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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0)(1第663章 密函藏祸,独孤宅暗流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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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色的红绸无力地缠绕在廊柱上,被秋风卷起又摔下,皱褶里积满尘灰,恰似独孤府这半日死气沉沉的氛围。曼陀着一身石青绣金纹褙子,鬓边斜插的累丝嵌宝凤钗随她指尖烦躁地拨弄簌簌颤动,钗头明珠晃出的光斑在青砖地上碎成一片刺目的星屑——那是李昞昨日刚赏的玩意儿,此刻倒成了她心头躁火的引子。

“母亲留下的那对羊脂玉镯,怎么还没给我送来?”她斜倚在太师椅上,眼角余光扫过侍立如木桩的管家,声音像淬了冰的针,“当初父亲亲口说的姐妹三人平分,如今倒好,全成了伽罗的私产不成?”

管家额角汗珠顺着鬓角滚进衣领,喉结艰难地滑动着刚要解释“伽罗小姐那对是老夫人亲赐”,却见独孤信拄着枣木拐杖从回廊尽头踱来,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你跟我来书房。”他嗓音沙哑如砂纸磨过,拐杖在青砖缝里敲出闷响,每一下都震得廊柱上的红绸簌簌发颤,像在敲打着一具具绷紧的神经。

曼陀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仍端着郡公夫人的架子,指尖捻着凤钗流苏冷笑:“父亲有话在这儿说便是,何必特意去书房?”话虽如此,绣鞋却已不情不愿地跟着挪动起来,裙裾扫过青砖时带起一缕细微的尘烟。

刚踏入书房,独孤信便猛地将一卷纸狠狠掼在她面前。纸页散开,几处墨印洇开如毒斑,仔细辨认竟是曼陀贴身丫鬟的字迹,写的全是“伽罗悔婚为嫁宇文邕”“独孤信欲扶宇文邕登基”之类的话。“这些,你还要抵赖吗?”独孤信的声音里裹着血丝,胸膛剧烈起伏,指节攥着拐杖发白,像要把一生的失望都捏碎在这方寸之地。

曼陀扫了眼纸卷,索性挺直了背脊,嘴角扯出冷笑,像毒蛇吐信:“是又如何?”

“你!”独孤信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手在虚空中颤出残影,“你可知这谣言会害死整个独孤家?谋逆的罪名,你担得起吗?!”话音未落,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腥甜,他慌忙捂住嘴,指缝间却仍漏出几点暗红,溅在卷轴上洇成狰狞的斑点。

“担不起,自然有父亲和姐姐担着。”曼陀偏过头,避开他痛心欲裂的目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谁让你们眼里只有伽罗?她能仗着父亲的势拒婚,我就不能让她尝尝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般若想当皇后?我偏要让皇上疑着独孤家,看她还能不能顺顺当当母仪天下!”

“你……你这个孽障!”独孤信胸口剧烈起伏,眼前阵阵发黑,他死死攥住桌沿,才勉强稳住不让自己倒下,“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心狠手辣的东西……”话音未落,喉间那口淤血终于喷涌而出,溅在砚台边沿,与墨汁混成一片污浊的黑红。

最后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独孤信心口。他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咚”一声栽倒在地,身体撞击地面的闷响震得砚台从案头滚落,墨汁溅在羊皮纸上,晕开一片浓黑的死寂。

“父亲!”曼陀下意识喊了一声,随即脸色煞白——她只是想气气他,没想过会这样。可恐慌只持续了一瞬,她就猛地转身往外跑,肩胛骨撞在门框上发出闷响,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踉跄着往外冲,撞到门框也顾不上疼,直奔正厅去找李昞。

“夫君,我们快走!”她抓住李昞的衣袖,声音发颤如风中残烛,“父亲他……他突然晕倒了,在这里多待无益,我们赶紧回陇西!”指尖攥着他袖口的暗纹,力道大得几乎要撕开布料。

李昞皱起眉,他虽不满曼陀的刻薄,却还守着基本的礼数:“岳父晕倒,我们岂能此时离开?传出去只会让人说李家无礼。”他甩开曼陀的手,袖口被扯出皱褶,声音沉得像压了铅,“去请大夫,再派人去宁都王府报信,让般若来处理。”

曼陀急得跺脚,绣鞋碾过青砖发出细碎的脆响,却不敢违逆李昞的意思,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丁如惊鸟般四散奔走。她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攥紧了半块碎成三瓣的羊脂玉佩——那是方才撞翻父亲时,从他腰间拽下来的,上面刻着的“信”字已被她的指温焐得发烫。而谁也没注意,她指甲缝里还嵌着父亲衣襟上的一缕沉香屑,正随着颤抖的指尖簌簌掉落。

偏厅里,伽罗闻讯赶来时,正撞见曼陀缩在角落发抖。她没看曼陀,径直冲到书房,跪在独孤信身边,指尖探到他微弱的鼻息,眼泪霎时决堤,濡湿了袖口绣着的金线牡丹:“父亲!父亲你醒醒!”

大夫很快赶来,诊脉后说是急火攻心,开了方子让人去抓药。伽罗守在榻前,替父亲擦去额角冷汗时,指尖触到他枯瘦的手腕,那皮肉下凸起的骨节像枯枝般硌人。回头时,正对上曼陀躲闪的目光——那目光里有慌乱,有恐惧,却独独没有半分悔意,倒像淬着毒液的匕首,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着幽光。

伽罗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她轻轻握住父亲枯瘦的手,指尖传来的冰凉让她眼眶发酸——这个为了家族操碎了心的老人,终究还是被自己的女儿伤得最深。而曼陀站在廊下,望着书房紧闭的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缝间渗出的血丝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她知道,从今往后,她与独孤家之间,只剩下一道再也跨不过去的鸿沟。可她不后悔,甚至在心底滋生出一丝扭曲的快意——至少这一次,她终于让所有人都记住了她的存在,哪怕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

秋风穿过回廊,卷起地上的枯叶,像在为这场骨肉相残的闹剧,奏响一曲悲凉的挽歌。

而谁也没注意,曼陀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攥紧了半块碎裂的玉佩——那是方才撞翻父亲时,从他腰间拽下来的,上面刻着的“信”字,已被她的指温焐得发烫。

宇文邕的卧房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混着淡淡的血腥气,像一潭化不开的墨池。他半靠在床头,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渗出血迹的白色纱布在昏黄的烛火下格外刺眼。听见门轴转动的轻响,他费力地抬眼,看见伽罗提着食盒站在门口,鬓边还沾着点未拭去的尘土,显然是一路急着赶来的。

“你怎么来了?”宇文邕的声音带着伤后的沙哑,想坐直些,却牵扯到胸前的伤口,疼得闷哼了一声,额角瞬间沁出细密的汗珠,像露水坠在枯叶上。

伽罗快步上前按住他,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时微微一颤。“别动。”她打开食盒,里面是刚熬好的燕窝粥,热气氤氲着她的眉眼,在烛光里织出一层朦胧的纱,“听下人说你伤得重,我……”话没说完,视线就落在他渗血的绷带上,喉间像堵了团棉花,“都怪我,若不是那些混账流言,你也不会被有心人算计,挨了这顿暗箭。”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要融进药味里。那日曼陀散播的谣言虽被独孤信压了下去,却还是传到了对宇文邕不满的宗室耳中,借着围猎的由头,竟真有人敢对他下死手。

宇文邕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低笑了一声,牵动了伤口,疼得吸气时却仍扬着嘴角:“傻姑娘,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伸出没受伤的右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指尖拂过她鬓边那缕沾着尘土的碎发,“是我自己树敌太多,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是借着流言找了个由头罢了。”

伽罗却摇着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他手背上,滚烫的。“不怪你,都怪我……”她哽咽着,想起那些日子满城的风言风语,想起自己缩在府里不敢见人,而他却在外面替她挡了所有明枪暗箭,“若不是我……”

“伽罗。”宇文邕打断她,语气突然沉了沉,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暗夜里的火炬,“看着我。”

伽罗吸了吸鼻子,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烛火在他眼底跳跃,映得那片深邃像藏了片星海,星子间流转着灼人的光。

“我从来没怪过你。”他一字一顿地说,右手顺着她的发丝滑到下巴,轻轻抬起,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肌肤时,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那些流言,我巴不得是真的。”

伽罗愣住了,眼泪挂在睫毛上,忘了落,像清晨悬在蛛网上的露珠,摇摇欲坠。

宇文邕的指尖带着薄茧,摩挲着她的下颌,声音低得像情人间的呢喃:“他们说我想娶你,说独孤家要扶我登基……伽罗,我的确想娶你,也的确想登基——不为别的,只为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不用再藏着掖着。”

他的目光太烫,烫得伽罗脸颊发红,连呼吸都乱了。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心跳撞得胸腔生疼,像擂鼓般震耳欲聋。

“我……”她攥紧了衣袖,指尖几乎要嵌进布纹里,那些在心底盘桓了无数次的话,此刻像挣脱了缰绳的马,争先恐后地要冲出来,“宇文邕,我……”

话没说完,就被他猛地拉近。宇文邕不顾伤口的剧痛,用尽气力将她按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狂喜:“该!怎么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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