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小丑破幕,天鹅之梦(1 / 2)
第442章小丑破幕,天鹅之梦
“如果我的歌只会把世界唱沉,
请有人来——把我从这场梦里带走。”
——节选《雾都夜谱少女曲》
黑幕还压在天上,风冷得像刀。
莉赛莉雅站在幽灵舞台的正中,背后黑羽堆成一只天鹅,大家的心跳还在跟着她的节拍咚、咚地乱。
司命往前走了一步,小丑面具在冷光里一闪。
他没有抬声,只是清清楚楚地说:
“天鹅之殇,不会上演。我会在那之前结束这场闹剧。”
全场一静。连血雨都像慢了一瞬。
莉赛莉雅侧过脸,笑得很轻:“你要改命”
“我不改你的命。”司命摇头,“我只改进度条。第五幕,取消。”
梅黛丝冷笑:“你以为一句话——”
司命打断她,语气仍旧很淡:“我的话,必然实现。”
黑幕下,胸口那根哀丝轻轻一颤,像是听懂了什么。
塞莉安看了看司命,舔了舔虎牙;雷克斯把单眼镜片按了按,枪口放低半寸;艾德尔的手从栏边挪开一指,又抓紧了。
莉赛莉雅垂睫:“你要在我的舞台上,关我的灯”
“对。”司命抬眼,“你写好了终幕,我选择提前谢幕。”
她盯着他看了两秒,像在确认他是认真的。随后,她把手放回胸前,声音一如既往温柔:
“那就试试。请安静。”
风重新吹过王殿。黑羽轻轻抖了一下。
司命回头,目光从塞莉安、雷克斯、艾德尔、艾莉森身上一一扫过,面具下露出一丝笑:
“各位,接下来请守规矩。”
“我说‘结束’之前,不许让她唱到第五幕。”
“命运的织梦人,请听我诉说。”司命抬起手,指腹在空气里一扣。
细细的丝从他指尖吐出来,像两条安静的白蛇,分别绕过他和莉赛莉雅的胸口,轻轻一收——梦茧合拢。
离得近的人都看见了:丝线不是光,是生命的线。
缠紧的一瞬,司命的呼吸慢了一拍,面具下的喉结也跟着停了一下。塞莉安心口一抖,想上前被他摆了摆手。
“别说话。”他低声,“守住。”
就这两个字。
没有解释,没有时间,没有保证。可两个人都听懂了分量。
莉赛莉雅还站在黑幕中央,黑羽在她身后轻轻晃。
梦茧拉到她肩侧时,她微微侧头,像在看一个无趣的玩具。
丝线掠过她的唇,她的歌声压低了半音,仍未停。
司命又吐出一缕丝,把两枚梦茧的边角绑在一起,结打得很紧。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心,指尖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收得更慢了。嘴角渗出一点红,他没擦,抬眼对塞莉安:
“记住。”他说,“在我回来之前,谁也别让她靠近。”
塞莉安看着那一轮血月,眼圈忽然热了一下。
她没有说“好好回来”这种话,只把血翼张开到最大,潇洒一笑:
“当然。”
雷克斯把枪压到肘窝,换上新的弹链,单眼镜片里海面一闪而过。
他没有开玩笑,只用最平的声音回应:
“放心。做个好梦,我们会守住你的。”
艾莉森站在末日玫瑰号的艉楼,抬手把镜海推高一寸,水面像镜子一样罩下去,正好把两枚梦茧收在反光之中。
她朝司命远远点头:
“快去快回。”
艾德尔抬灯,信号干脆——护梦优先。
甲板上所有口令换成手势,火力编组自动向两翼错位,给梦茧留出一条空线。
炮手们的眼睛都红着,却没一个再发声音。
梅黛丝抬杖,刚要上前,被一堵血浪墙横着拍了回去。
塞莉安一脚踏上石阶,虎牙亮出半分:
“谁碰——先把手留下。”
雷克斯在阴影里换面,把枪口抬到她视线看不到的角度。
艾莉森的镜海升高。
司命最后看了他们一眼,像把什么很重的东西交到朋友手里。
他没有再说“谢谢”,也没有说“我信你们”,只是把手掌放在梦茧上,轻轻合了一下。
丝线收拢,心跳从耳边退下去。黑幕里,他的身影慢慢淡了。
“等我。”这是梦合上之前,他留下的最后一句。
两枚梦茧并排站在风里。炮火在远处轰鸣,黑羽还在落。
塞莉安往前半步,血翼落下罩在梦茧之上;
雷克斯的枪口停在梦茧边缘,像一只安静的眼睛;艾莉森的镜海把光折成一圈清冷的壳。
他们谁也没回头。
谁也没出声。
——在司命回来之前,谁也不会让这两枚梦茧破。
“你们以为,我会纵容你们白日做梦”梅黛丝冷笑着,抬手间,
血色金铠的女武神再次应召而来,她双手持枪猛然冲向司命上梦茧。
而这时,末日玫瑰号的甲板忽然鼓了一下,像一头巨兽在船腹里翻身。
桅上缆绳全都绷直,桅顶的海盗旗被风劈成一声尖啸。
“巴洛克!!”有人刚喊出名,甲板中央的铁环就炸开,海水从缝里倒喷出来,像把整个海面倒扣在了船上。
那是一个人——也是一座浪。
巴洛克裸着上身,从水里拔起,肌肉像礁岩一样一块一块涌出来。
皮肤涨。
他把手一拍甲板,水就乖乖地贴上去,变成一双水铠,顺着他的手臂一路攀到肩。
艾莉森站在艉楼,举起镜海,对着他抬了抬下巴。
巴洛克照回一个笑,眼睛发亮:“船长,把海借我一会儿。”
“拿去打。”艾莉森回。
巴洛克弯腰,从甲板边把一条抛锚链拽起来,链环滴着海水,他握在拳里,就像给自己套了两只铁拳套。
然后,他一脚踏空——脚下立刻有一块海水做的阶托住他。海潮把他托出甲板,送向王殿前的空场。
梅黛丝的血之女武神刚抬起长鞭,巴洛克就到了。
他没有哨动作,只是迎面一拳。
那拳把半空的红雨全都打偏了,像砸开一口井。
女武神的鞭影在空中扭了一下,被他硬生生打歪,枪杆倒栽回地,石砖裂成蛛网。
“够了。”巴洛克吐出两个字,声音像浪拍码头。
他把链子绕在拳背上,脚下的海水涌起一层又一层,把他托得更高,“巴洛克不倒,没人能碰我的朋友——司命也好,谁都一样!”
女武神怒吼,第二鞭横扫,红刺像一片木刺打过来。
巴洛克左臂一挡,水铠盛开出一朵浪,把所有刺包进去,顺手往回一拧,整条血鞭被海水缠住,变成一条湿淋淋的绳。
“你叫得挺响,”巴洛克抓住鞭根,往下一沉,“下来讲。”
他往地上一砸。
女武神整个人被他拽下半空,铠羽炸起一圈红屑,权杖斜斜一挡,仍被拖出两道沟,一路刮到梦茧之前。
巴洛克把双脚一跺,水从他的足底向四面铺开,瞬间在梦茧周围砌起一道半人高的海墙,水面上有白沫翻涌,谁靠近谁被推回去。
王殿这边的海兵看傻了,隔着爆烟有人红着眼喊:“牛啊——”
巴洛克没回头,肩上的链环哗啦一响,拳头再抡出去:
“弹火幕,再压两排!”艾德尔的信号灯在空里亮灭。
两艘幽舰齐开火,光束贴着巴洛克的肩过去,在女武神身后把地皮掀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