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渚巽伸手握住夔的手:“别郁闷了,都是过去的事,坏事总会发生,麻烦永远有,但只要活着,就有好事,何况五昶的死又怪不了你。”
夔紧紧抱住渚巽,哑声道:“不,你每一世的死亡,都是我的责任。我感觉一切都在轮回重复,我不断在失去你,就像一个可怕的梦魇轮回。”
渚巽:“”
夔转过脸,注视着渚巽,艰难道:“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
渚巽呆了,她是第一次听到夔这么直白地吐露心声。
虽然有点一头雾水,渚巽心里软热,说:“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出什么事,放心吧。”
素来冷峻、沉默可靠而俊美无双的夔,此时显露出脆弱的一面,渚巽一时大为怜爱,主动送上一吻。
两个有实质身体关系的恋人接吻,擦枪走火是必然。
从亲吻到更深入的交流夔这次不如平时那么凶悍,节奏舒缓,却很沉实,两个小时后,渚巽光着身子,蜷缩如小动物,洁白的脊背上都是汗,累得不想动。
夔温柔道:“去洗澡”
渚巽两眼饧涩,眼角酡红,懒懒道:“累死了,动不了。”
夔笑了起来,两手一抄,轻轻松松就将渚巽抱起来,去了浴室。
渚巽不想站着,夔就抱着她坐在浴缸里,一池热乎乎的清水,洗净了他们身上的粘腻。渚巽趴在夔身上,要睡不睡,夔劲道温柔地搓揉她的头发。
水蒸气弥漫,渚巽望着夔近在咫尺的面庞,迷迷糊糊地心想:这张脸真的是贼俊啊简直百看不厌。
任务完成后,渚巽和张白钧、春水生要去向定永平当面做叙职报告,三人一直未再能联系上龙康汀,见到定永平后,定永平告诉他们,龙康汀生病了,请了很长的病假,已回龙家老家休养,不确定将来会不会返岗。
渚巽皱眉:“不可能,一定是龙子鉴搞出来的,龙康汀会不会被软禁了”
他们把在谢宅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定永平,定永平听后脸色难看,良久沉默,起身踱步,旗袍下摆缓慢地摇来摇去。
随后,她两手撑在桌子上,低头呼了口气。
“不能怪你们,是我疏忽了,”定永平沉声道,“没想到,谢珧安竟然和魔勾结在了一起渚巽,你说那只魔叫什么来着”
渚巽按照事先想好的思路,镇定道:“三睛魔。”
三睛魔是前段时间少荻告诉他们的,疑似夺舍了北方犬族族长椒万的一只古老之魔,因为椒万和谢珧安有勾连,渚巽推断出,如果椒万真的被三睛魔夺舍了,那么,三睛魔一定是被始魔傩颛收服的一员手下。
魔是活在真实现世与异界罅隙之间的阴暗能量体,魔无法直接来到凡间,必须借助介质有实质肉身的族类,比如凡人、妖族动物也可以,比较重口味的魔会偏好未完全腐败的尸体。
傩颛曾是十万深渊诞生的第一只魔,其强大不可想象,招安渚巽所在凡世的众魔,易如反掌。
因为渚巽事先和少荻打了招呼,定永平打电话跟少荻求证,得到了证实,并没有怀疑渚巽他们。
另外,定永平也不知道任务有夔的参与。
渚巽有一点愧疚,默默心想:“其实我没有胡乱编造。”
张白钧问:“定先生,下一步怎么办搜集证据,告发谢珧安停他职位启动内部调查”
定永平慢慢坐了回去,摇摇头:“不行,太快了,目前必须小心谨慎天监会,可能会变天。”
她拧起眉头,陷入了思索,双手交叠垫在下巴处。
春水生担心道:“既然龙子鉴早就是谢珧安的人,那谢珧安一定知道了是定先生在对付谢家,这会不会对您有不利”
定永平松开眉头,对春水生蔼然地笑了笑:“不会,我们已经抓住了谢珧安的把柄,顶多局势扯平,我担心的是,除了谢珧安所在的谢家,会不会还有别的天师世家已经被渗进了魔的势力那样的话,就不是天师圈的阶级内部矛盾,而是敌我矛盾了。”
“林家是谢家的姻亲了,应该也和魔有交易”渚巽问,她已经听夔说了,林家继承人林津遇到夔发生的那场对峙。
渚巽听了觉得很奇怪,林津对夔异乎寻常的兴趣也让她怀疑,事情是否另有隐情。
定永平对渚巽提出的观点并不抱很强的支持,反而淡淡地说:“大概吧,只是很难让人相信,我更倾向于,谢珧安没有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和林家联姻,恰恰是一个保险措施,为了防止那个魔反水之类的,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渚巽想打听更多的关于林津的消息,说:“林家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世家林津这人如何”
定永平答道:“历史悠久,立场坚定,对妖魔的态度向来是毫不留情、斩草除根,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觉得林家和魔有直接勾结,当然,任何结论都不百分百确定,林津此前一直在深山修炼,她的性情我不清楚,只知道她被视为家族百年不世出的天才”
她目光敏锐地投向渚巽:“林津和你一样,能够直接以肉身导引灵力。”
渚巽心里咯噔了一下,颇受震撼。
定永平又说:“你们已经证实了,那枚果核里边确实有法,但是被人提前拿走了没有任何线索”
渚巽暗自松了口气,这部分她总算不用顶着压力有所隐瞒。
“是的,”她老实道,“不确定对方是否是人类。”
张白钧出声道:“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样的,功力得多高说不定是在天监会卷宗有记载的非人类大能,可以去查一查,缩小范围。”
定永平长叹一声:“末法时代啊”
叙职报告结束后,她解散了他们。
春水生对渚巽和张白钧说:“我还是有点担心龙康汀,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张白钧说:“放心,龙子鉴那小混蛋虽然扮猪吃老虎把我们都蒙住了,龙康汀好歹是他亲姐姐,他不会对她造成实质性伤害,不过,这对姐弟内斗起来还真是听说龙老一直身体不好,经常住院,所以管不到他们。”
他说的龙老是龙梅茂,龙康汀和龙子鉴的祖父,也是天师协会的前任会长,年轻时赫赫有名。
“再说,与其担心龙康汀,不如担心我们,”张白钧眯起眼,“我们可是彻底暴露在谢珧安眼皮子底下了,他是不敢对付定先生可我们,嘿嘿,不知道他要怎么打击报复。”
渚巽闻言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半个小时后。
渚巽回到家,夔给她开了门,渚巽发现少荻来了,是来接那只鸡仔的。
火红色的鸡仔正趴在茶几上渚巽给做的窝上,团得像只球,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少荻,少荻竟然浑身一激灵
“这是”少荻震撼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跪在了鸡仔面前。
渚巽嘴角抽搐:“真是凤凰”
少荻莫名其妙地瞪了她一眼:“怎么可能凡间污浊,凤凰早就抛弃凡间了”
渚巽:“”
鸡仔不满而威严地叫了两声,但怎么听都是叽叽叽叽。
话虽如此,少荻仍然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那只鸡仔,显得异常喜爱。
少荻取下腰间挂着的一只碧玺瓜形佩,放进茶几上的空玻璃杯中,推到了那只鸡仔面前,鸡仔伸出嫩黄的小喙,啄了下那枚玉佩,玉佩变成了液态,摇晃闪烁,一时产生了玉碗盛来琥珀光的效果
渚巽目瞪口呆,夔倒是很淡定。
鸡仔慢悠悠地啜饮起这杯“琼浆玉液”,喝完后,高兴地鸣叫了两声,这两声和刚才的不一样,清澈如凤鸣,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