
在他的领域内，他就是规则本身。
“恭喜。”管理者说道，“现在的你，已经有资格与塞拉菲姆一战了。虽然它是第五极限巅峰，但你有真理之眼和守护之心，差距并不大。”
“更重要的是，”管理者的声音变得神秘，“你还有一万个平行世界的自己作为后援。”
对了！
林栋这才想起，在镜像试炼中，他建立了跨平行世界的精神网络。
他尝试连接，果然，精神网络依然存在。
一万个林栋的意识在网络中流动。
“本体，你成功了？”学者林栋的声音响起。
“太好了！”军人林栋兴奋道，“我们这边也在准备。虽然不能直接帮你战斗，但我们可以提供信息和能量支援。”
“一万个世界的能量，通过精神网络传输给你。”投降林栋说道，“虽然会有损耗，但应该能让你暂时达到第五极限巅峰的战力。”
有了这个后援，林栋信心大增。
“时间到了。”管理者说道，“去吧，地球的守护者。向原初者证明，人类虽然渺小，但绝不软弱。”
一道传送门打开。
林栋最后看了一眼试炼场：“管理者，谢谢你。”
“谢什么？”管理者装作冷漠，“我只是遵守规则而已。”
“不，你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帮了我很多。”林栋认真地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打败了原初者，我会回来，给你自由。”
管理者沉默了很久。
“那我就...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林栋踏入传送门。
下一瞬间，他出现在北极的冰原上。
远处，塞拉菲姆的身影傲立在天空中，身后是遮天蔽日的原初者舰队。
“时间到了，人类。”塞拉菲姆的声音响彻天地，“交出林栋，或者毁灭。”
“我就在这里。”林栋缓缓升空，金色的能量如太阳般耀眼，“想要我的命？来拿吧！”
第五极限的威压扩散开来，整个北极都在颤抖。
塞拉菲姆愣住了：“你...第五极限？这不可能！三天前你才第四极限初期！”
“没什么不可能的。”林栋微笑道，“人类的潜力，远超你的想象。”
“有意思。”塞拉菲姆缓缓降落到林栋面前，“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个第五极限有几分实力！”
北极决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