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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萼记:戈力闹端阳(下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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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萼记:戈力闹端阳

下卷

第一回瘟邪变异困脾扰肠伯庸调方戈力显新功

端午过后,岳阳城的瘟邪虽退了大半,却没彻底消散。这天清晨,周伯庸刚打开药铺门,就见几个村民扶着一个妇人匆匆赶来,妇人脸色蜡黄,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每隔片刻就忍不住干呕,裤脚还沾着些泥水——竟是昨夜起的新症候。

“周先生,她昨天还好好的,今早起来就又吐又拉,浑身没力气!”同行的汉子急得额头冒汗,“村里还有好几个这样的,都说肚子里翻江倒海,吃什么吐什么。”周伯庸急忙扶妇人坐下,指尖搭在她腕间——脉象濡缓,不像之前的浮数,再看她舌苔,白腻得像一层薄霜。“这是瘟邪变了路子,从侵袭营血转到了困厄脾胃,”周伯庸捻着胡须沉吟,“之前的秽浊之气没散干净,反倒顺着经络沉到了中焦,成了‘秽浊困脾’之症。”

他想起前几日用戈力时,曾察觉果实的辛温之气能通利气机,苦能燥湿,只是之前多用于发散上焦的热邪,如今邪在中焦,得调整用法才行。正思索间,阿禾抱着一筐新鲜的戈力跑了进来,见药铺里满是病患,急忙放下筐子帮忙。“阿禾,你去田里采些藿香、佩兰来,再挖几根芦苇根,要刚冒芽的那种。”周伯庸吩咐道,又取出几颗戈力,在石臼里捣成泥,加入少量温水调成糊状,“你先帮这位婶子把这戈力糊敷在肚脐上,用纱布裹好,能温脾止泻。”

阿禾依言照做,妇人敷上戈力糊没多久,就说肚子不那么胀了。周伯庸又将藿香、佩兰与戈力一同放进陶罐,加清水煮沸,转小火熬了一炷香的时间,滤出浅黄绿色的药汁,让妇人趁热喝了半碗。半个时辰后,妇人不仅不吐了,还能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脸上也有了些血色。“这药好神奇,喝下去肚子里暖暖的,像有股气在推着秽气走。”妇人感激地说。

消息传开后,村里的人都来要“戈力藿香汤”,周伯庸索性在药铺门口支起大锅,每天煮上几锅药汤,免费分给大家。他还特意教村民辨认藿香、佩兰的样子,让大家自己在家就能配药:“戈力辛温,能芳香化湿;藿香佩兰也是化湿的良药,三者同用,就像给脾胃撑了把伞,能把秽浊之气挡在外面。”

有天夜里,邻村的张老汉提着一盏油灯来求医,说他孙子吃了冷粥后,上吐下泻得厉害,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周伯庸带着阿禾赶过去时,孩子嘴唇发白,手脚冰凉。周伯庸急忙用戈力煮水,放温后给孩子泡脚,又用戈力泥敷在孩子的脚心(涌泉穴),说:“涌泉穴能引气下行,戈力的温性从这里渗进去,能温肾固脾,比吃药来得快。”果然,半个时辰后,孩子的手脚就暖了,也不再腹泻。张老汉看着孙子渐渐好转,对着周伯庸连连作揖:“您不仅救了孩子,还教我们这么多用法,这戈力真是咱们的救命草啊!”

周伯庸看着越来越多人靠戈力摆脱了病痛,心里越发清楚:草药的功效从不是一成不变的,得跟着病症变,跟着时节变。他把这些新的用法——敷肚脐、泡脚、配藿香佩兰——都仔细记在医案上,还特意标注了“中焦秽浊用戈力敷脐,下焦虚寒用戈力泡足”,生怕日后忘了这实践出来的经验。

第二回外医质疑口传无据病案实证戈力立名

就在岳阳城靠着戈力渐渐恢复生机时,从长沙来了位姓吴的医官,说是奉了府里的命令,来查看瘟疫的救治情况。吴医官穿着青色的官服,背着精致的药箱,一到岳阳就直奔周伯庸的药铺,看见柜台上摆着的戈力,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周先生,你就是用这不知名的野果给人治病?”吴医官拿起一颗戈力,语气里满是质疑,“我翻遍了《本草纲目》《千金方》,都没见过这东西的记载,民间口传的草药,未经考证,万一有毒怎么办?”周伯庸知道吴医官是个认文献的人,也不生气,只是笑着把他请进内堂,取出一摞厚厚的医案:“吴大人,您先看看这些,都是用戈力治好的病患记录。”

医案上记得清清楚楚:五月十二,救治小三子,高热抽搐,用戈力闻香、外敷、煮水,半日退热;五月十五,救治李婶,呕吐腹泻,用戈力敷脐配藿香汤,一个时辰止吐;五月十八,救治张老汉之孙,虚寒腹泻,用戈力泡脚,半个时辰回暖……每一条都写着病患的症状、用药方法、好转时间,还有村民的签字画押。

吴医官拿起医案,一页页仔细翻看,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就算有这些记录,也不能证明它没有副作用。而且《本草》未载,不合规矩。”周伯庸闻言,取来一颗新鲜的戈力,自己先咬了一口,慢慢咀嚼:“吴大人你看,戈力味辛微苦,性温不燥,我这些天每天都吃一颗,不仅没事,还觉得神清气爽。它能散秽浊,却不伤正气,比有些猛药温和多了。”

说着,周伯庸带吴医官去了西门外的村庄,正好遇到一户人家的孩子在发热,孩子母亲正拿着戈力在孩子鼻子边轻轻晃动。“吴大人您看,这孩子刚发热半个时辰,还没到要用猛药的地步,用戈力的香气散散表邪,很快就能好。”果然,没一会儿,孩子就不哭闹了,额头的温度也降了些。孩子母亲笑着说:“前几天我家男人发热,就是用戈力煮水喝好的,比吃药方便多了。”

吴医官又去了湖边的戈力林,看着满枝的红萼果实,风吹过,香气萦绕在鼻尖,他忽然想起自己来时,路上遇到的几个岳阳村民,个个面色红润,一点不像刚经历过瘟疫的样子。“周先生,我之前是太拘泥于文献了,”吴医官叹了口气,对周伯庸拱了拱手,“这戈力虽无《本草》记载,却有实效,是百姓的救命草。我回去后,一定要把它写进呈报里,让更多人知道它的用处。”

周伯庸听了,心里很是欣慰。他知道,吴医官的认可,不仅是对戈力的认可,更是对“实践出真知”的认可。那些口口相传的用法,那些在病痛中摸索出来的经验,或许没有写在古老的医书里,却比任何文字都更有力量。

第三回稻熟时节戈力留种治未病传习保平安

六月初,洞庭湖流域的稻子熟了,金黄的稻浪在风里翻滚,镰刀割稻的“沙沙”声,从清晨一直响到黄昏。阿禾跟着父亲在田里割稻,手里的镰刀挥舞着,心里却惦记着湖边的戈力——他发现,随着天气变热,戈力的果实开始慢慢变黑、变软,再过些日子,恐怕就要落了。

“爹,戈力要是落了,明年再闹瘟疫怎么办?”阿禾停下手里的活,有些担心地问。父亲摸了摸他的头:“你去跟周先生说说,说不定他有办法。”阿禾放下镰刀,拔腿就往药铺跑,正好遇到周伯庸在整理医案。“周先生,戈力要落果了,咱们得想办法把它留住!”阿禾喘着气说。

周伯庸放下笔,眼睛一亮:“你说得对,咱们得留种,还要把戈力的用法传下去,就算明年没有瘟疫,它也能用来避秽浊、保平安。”他带着阿禾去了戈力林,挑选了些果实饱满、红萼鲜艳的戈力,小心翼翼地摘下来,放在竹筐里。“这些果实要晒干,留着明年播种;另外,咱们再摘些新鲜的,做成戈力干,方便保存,冬天要是有人喉咙痛,用戈力干煮水喝,一样有效。”

村民们听说要留戈力种,都来帮忙:有的摘果实,有的晒果实,有的找来了干净的陶罐,把晒干的戈力种装进去,封好口,埋在自家院子的阴凉处。阿禾还提议,把戈力和艾草、菖蒲一起做成香囊,挂在孩子身上,既能避蚊虫,又能防秽气。周伯庸觉得这个主意好,就教大家做香囊:把晒干的戈力磨成粉,和艾草、菖蒲的碎末混在一起,装进细布袋子里,缝成小小的锦囊,挂在衣襟上,闻着就让人安心。

有天,周伯庸带着阿禾去了邻县的华容镇——那里前几天也出现了几例轻微的发热病例,华容镇的老中医听说岳阳用戈力治好了瘟疫,特意派人来请教。周伯庸把戈力干、戈力香囊和用法口诀都带了过去,还手把手教华容镇的中医怎么辨认戈力、怎么根据症状调整用法:“要是发热轻,就闻香;要是发热重,就煮水;要是腹泻,就敷脐。记住,戈力性温,不能和寒凉的药一起用,不然会抵消药效。”

华容镇的中医用戈力试了试,果然效果很好,没几天,发热的病例就都好了。镇上的人都来要戈力香囊,周伯庸就让阿禾教他们做,还把戈力种分给他们:“这戈力好养活,只要种在湖边、田边,明年就能结果。”阿禾看着华容镇的人拿着戈力种开心的样子,忽然明白周先生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传习戈力的用法了——这不仅是在传一种草药,更是在传一种平安的希望。

回到岳阳后,周伯庸把各地用戈力的经验都整理了出来,写成了一本小册子,名叫《戈力用法记》,里面记着戈力的形态、性味、用法,还有一个个真实的病案。他把小册子分给村里的人,还送给了岳阳城的其他医馆。“就算我不在了,只要这本册子还在,大家就不会忘了戈力怎么用。”周伯庸摸着小册子的封面,语气里满是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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