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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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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眼风一瞟,福寿会意,上前逐一接过,奉给皇帝:“陛下。”

皇帝抽过信件,一页页翻阅起来。

罗田就是一只养得丰腴的猪崽子,如今下刀割肉,油水就漏出来了。

这样的重罪,难怪他要找人兜底。

皇帝拧紧了眉头:“好你个罗田,竟为了一己私欲,置干州百姓的性命于不顾,罪当凌迟!自尽倒便宜他了!”

姜河少年气地一拱手,对皇帝道:“可不是?罪臣罗田竟为了自保,甚至联合大皇兄加害于儿臣。父皇,若不是儿臣命大,那日就要死在干州了!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姜河终于发难,姜涛也不怵他。

“你胡说八道!”姜涛骂完姜河,撩袍跪到地上,含泪道,“父皇,儿臣最看重血脉亲缘,绝没有伤害过自家兄弟。这不过是四弟的片面之词,他如今全须全尾站在您面前,谈何被儿臣暗下谋害?”

“大皇兄睁眼说瞎话,难道不心虚吗?”姜河皱眉,“若我死了,夜里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

“够了!”皇帝一拍龙头椅,沉声,“信上分明写了,罗田得大皇子密令,设计杀害河儿,你还有什么可说?”

姜涛磕头:“父皇明鉴,儿臣绝非此等阴险小人。”

“白纸黑字,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皇帝沉声,愤然抖下几张信件,“涛儿,朕最恨的是什么,你可知道?朕最恨兄弟相残,最恨你们被权势蒙蔽了双眼不认血亲!朕对你很失望。”

姜涛膝行两步,声泪俱下,“父皇!那信件经过了三妹与四弟的手,谁知纸上真伪。况且,父皇没有比照过儿臣字迹,只因您心里存了对于小儿子的偏疼,便盖棺定论冤枉您的大儿子吗?父皇,儿臣委屈!”

他不服,他叫屈。

姜涛原本想的是,姜河死了,皇帝无力回天,总会宽恕他。

怎知姜河平平安安回来了,那他又成了什么?一个心思恶毒的兄长。

但姜涛了解皇帝的,他的父亲并不独宠任何一个子女,自然也不会重罚膝下的孩子。不然姜敏从前用水仙花露算计姜萝那一次,害她险些丧命,也不会是轻飘飘禁足一月就重获新生。

遑论这次,姜河没有受伤。

姜涛自认他很擅长揣摩圣心,皇帝不会拿他怎么样。

怎料这一回,他的判断还是出了差池。

皇帝望着装腔作势的大儿子,唇齿间溢出一丝冷笑:“你当朕蠢,是吗?”

姜涛一怔:“父皇,儿臣不敢。”

“朕是瞎了、聋了?还是老了?”

“儿臣绝无此意!”

“姜涛!”皇帝猛然掷下信纸。

“哗啦”一声,无数白纸被夜风卷到翻腾,飘落姜涛面前。

他俯首称臣,正好能看到纸上的字。

白纸黑字,皆是他左手所写,他不怕比照家中墨宝,不怕露出马脚。

既如此,父亲为何责骂他?皇帝竟是非不分到这种境地……

皇帝余怒未消:“你工于心计,对谁都行,偏偏不可对君主。你是自作聪明,自掘坟墓!你的左手字是谁教的?是朕!是朕!朕能看不出自家儿子的笔迹吗?姜涛你竟敢愚弄朕!”

话音刚落,姜涛汗如雨下。

皇帝早就看出来了。

姜涛明白了,皇帝会包容孩子们无伤大雅的争斗,但他们必须对父亲献上全然的信赖。

而不是如他一般捣鬼、做局。若他老实递上右手写的书信,任由皇帝裁决。

保不准皇帝会当众焚烧这一纸书信,力保他的大儿子。

可是姜涛没有,他企图蒙骗父亲。

兄弟间的战争,被他弄巧成拙,搞成了父子之间一触即发的战役。

他一定是输家。

他完了。

原来,即便是龙子,在绝对的皇权面前,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正因为如此,姜涛才想要夺权啊。

姜涛战战兢兢地开口,企图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眼:“陛下,儿臣……知错了。”

他认了,群臣都听见了,皇帝不可能徇私枉法了。

皇帝疲惫地拧了一下眉心,不再看令他失望的大儿子。他要斩草除根,忍痛割爱,如此才能保下天家的体面。

皇帝长叹一口气:“大皇子姜涛蒙骗君主,罔顾人伦,残害手足,实乃不忠不义之徒。今日,朕命宗人府削去姜涛皇籍,贬为庶人,幽静家府。从今往后,没朕的旨意,外人不得视探,亦不得为其说情。”

他话音刚落,殿外便乌泱泱跪下一批大臣,三呼三劝——“陛下三思啊!陛下!”

“朕乏了,退朝吧。”皇帝没有再给他们说情讨饶的机会,由福寿搀着,离开了宫阙。

姜萝、姜河以及苏流风也不敢多逗留。他们沉默无言,悄然出了宫。

唯有独坐于殿内的姜涛还发着痴,盯着龙纹殿宇出神,怔忪好久,没有出声。一朝从云端跌落成泥,他不相信这一场变故是真实发生的事。

从今往后,他就是庶人,连见皇后的资格都没有了。

“大殿下,请吧。”不知是不是皇帝的授意,福寿还愿意给姜涛最后的体面。他送完皇帝,又折返来扶姜涛。

姜涛没有推拒,他转身,发现殿外的大臣们都已经退朝归府去了。

偌大的皇宫,此刻空荡荡的,风像刀子一样刮人筋骨。原先金尊玉贵的身体,如今只成了塌皮烂骨。姜涛从来不知道,这宫里这么冷啊。

他强笑了声:“福寿公公穿得这样单薄,行走在宫道时,不冷吗?”

这话的意思海了去,有说福寿衣裳单薄是跟了宫中规制的,有说福寿位卑言轻原来一直能感受到宫里的世态炎凉。不管是哪个意思,福寿这样的小人物都不敢接茬。

福寿只笑了声,道:“许是变天了吧,快入秋了,冷得厉害,大殿下要保重身体。”

变天了……姜涛脸色铁青。他竟沦落到连一个太监也能奚落,借话来敲打。

他重重握了一下福寿的手:“是呢,是要注意身体,毕竟……来日方长。”

宫门口,福寿目送姜涛上马车。皇子们十五岁以后就要出阁,在宫外开府,往后府邸与掖庭两不相干,也算全了涛庶人的颜面。

福寿前脚刚走,后脚姜涛的马车就被坤宁宫的王姑姑拦住了。

头戴幕离的李皇后亲自来看望儿子,她小心登上了马车,握住了姜涛的手。

“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衣服穿少了?”皇后的眼泪夺眶而出,鼻尖一阵酸一阵疼,“你父皇只是暂时生了火气,等他气消了就好了。到那时候,我的儿又能回皇宫了。”

姜涛任由母亲抱着,他也把下巴抵在李皇后削薄的肩膀上,蹭了蹭,孩子似的撒娇:“母亲,我好累。”

李皇后已经许多年没有再和姜涛这样亲近了。

自打她的嫡长子出世,皇帝看重长子,李家也看重长子。

姜涛便不再是李皇后的孩子,而是所有人精神上的寄托。

他自小就模仿皇帝的起居言行,从来以为帝座的下一任继承人是自己。

如今跌下去了,摔得粉身碎骨。他怎么受得了?怎么受得了啊。

李皇后十足的痛心,她哽咽,抚上孩子漂亮的眉眼:“涛儿乖,娘会帮你的。”

“娘,已经来不及了。陛下在群臣面前将我贬为庶人,他是下了死志。”姜涛眼眶泛红,“娘,他看重的人,原来是四弟啊……我究竟哪里及不上四弟了。”

姜涛为了得到皇帝的一句夸奖,日夜刻苦读书、习武。他以为自己是皇帝最骄傲的孩子。

原来,是他不配。

“不是涛儿的错。”李皇后其实明白的,她一直都知道,皇帝待姜涛薄情的真正原因。

当年李家为了扶皇帝上位费了多大的心力,甚至将嫡长女李蕖嫁给母妃式微的皇帝。

她待他真心实意,她一直爱着她的丈夫。

如今回想起来,李蕖也分不出皇帝的真心与假意了。

今夜,李皇后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浓稠的恨:“是我们李家的错。”

因为李家是世家望族,因为李家依仗皇族日益显赫,因为李家的荣耀……所以君主不能容他们李家人壮大。

而姜涛,正是李家的孩子。

除非、除非……

李皇后战栗不止。

她噤了声,哆嗦着,解下肩上的狐毛大氅。

李皇后强忍着恐惧,温柔地把大衣裳披上姜涛双肩,慈爱地道:“母亲永远是念着你的,母亲会帮你的。夜里冷了,你要记得保暖,再辛苦也要记得吃一日三餐。我的涛儿,永远是娘的骄傲。”

“母亲,我会的。”姜涛焐了焐大氅,心里的冷寂仿佛在娘亲的安抚之下,淡了很多。

“那就好。”

“您别哭。”他掖去皇后的眼泪。

“嗯,我不哭。娘不能久留,先回去了。”

“好,您保重身体。”

李皇后下了马车,目送孩子出宫。

暮色沉沉,她立在冷风里。风盈满她团花漳缎的衣袖,卷走残余的体温。

李皇后像是埋进厚厚的雪坟里,脚趾头都冻得冰凉。可不知为何,她一点都不觉得冷。

原来,她那颗滚烫的心,已经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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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对表妹动心》

姚桃父母双亡,被县主小姨母接入京中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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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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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架空,谢绝考据,男女皆可读书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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