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下】（2 / 2）
一转头，果然见灵虚子眼神仿佛看破了一切。
苍灰心头一跳，干脆坦白，不，是要强取豪夺，不能再讨好了！
然而，灵虚子蛮无所谓地拎他起身，“也罢，你也别胡思乱想了。”
苍灰顿了顿，幽幽道：“我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冷傲性格，所以你不喜欢我吗。”
灵虚子斜眼看着他，内心仿佛又有了初见那时的悸动，不咸不淡道：“是让你别瞎折腾了，方向完全不对。”
苍灰没听懂，“什么？”
灵虚子眯了眯眼，“你非要征服我，就在我面前证明你的强大。”
苍灰愣了愣，“我的强大你还不知道吗。”
灵虚子：“你们龙眼里强大只有一种么，强大不只是实力。”
苍灰恍然，似懂非懂。
“不过……”
灵虚子的语气有了转折，“你这些天做的还行，至少让我看到了你远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苍灰眼神一亮，这还是第一次对方夸赞他。
而他一擡头，又听见对方抛下一句。
“走吧，回长清殿。”
“……你不嫌我烦了吗。”
苍灰看着灵虚子甩袖转身。
“也比让你在各大仙宗乱来好。”
一条龙到处跑，一天天的，不知吓坏多少修士。
灵虚子作为道宗上师，有义务收服这条到处作乱的龙。
没听到动静，灵虚子转头扫了眼。
“过来吧。”
苍灰眨了眨眼，立时化龙缠了上去。
总觉得有了大进展！
过后某日，灵虚子去元真子的酒会醉倒回来，视线往上看到一双红眸。
这条龙别的扭捏，唯独在那件事上遵从本性。
他开始皱了皱眉，后来认为算了，没必要拒绝对方服侍。
“你……嗯，给你半个时辰。”
苍灰动作一顿，不满道：“半个时辰哪里够。”别的龙少说也是一个月起步。
灵虚子不管他，醉得完全不想动。
“行，一个时辰。”
实际上，他们以前偶尔也会做，灵虚子对那方面不死板，又不会少块肉，其次，试过之后才知道也没什么，反正自己也能舒服。
灵虚子从来不推崇禁欲，只要别太过火就行。
苍灰对一个时辰有些微词，但很高兴对方对自己越来越松懈了。
“是，你什么都不用做，都交给我吧。”
灵虚子没管他，半醉半醒，隐隐又把现在的苍灰和初见的记忆重合了。
他曾经想了很久他当时是什么心情，为什么老是会想起那一次的初见面。
现在他好像懂了一点。或许人就不该年纪轻轻见到那么惊艳的对象。
那个初见给他留下太重的印象，他仰慕对方，有所寄托。
而现实的苍灰却完全不是他想象的模样，随着时间还越暴露越多，离的越远，哪还是他想象的那个强者。
他不满，所以想苍灰表现回他初见的样子，但那也实在是强龙所难。
不过……算了。
灵虚子看着那双竖瞳，心道也许我该重新认识你，知晓你真正的强大。
至于现在，就看你怎么做吧。
过几日，上古龙造访长清殿，眉飞色舞，兴奋写在了脸上。
“太顺利了，小师兄已经彻底相信我了！”
这条老龙可谓是费尽心思小心布局。
何清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景泽天很清楚。
景泽天：“恭喜你，不过你不担心他有天会发现吗。”
上古龙闻言笑了，语气带着几分复杂道：“那又如何，上一世他就已经杀了我，这一世难道会比上一世更糟？”
何清溟仿佛听懂了什么，有些钦佩这条老龙的求爱之心。有恨却还是爱，龙族真是……唯独不会对自己的心说谎。
那么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他想说的话景泽天帮忙说了。
“祝成功。”
上古龙大笑一声，随后不知感知到什么，转身就走了了，留下一句话：“他在找我了！”
堂堂上古龙族跑去给一个普通弟子当师弟，说出去恐怕不会有人信吧。
虽然与此同时也有一条凶名赫赫的恶龙成天缠着他师尊，最近还越缠越紧。
肉眼可见的关系亲密。
“话说回来，我才想起一件事。”
何清溟若有所思地托着腮，转头看向景泽天，“有段时间我做过跟你有关春.梦。”
他们正坐在榻上闲聊，桌案上稀疏地落下斑斓的树影，此时茶水掀起微澜，仿佛是谁的心动摇了。
景泽天一愣，重复道：“春.梦……”
这是不可能的，他爱人从来低欲.望，春.梦怎么可能。但他突然就想起了，有段时间他对爱人的分.身为所欲为，而爱人多次入梦过去，浑然不知那是现实，只以为是做梦。
说起来真有这么一回事。
“我想跟你说来着，但是当时不好开口。”
何清溟天真地看着龙眸，“你说我当时是什么回事？可我没对你有那种想法啊？”
景泽天哽住，欲言又止，他总不可能说那都是真的，不是什么春.梦，都是真的，你当时被我占尽了便宜，还有那具分.身至今都在我手上，时间停止于崩坏前。
某种意义上，也是他的“罪证”。
“怎么不说话？”
何清溟凑到近前，擡起眉头释放不满。
景泽天接住视线。
即使此时说谎，也一定能瞒过这个人，因为这个人就是这般天真迟钝。
但是如今他们都结契了，他又怎能对爱侣有所隐瞒。
景泽天犹豫片刻，居然如实说了出来。
何清溟开始听得还好，后来脸色又青又白，道体都在发颤。不止想起了春.梦的内容，还想起了当时偶尔会感到的……那种感觉。不只是身上，甚至口内也。
他抿了抿唇，擡起的银眸烧着怒火。
景泽天连忙道：“我当时以为你更喜欢‘道宗首座’，妒火攻心，所以不理智。”
何清溟气愤道：“亏我当时还愧疚我是不是对你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原来都是你在折腾我！”
说时人就要站起身。
景泽天瞳孔顿缩，正要起身拦住人。
哪知何清溟突然转头，又坐了回来，“分.身还给我。”
景泽天当然听话，从虚空中抱出了那具分.身。
何清溟抢到手，把银发的人反复检查，特别是身体情况，有没有被筑成龙巢，发现没有他才放心，而且也没有做过的样子。
景泽天沉默且温顺，看着双倍视觉的冲击，有些愣神。
对方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抚摸那具身体，玉色的指按在柔软的肌肤上，显出淡淡的凹陷，甚至还探入确认。
全然不知这番举动在别人看来多有情.色意味。
“看来还行，你没有乱来。”
何清溟松了口气，仿佛没那么生气了。
景泽天没说话。
不得不说，其实是有乱来，当时他被激怒得忍无可忍，确实做了些事。
但景泽天想了想，倒是不坦白那些了，他保证自己不会像从前那般疯癫。
“好了，我把它收走。”
何清溟跟自己碰了下额头，那具分.身于是消散，化为灵力粒子。
“不生气了吗。”
景泽天等着时机问。
何清溟瞪他一眼，思考道：“我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让你占些便宜无所谓，只要你别太过分。”
“……”
对方明明是世间独一的仙，至高无上，纯洁无暇，却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贞洁，好像看程度可以原谅。作为被原谅者的景泽天眼神复杂。
“你怎么了？”
何清溟刚消气，发觉景泽天仿佛在沉思什么。
景泽天：“好像没和你说过，那个话本其实也是我们之间的某个可能。”
何清溟惊奇：“你杀了我的可能？”
景泽天：“嗯。”
“那没什么，又没发生在我们身上。”
何清溟完全不关心。
“怎么，你会因为那个时间线发生的事对我感到愧疚吗。”
景泽天眸光复杂，点了点头。
“算你有些良心。”
何清溟笑了，“也说明你用另一种方式满足了我。”
景泽天顿了下。
“别担心了。我们如今无事地活在这里，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
天真的仙无所畏惧，还揽着龙吻了吻，振振有词道：“我认定你了，不管你给我带来的是毁灭和新生，那些可能性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已完成，是不是？”
对此，景泽天沉默片刻，微笑着点了点头。
“说的是。”
那些不好的时间线，等候时日，他会亲自逐一消灭，守护好所有时空里的爱人。
不过是一点实力问题罢了。
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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