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大地之上,杀不死巫(1 / 2)
灯火昏暗的祠堂中,有人躺在漆黑的棺材里,棺材边摆着七盏魂灯,魂灯的光芒明亮而稳定。
白雪阳用特殊的匕首划开棺中之人的手腕,边月站在一边,端着一碗自己的血递过去。
她有些嫌弃道:“啧~好像接了一碗毛血旺给他喝,要不要放点儿盐?”
白雪阳伸爪子打了一下她的头:“正经一点,他借你的血重生。按照人族的说话,你赋予了他新的血肉之躯,就是他的母亲了。”
男人喜欢给别人当爸,女人却不喜欢给别人当妈。
边月理所当然的顶嘴:“我是他妈?
那以后我老了、病了,他给我养老,给我钱花吗?
我死了,他给我摔盆捧灵,守孝三年么?”
白雪阳对边月很是无语:“你不会老,约莫也不太容易死。那些都是世俗对父母与子女的定义,于你而言,没有参考价值。”
边月翻了个白眼:“那我要这逆子有何用?”
白雪阳“嗯”了一会儿,想了想,道:“如果非要用常人的方式来体现你和他的母子关系,那大约就是……如果他死了,你会心痛。”
“并非由情入心,郁结而痛之魂痛。”白雪阳手指了指边月的胸口:“而是他享你血脉,牵你心肠的肉体之痛。
每一个用血石和你的血转换而来的白族人,都是你的血脉,以后他们生的孩子,就是你的嫡系后裔。”
边月一听,精神了,立即道:“按你这个说法,我不是有六个亲生骨肉了?!
白族人至少生三个孩子,我超额完成六个,以后你不能再催我生孩子了!”
白雪阳试图狡辩:“这不一样,孩子还是要生的……”
边月并不常睡觉,更不常做梦。
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她梦到了之前在白族祠堂里和白雪阳的一段对话,完全被酒精麻痹的脑子里,逐渐清晰起来,
突然,她的心开始痛起来。
物理意义上的心痛,一阵一阵,连绵不绝。
她确认自己没有任何心脏病史,金丹巅峰期的修为,她一直很健康。
她想到了自己梦中的内容,似乎是她的脑子在提醒她:快点儿醒来,你的孩子要被人搞死了!
神他妈孩子!
疼痛和梦,将酒精带来的混沌撕开。
边月猛的从昏沉中惊醒过来。
现在是半夜,她还坐在之前喝酒的沙发上,坐在对面的李无极醉得跟死了一样,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她听到“哒哒哒”的枪声,还有炮声,还有喊杀声。有谁在交战,双方非常激烈。
“嗖!”
一只血红色的炸毛凤凰在天空中炸毛,是有白族人在求救!
边月甚至没来得及用神识扫描那边的情况,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她就出现在白族求救信号发出的地方,看到了差点儿让她目眦欲裂的一幕。
一个四米高的,长了六条手臂的玩意儿,把一只手臂插进了她那个奸诈狡猾的,她不太喜欢的小徒弟胸膛里。
她似乎嫌他死得不够痛苦,手臂还恶意的转了一圈儿。
白相源没有发出惨叫声,只是她送给他的那把“浮月”剑从空中掉了下来,落到地上,发出“叮”的一声。
“噗!”一秒,悯生剑出鞘,一剑斩下了那只手臂。
“啊啊啊!”那东西发出惨叫声,边月没跟她纠缠,抱起白相源落地,一只手拼命往他体内灌输木灵力,一只手去探他的脉搏。
“哒哒哒!”连绵不绝的枪声中,白相源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嘴里不断有鲜血溢出来。
还能吐血就好,还能吐血就有脉搏。
她就怕像上次抹赵庄明的脉象那样,人都凉了,她没有任何发挥的空间。
“族长……族长……”白萧寒拖着一条腿爬过来,他漂亮的脸上都是血,还有几道见骨的伤,语无伦次:“是我……是我太弱了,没有完成相源给的任务,所以才需要他用命去填……”
边月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声音冷静而强大:“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找人把你的腿接上,去喘口气儿。
如果有需要,一会儿我还要用你,到时候你别没力气。”
边月的镇静很好的安抚了白萧寒,他冷静下来,咔嚓两声骨节清脆的声响,他把自己的腿骨给接上了,从自己的储物器里翻出一瓶丹药吞下,开始运功调息。
“噗!”白萧寒太心急了,猛的吐出一口血来。
“有我在,他不会死,专心!”边月肃声道,接着,又扔了一瓶丹药给他:“吃这个。”
白相源伤得太重,就靠边月的木灵力吊着命,边月神识在“凤灵”中搜索了一圈儿,终于找到一颗合适现在用的丹药了。
——九转回源丹!
她虽然爱制毒,但也会炼丹。
这颗丹药,跟她以前给山桃村的某个村民用过的丹药药效差不多,都是用来吊命的。
不过这个效果更好。
只要有一口气在,哪怕是白相源这么重的伤,也能用它暂时吊住一条命。
“啊!”被边月砍了一条手臂的东西又重新杀了回来,高大的身躯直直的向边月和白相源踩去。
这时,地底下冒出了“一坨”东西。
章鱼一样的腿,老虎一样的身体,和一张女人的脸。
这“一坨”用几只腿缠住缠住长了六条手臂,还在耳朵上挂两条蛇当装饰的玩意儿,猛的一下把它拉远。
无数的箭矢、子弹,全部向那玩意儿砸去。
双方交战十分激烈。
边月冷静的处理白相源的伤口,她心脏的位置依旧在阵阵的抽痛,但是她缝合伤口的动作很稳,用木灵力强大的生命力稳住白相源被损害的各个脏器。
再然后,把他被搅乱的肠子缝好、理顺,又给塞回去。
九转回源丹在白相源的体内慢慢发生作用,白相源有片刻的清醒,生死面前,他显得有些脆弱,轻轻的拉住边月的裙角,靠过去。
“你怎么才来啊?”极轻,极委屈的一句话。
边月愣了一下,鼻尖一酸。
就像家里的邪恶比格犬,你嫌弃它精力旺盛,是怪耳朵大叫驴,到处乱拉屎,每天打它十八遍。
可是有一天,它被坏人抓走,用它做实验,把它开膛破肚。它忍着、活着,看到你来救它了,才委委屈屈的说一声: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好久。
边月缝好最后的伤口,用沾血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又给他理了理小辫子:“抱歉,我来晚了。”
边月将“七星船”往天上一抛,抱着白相源飞了上去,将他安置在船舱中,顺便把白萧寒也拎了上来。
“你在这里照顾他。”
白萧寒死死的抱住呼吸微弱的白相源,仿佛要被巨大的愧疚淹没,痛得他哭了出来,边月也拍了拍他的头:“人还活着,你想做什么都来得及。
不要一味沉迷于自己的情绪当中,那没有用。
快点养伤,恢复战斗力。”
边月说完,就要飞去战场加入战斗。
“族长!”白萧寒声音虚弱道:“她是之前被封印在长江底的那具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