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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哭,嚎啕大哭。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还没走上阶梯,刚到楼下,梁图真就听到自己的家里传来哭声,而如果他的听觉没有谬误的话,那个,该是大军的哭声
“不是吧有没有搞错”
在追悼会站了一天都没有听见人哭,怎么回到家反而听见泣声,单纯的男子边走阶梯边抱怨,真是荒唐哭那么大声干麻,自己的家里又没有死人,这臭小子,一起床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摆明助衰嘛
甫进门,坐在沙发上,将面孔埋入膝盖之间哭泣的不良少年首先映入梁图真眼帘:“哭什么哭,捡回一条小命,你该仰天长笑才是。”
“呜──呜呜呜”
对于师父近乎责骂的询问,头发染得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净顾着啜泣,没有给予任何具备实质意义的回应,梁图真猜想会不会是自己的口气太冲,于是坐到徒儿身边,强而有力的臂膀攀上他的肩头。
“唷唷唷我的好徒儿,师父疼你喔”眨眨眼说道。
大军哭的更大声了:“呜──呜呜呜呜呜”
那让梁图真了解到并非自己的态度有问题,而是这鲁莽徒弟发神经,再问下去大概也不会有答案,于是,他改换质询的对象。凭着灵觉,他晓得目前西恩不在,克巳则置身厨房。
向着厨房探头喊道:“克巳,这家伙是怎么搞的”
“我也不清楚。”俊秀少年的声音回应道:“之前还昏迷的时候已经开始流泪,在我看来,他几乎可以说是哭醒的。”
“这样啊,那,他身上覆盖的脏灰呢还有,你现在在干麻”
“那些灰烬在他清醒的时候被震得满天飞,我觉得乱,用水分子冲刷到马桶里。我正在作家乡的食物,下午的时候突然很想吃,梁大哥你要不要来一块”
“好啊,我站了一下午,肚子蛮饿的。”
随着单纯男子的同意接受,一块淡褐色的物品由厨房旋空至客厅,以食指和中指将之夹住,梁图真认出是雕鱼烧,张嘴咬进五分之一,松软的面皮和厚实的红豆馅立时充满口腔,嚼了嚼,梁图真暗赞,克巳实在不赖,虽然生在富足人家,却洒扫煎煮样样能,大军这短路的小子想跟他比,再八十年吧无论内在涵养,还是外在修为,全都没得拼。
不过到底是在哭什么啊难道身体医好了,情绪控制神经却弄坏了梁图真口中嚼着雕鱼烧,眼里盯着没停止过哭泣的欧大军,虽然这么做有点不道德,但是为免笨徒弟泪尽人亡,好吧就看看你心里在想什么。
探手按上大军的头部,意识开始入侵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哇靠”
已经被嚼成糊烂的雕鱼烧从粱图真嘴里喷出,倏地将手掌抽回,怪怪不得了,接收到好恶心的画面,一个眯咪眼的肥仔占据整个视野,挂着淫笑腾挪腰部前后抽动,面上的油脂浑然欲滴,那个视觉角度,彷佛自己便是他跨下之人。
“大军你”这一瞬间,单纯的男子明白了所有,遇到这种事,也难怪大军会哭,实在是人间悲剧:“呜呜我苦命的徒弟啊”什么都不用再说了,便陪着他哭吧
揉揉眼,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有点疑惑:“呜师父你哭个鸟啊你知道我在哭什么吗”
“师父知道的,呜师父刚刚读了你的记忆,真的是太没天良了。”
“没错那个肥仔合该碎尸万段。”师父不愧是师父,灵觉探觉如此神奇,大军义愤填膺的讲道:“这么下流的事,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跟师父解说,一想到这件事,我的眼泪便克制不住。”
“哭吧不用解说了,没把你照顾好让你遇到这种事,是师父的责任,大军你好可怜,呜呜。”
“我可怜”大军摸摸后脑杓:“我不可怜啊师父你在说什么”
“苦命的徒弟,你一定很痛吧这个社会实在太病态了。”还说自己不可怜,真是个坚强的孩子。
“现在伤都好了,痛不痛我倒是记不太清楚。”
“忘了也好,都忘了吧呜呜”
挺起身子,大军用力甩头:“不、不可能的,我没有办法忘掉,就算我忘得掉,对于小珊来说,那仍旧是血淋淋的事实。”
“小珊什么小珊”单纯的男子开始觉得自己师徒间的对话怪怪的:“你被捅跟小珊有什么关系”
“捅”想了想,毕竟公园那件事是因为小珊而起,明白的说道:“我被捅一刀的事情,的确也不能说全然跟小珊没有关系。”
“不是指那个捅,我是说”顿了顿,梁图真有些不好意思,找了另一个同义形容词:“我是说你被插的那件事。”
“师父你到底在说什么”
花了一点时间,才智该是绝伦拔俗的麒麟嫡裔,总算认清师徒之间的声泪俱下其实是令人喷饭的鸡同鸭讲,在了解到自己的所见所闻,是小珊残留在大军脑海里的灵波之后,梁图真默默地抽取一张卫生纸,将流得毫无意义的眼泪拭去。
“师父,你的思考逻辑真是龌龊”
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