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高天原的恐惧（2 / 2）

她的思绪被又一阵剧烈的痉挛打断。众神惊恐地看着黑影再次在他皮肤下蠕动，这次更加明显，更加猖獗。

建御雷神举起雷霆之剑，却被天照制止。

“没用的，”天照的声音异常平静，“这不是外来的侵袭，而是从内部产生的，我们......都被感染了。”

这句话如同冷水滴入热油，神殿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意思？”

“我们都被感染了？”

“这不可能！”

天照环视众神，缓缓摘下了笼罩面容的神光，众神倒吸一口冷气，天照大神的眼角，有几不可察的黑色纹路正在缓慢蔓延，如同细微的裂纹。

“自从须佐之男死后，我就感觉到了。”天照平静地说，“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恐惧，不是对具体危险的惧怕，而是一种存在性的恐惧，对自己，对世界，对一切的怀疑。”

月读命也掀开了兜帽，他的太阳穴处同样有着细微的黑纹：“这种感染侵染我们已久，只不过等须佐之男死后我们才察觉到这股感染，就像是有人动用了某种力量，让我们获得了短暂的清醒。”

一位女神突然歇斯底里地笑起来：“我们的祭祀、我们的祈祷、我们的神力，都像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游戏？”

恐慌如瘟疫般在神明之间传播。越来越多的神明发现自己身上的异状，有的是黑色的纹路，有的是不时掠过眼前的黑影，有的是内心深处不断滋长的怀疑与恐惧。

“这是诅咒吗？”有神问道。

建御雷神摇头：“不清楚”

议论纷纷中，一直没有开口的思金神突然说话了：“我认为，这是一种一直存在但我们从未察觉的力量，是某种更大变故的征兆。”

“什么意思？”众神转向以智慧闻名的思金神。

思金神眼神深邃，黑色的纹路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脖颈：“我们一直以为自己是神，是世界的维护者，秩序的化身，但也许，我们不过是。”

他没有说完，但言下之意让所有神明不寒而栗。

突然，整个高天原剧烈震动起来，不是地震，而像是某种巨大的心跳，震动着整个神域。神殿的柱子发出呻吟声，几位神明踉跄倒地。

“那是什么？”有神惊叫。

震动持续了约十次心跳的时间，然后突然停止，留下一片死寂和更加浓重的恐惧。

天照大神目光幽邃，“我们已经无法离开高天原了，这里或许会是我们的墓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