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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马贤说着又不由地朝大敞的屋门觑了几眼,小声询问:“你们刚才在里头可曾查出什么了?”
几万辆军饷不知去处,林知府晓得兹事体大,将此处管得颇严,有人进进出出必然要登记在册的。偏傅家的那个侍卫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太过麻利,府衙的人便是想拦也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远走。
嵇崇涧闻言并不说起与军饷有关的话题,只道:“我派他出门做件事。”也不多作解释,甚至没有说明具体情况。
马知县犹豫好半晌,忽地拊掌:“既是如此,我便与知府大人说,傅家有些私事要那位侍卫去办,公子自然遣了他走一趟。”
嵇崇涧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马知县心满意足地打算离开,只是刚走没几步,就被人叫住。见是傅公子身边的书童,他索性折返询问:“不知小公子可有何事?”
他看这小书童身段风流,且大家公子时常和身边的小童有点难言之事,傅公子待这小书童又不同一般,他便对这位姓午的小公子也十分客气。
午思没留意到马贤对她的各种恭敬,思忖道:“我记得知县大人曾经提过,这儿举办文会是一位乡绅的提议。”瞥眼间看到王庆海过来了,她也没停下来,继续道:“不知那位乡绅是谁?可否让我们一见?”
这文会举办得太是时候了。倘若不是文会的出现,良槐县不会突然多了那么多的人,不会住满了酒店,以至于傅家军要带着军饷在破庙里面暂住一晚。
“这我得和我家师爷说声,让他把人带来才行。”马知县道:“那位乡绅与我并不相熟,却与师爷算是诗友。”
王庆海正拿着帕子擦着手上脏污,闻言手一顿猛地擡眼:“又是你家师爷?”
马贤愕然:“王先生何时还见过他?”
王庆海把帕子丢回怀里:“之前林知府说县衙的师爷和镖局常远山的某一位相熟,又说那曹学文在方大人的车上是那位熟人快马加鞭告诉了你师爷,而后林知府也才知晓的。”
马贤恍然大悟:“原来是林知府提及的。确实如此。”
嵇崇涧忽而开口:“他和镖局哪个认识?”
“徐爷啊。”马贤道:“徐涛徐爷,在镖局里很能说得上话的,在常爷出远门的时候,徐爷管着镖局的事。”
他看在场之人神色各异,不由有些紧张,小心翼翼问:“是不是徐爷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午思勉强打着圆场:“你先让你师爷过来一趟吧,我们有话问他。”
看着马知县快速远去的背影,王庆海脚步一转走到太子近前。
他脸上依然带着笑意,口中字句如刀:“那人嘴硬得很。我惩治他个半死,他也什么都未说,只道是吕全是个好人,大好人,旁的什么也不吐露。”
嵇崇涧沉默地微微蹙眉。
午思深感意外。
她听方峦进说过王庆海的厉害。此人位列小九卿之一,断案审问都不在话下,能够两次被他治了还半个字都不吐露的,绝非等闲之辈。
曹学文绝对不简单。
她下意识朝嵇崇涧望过去。
嵇崇涧显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轻轻应了一声表示赞同。
王庆海正低头想着事儿,以为殿下这声是应的他说的话,便道:“我看他内里功夫相当不错。虽我不在自己地盘手底下没太多家伙什,但也用了不少手段。那人居然挺住不死,还能这般意志坚定,之前倒是小瞧了他。”
昨儿一行人在镖局的时候,只当这个曹学文是泛泛之辈,甚至于是个把些小心思都摆在面上的。如今再看,却发现全然不是这般。
再思及朱磊以往的身份,以及曹学文挡住那柜子的举动。王庆海不由道:“公子,这事儿,很是蹊跷。”
一炷香功夫后,那位仙风道骨的张师爷闻言而来的时候,梁玉也回来了。
梁玉刚才又去了趟凉亭,确保尸身尚在、丁仵作守在那儿,回来后依着太子殿下的吩咐,寻了傅提督,把银子找到的事儿悄悄告诉了他们夫妻俩,又叮嘱夫妻俩暂时按兵不动,先将匪徒找出来再说。
傅荣添和于晟霞大喜,自是应下不提。
张师爷已经六十多岁了,年轻时候数次考科举却都不成事,好在为人和善交友广泛,且确实有些真才实学。后来被马知县发现,请了来做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