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rtgVFD0cx（1 / 1）

老者的脚步沉稳而缓慢，每一步落在战场的焦土上，都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却仿佛重重踏在曹渊的心上。他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袍，袍角还沾着些许尘土与草屑，显然是长途跋涉而来。银白色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沟壑纵横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却有着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像是蕴藏着无尽的智慧与温暖。

他走到曹渊面前，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满身伤痕、眼神空洞的年轻人。片刻后，他缓缓伸出手，那只手布满了皱纹，指关节有些粗大，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泥土的痕迹，却有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他轻轻放在曹渊的肩头，掌心传来的温度透过粗布衣衫，传递到曹渊的肌肤上，像是一股暖流，驱散了他心中的些许寒意。

曹渊原本紧绷的身体，在感受到这股温暖的瞬间，彻底失去了支撑。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的焦土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积压在心中许久的痛苦、悔恨、愧疚，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他张开嘴，放声大哭。

那哭声嘶哑而凄厉，像是受伤的野兽在绝望中哀嚎，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自责。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滚落，混合着脸上的灰尘与血迹，在下巴处汇聚成浑浊的水流，滴落在地上的焦土中，留下一个个小小的湿痕。他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流出鲜红的血液，却浑然不觉。

“我错了……我不该被黑暗控制……我杀了那么多人……”曹渊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在哭声中，模糊不清，却充满了无尽的悔恨，“那些战友……那些无辜的人……都是因为我……”

周围的士兵们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满是感慨。他们中不少人曾在战场上与曹渊为敌，亲眼见识过他被黑暗力量控制时的恐怖——那时的曹渊，眼神冰冷，动作狠厉，手中的长剑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如同来自地狱的杀戮机器，让他们心生畏惧。可如今，看到他这般痛苦绝望的模样，心中的仇恨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对他遭遇的同情。

一名年长的士兵叹了口气，低声对身边的同伴说道：“他也是个可怜人啊，被黑暗力量控制，身不由己。如今能挣脱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另一名士兵点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是啊，谁都有犯错的时候，重要的是能迷途知返。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心里肯定比谁都难受。”

老者轻轻拍了拍曹渊的后背，动作轻柔，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传递着鼓励与慰藉，给曹渊足够的时间释放心中的情绪。战场的风缓缓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与破碎的旗帜，发出“哗啦”的声响，像是在为曹渊的悔恨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