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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珠熠日:Elektron秘纪(上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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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珠熠日:Elektron秘纪

楔子

爱琴海岸的基莫洛斯岛,秋阳总在午后把海面熔成一汪流动的金珀。岛北的白杨林生得齐整,风穿林时,叶片抖落的光斑像被打碎的星子,落在树下那片常积着细沙的空地——老人们说,这里的每一粒沙都听过法厄同的故事。当年太阳神赫利俄斯的幼子驾着太阳车失控,烈焰烤焦了麦田,河水蒸成白雾,最终他坠落在埃里达诺斯河的浪涛里。他的姐妹们追到河岸,抱着皲裂的泥土哭了九天九夜,泪水从眼角滚落,触到地面便凝住,成了那种泛着暖黄光泽的石头。岛民叫它“泪石”,说里面裹着太阳的余温,也裹着永不消散的思念。直到有个叫狄奥多罗斯的匠人,在一个干燥的秋日,用羊毛擦过它的表面,才看见那藏在光泽里的、更隐秘的奇迹。

上卷

第一卷·市集寻珍:蜜蜡凝晖映海色

基莫洛斯岛的市集总在清晨涨潮时热闹起来。鱼贩的木盆里盛着刚捞起的鲭鱼,银亮的鳞片沾着海水,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香料商的布囊敞开着,没药与乳香的气息混在海风里,飘得满街都是;宝石贩子则把玛瑙、珊瑚摆在用椰壳做的托盘里,吆喝声比浪涛还响亮。狄奥多罗斯背着他的木工具箱,在人群里慢慢走——工具箱里装着细砂布、青铜刻刀,还有一块他打磨了半个月的玛瑙,原本是要给渔户的女儿做发簪,可昨夜他梦见了白杨树,梦见那些落在地上的“泪石”,便索性把玛瑙收了起来,想找一块真正的“泪石”。

他找“泪石”已有半年了。去年冬天,他在岛西的洞穴里避雨,看见岩壁上嵌着一块暖黄色的石头,阳光从洞口斜照进来,石头里竟裹着一只细小的蓝翅虫,像被冻住的活物。他用刻刀小心地把它撬下来,握在手里,只觉得比其他石头更温润,仿佛握着一小团晒干的阳光。可后来他去打磨时,不小心把它摔在石地上,碎成了三瓣。从那以后,他就总想着再找一块,不是为了做饰物,而是想再摸摸那种“暖”——不像青铜的冷硬,也不像玛瑙的冰凉,是那种能渗进指尖的、像阳光晒过的羊毛般的暖。

“狄奥多罗斯!来看看这个!”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街角传来。是来自克里特岛的商船主尼科斯,他总带着各地的奇珍,上次狄奥多罗斯的玛瑙,就是从他这里换的。尼科斯正蹲在地上,掀开一个用橄榄油布裹着的包裹,里面躺着几块大小不一的“泪石”。狄奥多罗斯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其中一块——比他上次在洞穴里找到的更大,约莫鸽卵大小,通体泛着蜜蜡般的光泽,阳光透过去时,能看见里面蜷着几根细细的羽毛,像是被风卷进去的。

“这是从黑海那边的森林里采来的,”尼科斯一边用布擦着石头上的细尘,一边说,“那边的部落说,这是树的眼泪,夜里会发光。我不信,可摸着手感是真不一样,你看——”他把石头递给狄奥多罗斯,“比你之前找的那块还润。”狄奥多罗斯握着石头,指尖传来熟悉的暖意,他甚至觉得,那暖意正顺着指尖往上爬,爬到手腕,像有只温柔的小虫子在轻轻挠。他抬头看向尼科斯,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这块我要了,用我工具箱里的青铜刻刀换,行吗?”

尼科斯笑着摆摆手:“刻刀我不要,你帮我把船上那个裂了口的木舵修好吧。上次风暴把舵柄撞坏了,岛上的木匠都修不好,就你能让木头‘听话’。”狄奥多罗斯立刻点头,把“泪石”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皮袋里——皮袋是他母亲生前缝的,里面还装着一片晒干的白杨叶。他背着工具箱,跟着尼科斯往码头走,海风拂过他的衣角,皮袋里的“泪石”轻轻贴着他的胸口,像一颗跳动的、温暖的小太阳。他低头摸了摸皮袋,心里忽然想起母亲曾说的话:“有些东西看着是石头,其实是活的,藏着天地的秘密。”那时他不懂,现在握着这块“泪石”,竟忽然懂了几分。

第二卷·作坊细磨:银刀轻琢藏虫影

狄奥多罗斯的作坊在岛北的白杨林边,是一间用晒干的茅草和黏土砌成的小屋。屋里的木架上摆着各种工具:粗细不一的砂布挂在木钩上,青铜刻刀按大小排着队,还有一个用海蚌壳做的托盘,里面盛着清水——他打磨宝石时,总喜欢用清水润一润,说这样能让宝石的光泽更亮。他把尼科斯给的“泪石”放在木桌上,先打来一盆清水,用软布蘸着水,轻轻擦去石头表面的细尘。擦完后,他坐在小凳上,捧着“泪石”看了很久——阳光从屋顶的破洞照进来,正好落在石头上,里面的羽毛清晰得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连羽毛上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该怎么打磨你呢?”他对着“泪石”轻声说,像是在跟老朋友说话。之前打磨玛瑙时,他会先用粗砂布磨掉棱角,再用细砂布抛光,最后用羊毛毡擦出光泽。可这块“泪石”太温润了,他怕粗砂布会划伤它,便只取了最细的砂布,剪下一截,裹在手指上,轻轻贴着石头的表面摩擦。砂布划过石头的声音很轻,像春蚕啃食桑叶,在安静的作坊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磨得很慢,每磨一会儿,就用清水洗去磨下来的细屑,再对着阳光看一看——石头的边缘渐渐变得圆润,光泽也越来越亮,原本淡淡的暖黄,慢慢变成了像落日余晖般的橙黄,里面的羽毛仿佛也跟着亮了起来,像要从石头里飞出来。

磨到傍晚时,“泪石”已经变得像被精心雕琢过的珠子,表面光滑得能映出狄奥多罗斯的脸。他把砂布放下,取来一块干净的羊毛毡——这是他母亲用岛上的羊毛织的,又软又厚实,平时他只用它来擦磨好的宝石。他握着羊毛毡,轻轻裹住“泪石”,来回擦拭。羊毛的触感很软,擦过石头表面时,竟有种说不出的舒服,狄奥多罗斯甚至觉得,“泪石”好像在回应他,指尖能隐约感觉到一丝微弱的震动,像呼吸般轻柔。

他擦了一会儿,把“泪石”举到油灯前——油灯的光比阳光更暖,照在“泪石”上,竟让它泛出了一层淡淡的银光,像在暖黄的底色上撒了一层碎星。里面的羽毛被灯光映得发红,像是沾了落日的光。狄奥多罗斯忽然想起母亲讲的法厄同的故事:“法厄同坠落后,他的姐妹们变成了白杨树,树干里流的不是树汁,是她们没流干的眼泪。每到秋天,树叶变黄时,眼泪就会从树皮里渗出来,落在地上,凝成‘泪石’。”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泪石”,忽然觉得,这里面裹着的不是羽毛,是法厄同的姐妹们飘落在眼泪里的发丝,是她们对弟弟的思念,被太阳的光封存了起来。

那天晚上,他没把“泪石”放进工具箱,而是放在枕边。月光从窗缝里照进来,落在“泪石”上,让它泛着柔和的光,像一颗小月亮。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想着要给这块“泪石”做点什么——不是做成发簪,也不是做成项链,而是要让更多人看见它的美,看见它里面藏着的故事。他甚至想,要是能让这块“泪石”永远这么亮,永远这么暖,该多好。直到后半夜,他才迷迷糊糊睡着,梦里他站在白杨树下,看见无数“泪石”从树叶间落下来,像一场暖黄色的雨,每一块石头里,都裹着一颗小小的、跳动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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