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心安理得（2 / 2）

莫黎：“……”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确定没有幻听。

飘雪把麦粒塞进莫黎掌心，那东西立刻在她手心里长成株迷你麦穗，麦芒上还挂着露珠似的光珠。“呐，送你的‘宠物零食’。”她叉着腰，语气带着炫耀，“我培育的‘流光麦’，吃了能让影子在夜里发光——不过你这种自带特殊的人类，可能用不上？”

如实所说，这样的东西对莫黎简直是负面影响，整个诡界都可以成为阴诡潜行的场所，要是在潜行时吞下这种麦子，简直是一块活靶子。

不过，也不是没有用处，人界大部分的区域都是用明火照明的，能够使用照明类的法符照明的区域也是吉江城这一种中级城市及其以上的城市才有这个财力。

多如繁星的低级城市，依旧甚至连城市都算不上的村落才是主流。

人间的领地千亿里，而祖地只有一个，从星空往地上看宛如棵复杂的树冠。

只有那些大型的城市才算的上是这颗大树的果实，其他的不过是草籽。

莫黎捏着掌心那株流光麦，麦芒上的光珠正随着她的心跳明灭。她忽然想起在人界走夜路时，曾见过孩童用萤火虫串成灯笼，那微弱的光在黑暗里晃悠，像极了此刻掌心的流光。她将麦穗小心翼翼地别在衣襟上，光珠立刻映亮了鬼仙录的纹路，那些沉睡的血字仿佛也活了过来，在布料上投下细碎的影。

“谢了，正好缺个照明符。”莫黎晃了晃衣襟，光珠随着动作洒下星屑，落在飘雪的月白裙角。飘雪见状眼睛一亮，突然打了个响指，麦田里的荧光兔们立刻蹦跶着围过来，每只兔子的耳朵上都挂着颗流光麦——它们显然是被飘雪当成了“移动路灯”。

为了让她自己心安理得，飘雪可是由着莫黎的性子，没有在宫殿里拍视频。

“这些诡物也是你创造的？”莫黎觉的这兔子有些暴躁，甚至有些拟人的兔子已经用两只后腿站立，在不断的挥拳。

“这片诡域没有规则，我以失去规则束缚为代价，换取了极为强大的保护术法。能够来到这里，我才觉的你很有意思。”

当着莫黎的面，飘雪挥手间在诡域内生成了第二枚太阳，不过片刻之后，她就收回了自己的法力，没事造个太阳还是太浪费了。

那兔子被拎着耳朵，非但不害怕，反而对着飘雪龇牙咧嘴，红眼睛瞪得溜圆，活脱脱像个发脾气的孩童。飘雪也不恼，反而捏了捏它软乎乎的脸颊：“在普通诡域，所有诡物都得遵循‘弱肉强食’的铁律，可在我这儿……”

她突然松手，兔子“嗖”地跳回地上，转头就对着莫黎的靴子狠狠咬了一口，“它们能撒泼，能犯浑，能像人类一样不讲道理。”

莫黎看着被咬出牙印的靴子，再看看飘雪一脸“快夸我”的得意模样，突然意识到这片诡域的特殊之处——这里不是被规则严密控制的秩序之地，而是飘雪用自由堆砌的乌托邦。

正想着，飘雪突然双手叉腰，裙摆猛地扬起，惊起一片荧光粉尘：“告诉你个秘密，我刚成为诡王那会儿，也试着像其他家伙一样搞霸权！”

她的声音突然压低，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追忆：“我逼着傀儡村民种血色曼陀罗，用‘死亡规则’加速生长，结果整个村落都被毒雾笼罩……”飘雪顿了顿，伸手接住一只落在掌心的荧光蝶，蝶翼上的光斑映亮她腕间褪色的红绳，“后来我才明白，生命不该被规则捆绑，就像这些兔子——”

她突然用力把蝴蝶抛向空中，惊得周围兔子们齐刷刷跳起来追着光斑蹦跶，“哪怕它们会捣乱，会咬你，可这不比千篇一律的听话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