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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抵达丰阳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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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镇往西两里处,有座不高的小山,山脚下孤零零地立着一座宅邸。

一行人举着火把趋近,夜色浓重,火光跳跃不定,勉强照亮前方。不多时,一座陈旧院落自黑暗中浮现出来——斑驳的院墙爬满了浓密的爬山虎,在火光映照下,墙影与藤蔓纠缠扭动,恍若活物。

众人纷纷下马,玄阳子示意乔都尉率兵在此等候。乔都尉会意,眼神一递,两名士兵立即上前接过三人的缰绳。其余兵士或手按横刀刀柄,或自背后取下弩箭,迅速上弦搭箭,呈戒备之势,警惕地环视着这片被黑暗与寂静笼罩的义庄四周。

冯泰的目光投向马镇使三人,马镇使会意,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又侧首与身旁的李坊正、王坊正交换了一个眼神。

李坊正率先提步走在最前,马镇使与王坊正则稍落半步,玄阳子、冯泰与裴玄素紧随其后,一行人默不作声地朝大门走去。

裴玄素的目光落在前方的马镇使与两位坊正身上。那马镇使尤其显得不安,脑袋不停地左右转动,紧张地扫视着大门四周的阴影,连背影都在微微发颤。而身旁的师父玄阳子与冯泰却神色不动,冯泰只目光沉静地扫视了一圈周遭环境。

行至大门前。裴玄素抬眼望去,门头悬着一块旧匾,上书“永安镇义庄”五个大字,墨迹早已洇花,却依稀可辨。匾上漆色尽褪,露出底下干裂朽旧的木纹。

大门早已不见门板,只剩一副空荡的门框,底部已朽烂不堪,尤其左边竟烂缺了五六寸深。众人举着火把一靠近,腐木中便窸窣钻出数只小虫,倏地隐入砖缝不见。

踏入院内,一棵需一人合抱的香樟树立在当中,枝叶蓊郁。树下设一石桌并四个石凳,其中一只石凳边角崩缺,似被重物所击。院子倒不算荒芜,只零星几片落叶,石缝间的杂草也像是近日才被除过。

众人走到屋子门前。两扇木门虚掩着,露出一线深不见底的黑暗,门楣上贴着的黄符早已褪色破损,在夜风中簌簌作响。

火把噼啪燃烧,焰光跃动,将众人的影子长长地拖在身后。除此之外,四下里静得可怕,连风声都仿佛凝滞,只余一片死寂,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裴玄素只觉一股阴寒之气自脚底蔓延,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霉味,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幽幽钻入鼻腔,令人不自觉地屏息蹙眉。

他凝神看去,只见那两扇木门早已斑驳不堪,表面的油漆剥落殆尽,露出里头灰败的木质;门板底部腐朽严重,赫然裂着两个拳头大小的窟窿,仿佛被什么野兽啃噬过一般。门上的一对铜环,唯有常被手握持之处还隐约透出些铜色,其余地方尽数覆着一层墨绿色的锈垢。

李坊正握住门上的铜环,轻轻叩响。铜环撞击木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脆,甚至带着几分突兀的回响。

屋内依旧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他顿了顿,再次抬手,更重地叩击了两下。铜环的撞击声在空旷的院墙上弹回,然而门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夜风穿过破旧门框的细微呜咽声和火舌的猎猎作响。

马镇使有些不耐烦,战战兢兢地伸手,试探着推向木门。那门竟未从内闩住——“吱呀呀”——一阵干涩刺耳的摩擦声骤然撕裂了死寂,在山野间空洞地回响,令人齿酸。随着门轴转动,积年的尘土从门框上簌簌落下,如同下了一场灰雾,迷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木门刚被推开一道缝隙,一股阴风骤然吹来!“呼——”地一声,两扇腐朽木门被这股巨力猛地向后掼去,重重撞在两侧墙壁上,发出“砰砰”两声裂响,在静夜中格外刺耳。

狂风卷得众人衣袍翻飞,冯泰手中火把的火苗被拉扯得忽明忽暗,骤然压低的火光向门内一扫,恰好照亮一角区域——一口黑漆棺材的轮廓在光影交错中一闪而过。一旁的马镇使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马镇使更是喉头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冯泰毫不迟疑,举步迈入义庄。玄阳子与裴玄素紧随其后,马镇使三人也慌忙跟入。庄内漆黑如墨,火把的光晕仅能照亮身前数步,再往外,便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仿佛随时会吞噬这点微弱的光明。

裴玄素定睛细看,但见厅内梁柱上悬挂的粗麻布幔早已朽烂,在风中狂乱摆动,发出“扑啦啦”的撕裂声;房梁与墙角交织着层层蛛网,此刻被风扯动,无数粘湿的蛛丝如鬼手般在空中飘舞。

冯泰高举火把,自左向右缓缓扫过厅堂。火光映照下,脚下的青石板地面好似积着一层阴冷的寒气,却出乎意料地洁净,不见落叶尘土,显然是被人仔细清扫过。

裴玄素借着火光看着这义庄,厅堂不算宽敞,约三丈余宽,四丈见深。左侧墙角下,并排停放着三口陈旧的黑漆棺材,棺体色泽沉黯,木纹深处积着年深日久的污垢,边角处已有多处腐朽开裂,露出内里暗沉的木质。三口棺木之间都留出一条可供一人通过的通道,每口棺前都摆着一张旧方凳,凳上置有陶土香炉。炉中香灰呈现出灰白色,颗粒细匀,并无蛛网尘垢,一望便知是近日才有人上过香火。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右侧墙角,只孤零零地停放着一口棺材。那棺木仍是原木本色,未曾上漆,在晦暗火光下透出一种生涩、突兀的质感。

冯泰将手中火把稍举高几分,跃动的火光顿时驱散了更广一片黑暗。光芒扫至那口未上漆的原木棺材一侧,只见一块搁置的旧木板上,赫然躺着一具尸体,全身被灰白色的粗布严密覆盖。夜风穿堂而过,吹得布角不时掀起又落下,倏忽间,隐约露出尸首的半个头颅——肤色青灰,毛发乌黑。

马镇使一眼瞥见,喉头一紧,下意识朝后缩了半步,几乎贴到玄阳子身侧。

冯泰却似未觉,目光已转向厅堂深处一张案桌,桌上正有一盏油灯。他放低火把,稳步上前,伸手取过油灯,见油盏里尚存半盏桐油。他便就着手中火苗,将灯芯引燃,一团昏黄却稳定的光晕随之漾开,稍稍压过了火把飘忽不定的焰影。

外面的风骤然停歇,义庄内的死寂瞬间被放大,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冯泰的目光看向案桌,只见桌上设有一个简陋的神龛,里面供着一尊色彩斑驳的城隍爷泥塑,神像前的香炉里积着香灰。看香灰的颜色,应当是今日焚烧残留。随即转向马镇使,沉声问道:“这义庄平日可有专人看守照料?”

马镇使连忙点头:“回冯灵使,是村里的马十三郎在照看。他自幼孤苦无依,又天生聋哑,无牵无挂,便安排他在此守着义庄,平日里清扫院落、给棺木前的香炉添些香火。”

冯泰微微颔首,转头看向后堂方向,便对玄阳子等人道:“我去后院看看情况,也好排查是否有异常。”说罢,目光落在李坊正身上,“李坊正,可否带我去后院瞧瞧?”

“自然可以,冯灵使请随我来。”李坊正连忙应下,引着冯泰朝着通往后院的小门走去,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玄阳子上前端起案桌上的油灯,指尖捏着灯芯轻轻往上拨了拨,灯芯顿时长了些,火苗“腾”地亮了不少,光晕也扩得更大。

他端着油灯,缓步走向那具被粗布遮盖的尸体,脚步轻缓,生怕惊扰了什么。裴玄素、马镇使和王坊正紧随其后。

走到尸体旁,玄阳子停下脚步,将油灯微微倾斜,让光亮尽数落在粗布上。粗布上的深色污渍在灯光下愈发明显,隐约能看出底下尸体的轮廓。他顿了顿,伸出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捏住粗布的一角,缓缓掀开——粗布摩擦着尸体的衣物发出轻微的声响。

一旁的马镇使脸色瞬间发白,下意识地紧闭双眼,猛地偏过头去,连眼角余光都不敢往尸体方向瞥——他虽在镇上任职,却从未见过这般阴森的场景,光是想想粗布下的模样,便觉得脊背发凉。

玄阳子掀开粗布的动作缓慢而沉稳,随着布料滑落,底下的尸体渐渐显露出来。那尸体并非寻常死者的模样,也不是完全干瘪的枯骨,反倒像是被抽走了大半水分,皮肉紧紧贴在骨头上,整个人缩了一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尸体的脸颊骨骼格外突出,眼窝深陷成两个黑洞,鼻梁塌陷,嘴唇萎缩,连下颌的轮廓都清晰可见,仿佛能透过薄薄的皮肉看见底下的骨形。

死者身上穿的是一身粗布衣裳,布料粗糙陈旧,颜色早已辨不清原本的模样,边角处磨损得厉害,还沾着不少泥土与暗色污渍,显然是生前穿过许久的旧衣。

玄阳子端着油灯,仔细打量着尸体的面容与衣着,沉吟道:“看这模样,死者年纪不大,约莫三十来岁,马镇使可知他是何人?”

马镇使这才敢缓缓睁开眼,却依旧不敢直视尸体,只盯着地面回话,声音都有些发颤:“回……回道长,此人是镇上‘悦来酒楼’的伙计,叫赵……阿生,住在镇东南的南门村。三日前,镇里的老羊头在……在镇外的山林里发现了他的尸体,当时他身上没有外伤,只是浑身冰凉僵硬,模样……模样与现在相差无几。”他顿了顿,继续道:“眼下这情况,又无法联系不上他的家人,便先抬到义庄暂存了。”

一旁的王坊正忍不住接话,语气里满是惋惜:“四天前我还在街口撞见阿生,跟他聊了几句。他说这几日邪气作乱,心里放不下家中父母妻儿,盘算着抽个空回南门村看看。可谁曾想,第二天就有人在镇外山林里发现了他的尸体,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他长叹一声,声音低沉下来:“可怜他家里还有两个孩儿,小女儿刚满三岁,如今没了阿爷,往后可怎么活啊。”

玄阳子一边听着,一边俯下身细细查看尸体。他先是端详死者脖颈两侧,皮肤紧贴骨骼,并无寻常僵尸咬噬的齿痕;又查看死者的双手,只见十指蜷缩成爪状,指节僵硬,显然是死前遭遇极大惊恐、奋力挣扎所致,只是身躯却像是被无形之力束缚,未能挣脱。

裴玄素从怀中摸出火折,轻轻一吹,幽微的火光便在黑暗中摇曳亮起。借着这抹微弱的光晕,他俯身细察尸体,目光忽然在脖颈处凝住——那里有一处极不显眼的异样。

“师父,你看这里。”他压低声音唤道,视线仍牢牢锁在尸身颈间,语气里带着几分紧绷的急切。

玄阳子方才分明检查过脖颈,并未发现咬痕,此刻听徒弟这么一说,心头不由一紧——莫非自己看漏了什么?他快步走近,裴玄素侧身让出位置。玄阳子将油灯凑近,昏黄的光线下,尸体的脖颈上并无异样。

裴玄素伸手欲指,指尖将将触到尸身皮肤的一瞬,玄阳子猛地按住他的手腕,声音低沉:“当心,被僵尸咬死的人,极易尸变。”

就在这一瞬,通往后堂的门突然传来“当啷”一声脆响,像是铁器落地的声音,骤然打破了义庄的死寂。

马镇使本就紧绷着神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浑身一哆嗦,险些跳起来。他身形一个踉跄,脚下不稳,下意识地胡乱伸手去抓身旁之物,想稳住身形。指尖触及之处,只觉一片冰凉坚硬,带着几分粗糙的触感。

待他惊惶转身一看,顿时如遭雷击——自己慌乱中抓住的,竟是那具尸体的下巴!冰冷的骨骼隔着薄薄的皮肉传来刺骨寒意,马镇使胸腔里的心脏仿佛瞬间停跳,呼吸都忘了,脸色惨白如纸,瞳孔骤缩,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小心!”玄阳子见状,眼神一凛,当即伸手将马镇使猛地推开。他双臂向两侧伸展摊开,掌心隐隐泛起微光,顺势将身旁的裴玄素与王坊正也往后推了数步,沉声喝道:“退后!”

此同时,后堂方向传来脚步声,冯泰举着火把,与李坊正一同快步走出,火光映得他神色凝重:“道长,后堂空无一人,床上被褥叠的整齐,看模样,这马十三郎怕是外出未归……”

话音未落,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骤然划破义庄——“啊!”

马镇使双目圆睁,指着尸体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大喊,声音里满是极致的恐惧。众人循声转头,无不心头一震:那具缩水产品般的尸体,竟不知何时已然坐起,僵硬的脖颈“嘎吱”一声脆响,如同生锈的铁器摩擦,头颅硬生生转向众人,深陷的眼窝黑洞洞地对着人群,萎缩的嘴唇咧开,喉咙里挤出一声干涩沙哑的嘶吼,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拉扯。

不等众人反应,尸体突然以一种违背常理的姿势猛地翻转,四肢关节发出一连串“咔嚓咔嚓”的脆响,如同骨骼断裂重组。它身躯佝偻,却动作迅猛如鬼魅,径直朝着离它最近的马镇使扑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尸体却骤然停在半空,如同被无形的屏障禁锢,纹丝不动,唯有喉咙里的嘶吼愈发凄厉,涎水顺着嘴角滴落。此时,它的头颅离马镇使不过三尺之遥,黑洞洞的眼窝仿佛要吸噬人的魂魄。

马镇使本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再被这近距离的恐怖景象直击,瞳孔骤然放大,眼白一翻,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当即直挺挺地昏倒在地。

王坊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连连后退,脚下一个踉跄,后背重重撞在身后的棺材上。棺木传来的寒意刺入骨髓,他猛一回头,退路竟已被一口黑棺封死!瞳孔骤然收缩,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向一侧,同时“唰”一声长刀出鞘,双手死死攥住刀柄。可身躯仍止不住地剧烈颤抖,牙关咯咯作响,连半句话都挤不出来。

另一边的李坊正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墙上一般,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一动也不敢动。他喉结疯狂滚动,冷汗顺着脸颊、脊背滚滚而下,瞬间浸透了衣衫,眼神里满是惊恐与绝望,死死盯着那悬在空中的尸体,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微弱。

义庄门口守候的乔都尉等人,早已被屋内的惨叫与嘶吼声惊动。乔都尉当机立断,带着五六个精锐士兵猛地冲了进来。可看清屋内景象时,众人无不吓得一怔——那具本该躺着的尸体竟悬在半空,喉咙里发出凄厉嘶吼,周身萦绕着一股阴寒之气。

乔都尉看着眼前悬空的僵尸,脸上虽有疑惑,却不见惊恐。而士兵们则下意识地纷纷举起兵器,对准尸体,却无一人敢贸然上前,脸上满是惊惧与戒备。

裴玄素的心脏也狂跳不止,像要冲破胸膛,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差一点就要叫出声来。他强压着心头的恐惧,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玄阳子,却见师父神色沉静,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成剑指,指尖前端亮着一团凝练的金光,正是这道金光散发着无形的威压,将那凶煞的尸体牢牢禁锢在半空。看清这一幕,裴玄素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地,却仍忍不住浑身发颤。

“看来是尸变了。”冯泰的声音沉凝,目光紧紧锁定着空中嘶吼的僵尸,眼神里既有戒备,也有几分探究。火把的光芒映在他脸上,明暗交错,更显神色凝重。

玄阳子指尖的金光依旧稳稳托着僵尸,闻言缓缓颔首:“方才马镇使慌乱中触碰尸体,让其沾染了生人阳气,这才触发了尸变。”

说罢,他剑指微微一动,那悬在空中的僵尸便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身躯猛地一转,硬生生翻了个身,变成面朝上、背朝下的姿态。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僵尸的脖颈处——那里赫然有一道狭长的伤口,边缘整齐利落,显然是被某种锋利之物划过。冯泰见状,当即上前一步,将手中火把高高举起,凑近僵尸脖颈,让光亮尽可能照亮伤口。

“这伤口……”冯泰仔细端详片刻,语气笃定,“看来是被什么东西循着伤口吸走了血液。”他眉头微蹙,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但看这情形,血液只被吸了大半,像是中途突然被打断。想必是当时发生了什么变故,让那吸血的僵尸不得不仓促离去。”

玄阳子目光扫过僵尸脖颈的伤口,又望向义庄门外漆黑的夜色,缓缓开口:“冯灵使方才在镇上,想必也感应到了——小镇上空虽尸气弥漫,但从尸气的悬浮高度与流动轨迹来看,并非此地所生,而是从别处飘来。”

他顿了顿,视线重新落回眼前这具僵尸身上,语气带着一丝沉吟:“更奇怪的是,这吸血僵尸的目标,似乎并非这座小镇。”

话音落下,义庄内一片寂静,只有僵尸喉咙里持续不断的干涩嘶吼,与众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乔都尉与士兵们依旧举着兵器,警惕地盯着那具被禁锢的僵尸,而昏过去的马镇使仍躺在地上,生死未卜。

裴玄素心头的惊恐渐渐平复,狂跳的心脏也缓了下来。他听着师父与冯灵使的对话,眉头微蹙,脑中思绪不停运转,忽然开口问道:“师父,若那吸血僵尸的目标不是这小镇,那赵阿生为何会在镇外山林遇害,被吸了血呢?”

玄阳子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平淡:“此事,目前尚不得而知。”

门口的乔都尉闻言,眉头紧锁,忍不住插话道:“道长,会不会是那僵尸暂时还未对小镇动手,等时机成熟,便会大举来袭?”

“不会。”玄阳子当即否定,“若是那僵尸有意攻击小镇,这三天来,小镇早已生灵涂炭,哪里还会有活人存世?”

李坊正与王坊正听了这话,脸上的惊恐之色稍稍褪去了些。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思索:道长所言极是,若那僵尸真要对小镇下手,凭借他们这点防备,根本不堪一击,如今小镇尚能保全,想来确实并非僵尸的目标。

王坊正定了定神,目光望向空中被金光禁锢的僵尸,声音仍带着几分颤抖:“道……道长,这凶煞的僵尸,要怎么……怎么处理才好?”

玄阳子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转头看向门口的乔都尉,沉声道:“让出路来。”

乔都尉等人闻言,立刻会意。靠里侧的几名士兵迅速向玄阳子等人身侧靠拢,而守在门口的几人则快步退出义庄,将通往大门的通道让了出来。

玄阳子剑指微微一动,那悬在空中的僵尸便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径直朝着大门飞去,“嗖”地一声飞过大门,落在了外面的院中。紧接着,他剑指在空中迅速一划,一道无形的灵力匹练划过,那僵尸的身躯猛地一绷,喉咙里的嘶吼声瞬间戛然而止。下一刻,僵尸身上突然燃起熊熊烈火,火舌如同有生命般疯狂蔓延,眨眼间便将整个身躯吞没,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

玄阳子见状,剑指一收,空中的金光瞬间消散。那燃烧的僵尸重重掉落地面,在火焰中不停蜷缩、碳化,不过片刻功夫,便彻底化为一堆黑色的灰烬,被夜风吹起,飘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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