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维多利亚风情(2 / 2)
“他甚至直接摊牌,自称他们一手主导了塞克郡的风波,也是他们击杀了城内的‘灰礼帽’,也是他们清洗了议会内的‘极端团体’,甚至他们将‘灰礼帽’的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我无法判断他的话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
“有点意思。”
“他大言不惭地说道,您没有任何办法报复他们,只要他们愿意,可以复刻下一个塞克郡、下一个卡拉顿。”
“你要是能把他们都给查出来,我不就有办法报复了嘛?”
“抱歉,公爵大人,这是我的失职……”
“他们在卡拉顿的行为,很费解。除了贝希曼伯爵之外,死者都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在我看来是这样的,没有一个人能与塞克郡的瓦尔顿子爵相提并论。”
“但城内确实已经人心惶惶了,我被他们放出来时还听说了,只要警察敢对一个感染者动手,没过多久、就会有感染者堵在他们的家门口……这帮人还有手段查清警察们的家庭住址,我甚至怀疑公职人员里也有他们的眼线。”
“能抓住贝希曼伯爵还算偶然,那么后面的那些死者的出现,就说明他们肯定具有强大的信息检索能力……嗯,你还知道些什么?”
“这个团伙的领头人对整合运动内部的状况十分了解,他很有可能确实是从乌萨斯整合运动脱离出来的一位军官……为了博取我的信任,他甚至讲了一些早期整合运动在乌萨斯冰原上的事迹,借以批判如今的整合运动。”
“有点奇怪,他毫不掩饰自己与整合运动的分歧,似乎并不是为了装作道貌岸然、或者是单纯地给他们的行为找一些站得住脚的借口……勒布朗先生,你提供的信息很有帮助。来人,拿我的佩剑过来。”
亚瑟·勒布朗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肖恩·高多汀接过了闪闪发亮的佩剑,指着他:
“跪下。”
勒布朗将右腿弯曲,右手也背在了身后。
剑身点在了他的右肩,轻触三次,高多汀公爵分别赠送了关于忠诚、勇敢、正义的箴言。
“起来吧,勒布朗爵士。”
遍体鳞伤的勒布朗快要哭出来了,因为站起身的时刻,他已经成为一名贵族了。
“勒布朗爵士,你在卡拉顿的见闻令我受益良多,但我认为你口中的那位乌萨斯人、恐怕想和我有更多接触,我也需要你向他们传递我的讯息。”
公爵用双手拄着佩剑,注视着这位新晋的爵士:
“今晚的仪式,对于一名真正的战士而言,有些太简略了,不过我向你承诺,如果你能再次活着回来,我会在我的庄园内、在来自全维多利亚的宾客前,为你补办一场神圣的册封礼。”
1098年3月28日,卡拉顿,7:30
对于陈一鸣来说,这几天的住房条件变得有些恶劣了。
尽管送走公爵的侦探时,他将那个人套在了麻袋里,然后又扔到了城市的边缘。
但那个人毕竟在地下室内“生存”了一段时间,风险依旧存在。
于是陈一鸣再次连夜拖家带口地更换住处。
这间空旷的房屋内,陈一鸣和姑娘们一起睡在了大通铺上。
醒来时,他还枕着仇白的胳膊,陈晖洁的尾巴又压在了他的身上——她一个人起码能占两个人的床位。
另一头,弑君者面对墙蜷缩着,她不会戴着面罩睡觉,但她担心晚上会不小心呛到人。
临光和送葬人在别处居住,他们毕竟不是感染者。
史尔特尔呢?
陈一鸣抓起陈晖洁的尾巴就丢在一边。
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被子,尽量不惊动仇白。
起床洗漱过后,陈一鸣在厨房找到了史尔特尔。
“饿了吗?”
“不是,你帮我一个忙。”
她捧着一盒模具递给了陈一鸣。
“干嘛?”
“脱一下模,这是我昨晚做的冰激凌。我害怕搞坏了。”
陈一鸣稍微使劲试着掰了一下,果然冻得很结实。
“你是不是水加多了?”
“我把水刚好加满。”
“应该……八分满差不多吧,结冰之后、液体会膨胀一点。”
模具掰开之后,冰激凌的形状果然有些诡异。
“比我想象中的还好看。”
“……怎么都粘到一起了?”
陈一鸣努力想出一个词来形容这个形状。
水漫出来之后,在模具的缝隙之间填充,让所有的冰激凌球被一层薄薄的冰连接着。
像盒装鸡蛋,也像陈晖洁爱吃的那种龙门蛋仔。
“你早上吃这个?”
“不是啊,我只是来看看情况。”
“好吧,那你自己找吃的吧,待会她们起来了说一声,就说我去工作了。”
“你今天又要扮演什么角色?”陈晖洁倚着门问道。
“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不想骂你。”她的尾巴还在身后甩着。
“今天我扮演一个出租车司机。”
陈一鸣掏出了一个鸭舌帽戴在了头上。
1098年3月28日,卡拉顿,9:00
陈一鸣刚驱车赶到档案馆,里面就有一个菲林姑娘提着包跑了出来。
“哟,风丸小姐,今天还有心情亲自出来接我?”
“都是你害的,快开门。”风丸敲了敲车窗。
“你不能自己开车门吗?”
“你说什么?”
陈一鸣把车窗摇了下来:
“我刚才说,你可以自己开车门的。”
“你话怎么这么多?”
风丸回头一看,感觉等不及了,直接从车窗钻了进来。
“踩油门啊,还愣着干什么?”
“我在打火呢,别急。你被追杀了?”
“不算吧,但是卡拉顿的人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有人觉得是我在泄露信息,我今天去工位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准备跑路了。都怪你,我又要换工作了!”
陈一鸣不慌不忙地给车点火,车辆震动了几下后又疲软了。
“你这什么破车?”
“完了,肯定是我撬锁的时候弄出故障了……”陈一鸣继续试着发动车辆。
“你偷的车?”风丸的手搭在了把手上,似乎准备下车了。
“不是偷,这辆车停路边好几天了,我觉得没人要。”
档案馆内走出了几个身穿警服的人:
“风丸小姐,请问您要去哪?风丸小姐?”
“来不及了!”
“你别乱动啊。”
“踩油门!”
“前面还有人呢……”
风丸的高跟鞋直接踩他脚上了。
窜出去的车子直接撞到了一个穿风衣的男子。
风丸惊呼:
“你居然把他撞飞了!”
“首先,这算是你撞的;其次,他飞起来是由于我的法术。”
“你要毁尸灭迹?”
“我是那种人吗?”
“不是吗?我之前给你提供了几个人的档案,没过几天他们就销户了……”
“我把他扔车顶了,到时候等你有空了还可以带他去抢救一下。”
“好吧好吧,我替他谢谢你。”
陈一鸣看了一眼后视镜:
“后面的警察怎么追上来了?”
“可能看到我们肇事逃逸了吧,而且都把人撞到车顶上了……”
“你操控一下方向盘。”
陈一鸣转身蹲在了驾驶座上。
“喂,你……”
风丸吃力地隔着座位操控车辆。
“你要不直接让我坐到驾驶座上吧?”
两人交换了位置。
“也行,我要制造一下车祸……摇一下左后方的车窗。”
“好了。”
他将手伸出窗外晃了两下,后方的两辆警车就撞在了一起。
心满意足的陈一鸣转身坐好了:
“要不你开车吧,维多利亚的车我开不惯。”
“怎么了吗?”
“驾驶座的位置太奇葩了。”
“啊?不都是在右边吗?”
“嗯?国外不是啊……”
“我老家东国的车也是右舵。”
“那没事了。”
“诶?我从小到大见到的车都是驾驶座在右边的,难道说——我待过的地方才是特例吗?呜……”
在档案和议会中当差多年的风丸自以为什么秘密都见惯了,但这一刻她真的感到了晴天霹雳。
“不纠结这个了,看看那个倒霉的家伙是谁……喂,你什么时候把车窗关上了?”
“抱歉,我以为你用不着了。”
穿着风衣的男子被从车窗塞进了后座,他的帽子已经脱落了,脸上还有不少伤痕、额头有一处刚撞出来的淤青,腮帮子也是肿肿的……
“这不是公爵的那条狗吗?”陈一鸣恍然大悟。
“什么意思?没撞死他很遗憾吗?”
“还活着……只能说正好吧,弄死了怪可惜的。我靠,这片大地也太小了,这都能让我们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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