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一章 圣祖遗迹（2 / 2）
石阶两侧的岩壁上镶嵌着发光的灵石，照亮了前方的道路。李江拾级而上，发现石阶上刻满了符文，这些符文与兽皮卷上的归墟秘法有着相似之处，显然是归墟圣祖所留。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石阶尽头出现一座巨大的石门，石门上雕刻着一幅星辰图，图中央是一个太极图案，与归墟令碎片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李江再次将归墟令碎片按在太极图案上，碎片融入石门，星辰图开始缓缓转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石门后传来沉闷的轰鸣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石门打开的瞬间，一股磅礴的灵力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淡淡的归墟本源气息。李江心中一震，这股气息比他自身的归墟本源要精纯百倍，显然是归墟圣祖残留的力量。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中央悬浮着一柄古朴的长剑，剑身漆黑，没有任何装饰，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剑身上缠绕着黑白两色的气流，正是归墟剑！
归墟剑下方，是一个由灵石铺成的平台，平台上刻着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中央摆放着一块玉碑，玉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是……归墟圣祖的手札？”李江走到玉碑前，上面记载的正是归墟秘法的完整版，其中详细阐述了归墟本源“生”“灭”两道的运转之法，比兽皮卷上的残篇完整了无数倍。
他沉浸在手札的内容中，对归墟本源的理解不断加深。
原来归墟本源并非只能吞噬，“灭”是吞噬万物，“生”是化腐朽为神奇，将吞噬的灵力转化为自身所用，甚至能逆转生死，重塑灵体。
“若能将‘生’之契机修炼至大成，或许真的能……”李江心中涌起一丝希望，目光落在归墟剑上。
就在此时，溶洞深处传来一阵异动，蓝毛灵鼠对着黑暗处发出警惕的嘶鸣，空间之力在它周身凝聚成锥。
李江握紧四色长剑，归墟本源运转到极致。黑暗中缓缓走出三道身影，都是身着黑袍，气息在化婴境后期，为首者手中握着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幽影盟的骷髅图案。
“没想到归墟圣祖的遗迹竟藏在这里，多谢你为我们打开石门。”
“归墟剑和圣祖手札，今日都要归我幽影盟所有！”
为首的黑袍人冷笑。
李江眼中寒光一闪，他能感觉到这些黑袍人的气息比之前遇到的幽影盟成员更加诡异，体内的灵力中夹杂着淡淡的蚀神之力，显然是被蚀神之主的残魂侵蚀过。
“看来蚀神之主的残魂已经找到你们了。”
“只可惜，你们不过是它的棋子，最终难逃被吞噬的命运。”
李江缓缓道。
“休要胡言！”
“拿下他，归墟剑就是我们的了！”
为首的黑袍人厉喝一声，骨刃挥出一道黑色刀芒。
三道身影同时扑来，骨刃上的蚀神之力比影主的骨刃更加浓郁，空气都被腐蚀出滋滋的声响。
李江不退反进，四色长剑化作紫雷，归墟剑法的破界之力与“生”之契机结合，剑光中竟带着一丝金色的生机：“归墟剑法·生灭！”
剑光过处，黑色刀芒瞬间被击溃，为首的黑袍人被剑光扫中，胸前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处的蚀神之力竟被金光净化，发出凄厉的尖叫。
“这是什么力量？”黑袍人又惊又怒，体内的蚀神之力开始躁动，显然被金光克制。
李江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黑色长鞭同时出手，缠向左侧的黑袍人。长鞭上的归墟本源带着“生”之契机，不仅吞噬着对方的灵力，还将部分蚀神之力转化为纯净的灵力反哺自身。
蓝毛灵鼠则对上了右侧的黑袍人，空间之力化作无数利刃，不断切割着对方的防御。那黑袍人虽在化婴境后期，却被灵鼠的空间之力逼得连连后退，疲于应对。
战斗很快便结束了。在掌握了“生”之契机后，李江的实力暴涨，归墟本源对蚀神之力的克制达到了极致，三名黑袍人根本不堪一击，最终都被归墟本源吞噬，只留下三枚黑色的令牌。
李江捡起令牌，发现令牌上刻着幽影盟的等级标识，为首者的令牌上刻着“护法”二字。
“看来幽影盟的高层不止影主一人。”李江眉头微皱，将令牌收入储物袋，目光重新投向归墟剑。
他走到平台中央，伸出手触碰归墟剑。剑身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归墟本源与长剑产生共鸣，黑白气流顺着他的手臂涌入体内，与他自身的归墟本源融合。
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李江的脑海，那是归墟圣祖的修炼感悟，以及关于蚀神之主的记载。原来在上古大战中，归墟圣祖虽封印了蚀神之主，却也被对方的残魂侵入体内，最终不得不自毁肉身，只留下一缕残魂守护遗迹。
“蚀神之主的残魂……”李江心中一凛，信息流中提到，蚀神之主的残魂最擅寄生，影主便是被它寄生的傀儡之一，而如今，它很可能已经寄生到了幽影盟的某位高层身上。
归墟剑的光芒逐渐黯淡，最终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李江的体内，与四色长剑和断剑紫霄仙剑并列悬浮在丹田中。李江能感觉到，自己与归墟剑之间建立了一种奇妙的联系，仿佛能随时调用它的力量。
他再次看向玉碑，手札的最后记载着关于轮回之花的信息——幽冥通道虽已关闭，但在万魔窟的最深处，有一处“轮回裂隙”，是当年幽冥通道关闭时留下的缝隙，里面或许还生长着轮回之花。
“轮回裂隙……”李江握紧拳头，无论那里有多危险，他都必须去一趟。
就在此时，溶洞突然剧烈震颤，岩壁上出现一道道裂痕，归墟圣祖留下的禁制开始变得不稳定。
“怎么回事？”李江看向洞口，只见玄老的身影踉跄着冲了进来，胸前鲜血淋漓，气息紊乱，显然受了重伤。
“蚀神之主的残魂……”
“已经突破封印了！”
“它寄生在幽影盟盟主身上，实力达到了元婴境中期，正在外面等着我们！”
玄老咳出一口鲜血，指着洞口。
李江心中一沉，他能感觉到一股恐怖的气息正在逼近，那股气息阴冷、暴虐，带着吞噬一切的贪婪，仿佛连空气都要被其撕碎。
李江迅速将蓝毛灵鼠护在身后，归墟剑的虚影在他周身流转，黑白气流交织成盾。
“那盟主……”
“本是化婴境巅峰，被残魂寄生后，竟直接冲破元婴境壁垒……”
“它的目标是归墟剑，想借圣祖佩剑重塑肉身！”
玄老扶着岩壁喘息，断断续续道。
话音未落，洞口传来一声沉闷的碎裂声，整座溶洞剧烈摇晃，灵石镶嵌的岩壁簌簌掉渣。
一道黑袍身影缓步走入，身形比之前的幽影盟护法高大许多，黑袍下隐约可见蠕动的黑色纹路，那是蚀神之力与血肉融合的痕迹。
“归墟圣祖的佩剑……”
“果然在这里。”
“有了它，本尊便能摆脱残魂之躯，重临世间！”
他的脸藏在兜帽阴影里，只露出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目光扫过溶洞中央的归墟剑残影，发出低沉的笑声。
声音里夹杂着两种语调，一种苍老沙哑，一种年轻尖利，显然是蚀神之主残魂与盟主肉身的意识在争夺控制权。
李江握紧四色长剑，归墟本源与体内的归墟剑产生共鸣，黑白气流愈发浓郁：“你的对手是我。”
黑袍人（蚀神残魂）嗤笑一声，抬手便挥出一道黑色气浪，气浪所过之处，空气被腐蚀出焦糊味，连溶洞的石壁都冒出黑烟：“一个化婴境中期的小辈，也敢拦本尊？”
气浪袭来的瞬间，李江脚下的阵法突然亮起金光，归墟圣祖手札的文字顺着金光浮现在空中，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黑色气浪撞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消融声。
“圣祖留下的禁制？”
“可惜早已残缺！”
蚀神残魂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又变得疯狂。
他猛地冲向平台，黑袍展开如巨大的蝙蝠翼，无数黑色触须从袖中射出，直取归墟剑残影。
李江纵身跃起，四色长剑与归墟剑虚影合二为一，剑光中黑白红紫四色交织，带着“生灭”之力劈向触须：“归墟剑法·轮回！”
剑光斩在触须上，发出金铁交鸣的脆响，黑色触须被斩断的同时，伤口处竟冒出金色的光点——那是“生”之契机在净化蚀神之力。
“归墟本源……”
“你竟能运用‘生’之契机？”
蚀神残魂发出一声尖锐的痛呼，收回触须，眼中红光更盛。
“不止如此。”
“这是你永远学不会的力量。”
李江落在玉碑旁，手札的文字顺着他的指尖涌入体内，归墟本源的运转速度陡然加快。
玄老趁机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简，捏碎后，玉简化作一道金光射入阵法，原本黯淡的金光瞬间亮了几分：“李江！阵法能暂时困住它，快用归墟剑的力量激活手札最后的记载！”
李江看向玉碑，手札末尾的文字正闪烁着微光，那是关于“轮回裂隙”的具体方位，以及如何抵御裂隙中幽冥之力的秘法。
他立刻将归墟本源注入玉碑，归墟剑虚影猛地冲天而起，剑身上的黑白气流倾泻而下，与手札文字融为一体。
“休想！”蚀神残魂察觉到李江的意图，疯狂冲击阵法屏障，黑色气浪一次次撞在金光上，屏障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触须再次射出，这一次带着元婴境中期的恐怖威压，直接撕裂了屏障一角。
蓝毛灵鼠突然化作一道蓝光，空间之力凝聚成锥，狠狠扎向蚀神残魂的后心。
蚀神残魂反手一挥，气浪将灵鼠震飞，却也因此迟滞了一瞬。就是这一瞬的空隙，李江已将手札最后的文字烙印在脑海中。
“记住了！”
“轮回裂隙在万魔窟底层的‘无回谷’！”
“老夫替你挡住它，快走！”
玄老咳出一大口血，阵法的金光彻底熄灭。
玄老突然冲向蚀神残魂，周身灵力暴涨，竟有突破元婴境的迹象——他选择了燃烧修为换取短暂的力量。
蚀神残魂被玄老缠住，发出暴怒的嘶吼，黑色气浪疯狂席卷，玄老的身影在气浪中不断摇晃，却死死不肯退让。
“前辈！”李江眼眶发热，却知道不能回头。
他抱起蓝毛灵鼠，看了一眼悬浮的归墟剑虚影，剑影突然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的丹田。
溶洞的石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将玄老的怒吼与蚀神残魂的咆哮隔绝在外。
沿着石阶狂奔而下时，李江能感觉到身后传来剧烈的震动，显然玄老与蚀神残魂的战斗已到白热化。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玄老的牺牲，是为了让他带着希望活下去。
冲出断魂峰时，九幽冥风正狂暴地席卷着山脚，避尘珠的光芒忽明忽暗。李江回头望了一眼黑色的山峰，只见峰顶爆发出一团刺目的金光，随后便归于沉寂。
他深吸一口气，将蓝毛灵鼠揣进怀里，转身朝着万魔窟深处疾驰。丹田内的归墟剑微微发烫，仿佛在催促着他前行。
无回谷。
轮回之花。
他必须找到它们，不仅为了复活灵渊珠的灵核，更为了不辜负玄老的牺牲，为了彻底终结蚀神之主的阴影。
脚下的路愈发崎岖，空气中的幽冥之力越来越浓郁，但李江的眼神却愈发坚定。归墟剑在体内轻轻嗡鸣，仿佛在说：前路虽险，吾与汝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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