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祭祀(1 / 2)
第262章祭祀
新山村,新河村,新民村。
没有奔走全部村庄,只是就近三个村子,就印证了心中的猜想。
三个村子,全都建有坞堡,並且样式还如出一辙,显然出自同种手笔。
谁人手笔,不用多说。
......
看著那高墙严密,炊烟的村庄,青年男子一阵沉默,许久才回过头来,向同样无言的车夫说道:“去县城。”
“是!”
车夫点了点头,隨即催动马车,在夕阳的余暉下,向清河县城奔驰而去。
“村村建坞,环山而立。”
“閒时为村,战时为堡。”
“还有那黄山关,虽说为朝廷官兵镇守,不在宋家掌握,但没有神明在上庇佑,外人只要略施手段,便可一夜夺关,改旗易帜。”
“这小黄山——有匪无匪,有患无患!”
马车之中,陈川暗自一嘆,已有几分无力。
权者,由上至下,更由下至上。
皇权虽大,但若没有天下万民支撑,那所谓天子也不过是一具高居庙堂的肉身菩萨,有名无实,有权无力,根本影响不到治下地方。
当年开国之时,禁绝坞堡之事,为何不了了之
就是因为皇权与地方相衝,强行施为势必会闹得天下沸反,最后不说江山倾覆,也要元气大伤,逼得那位大陈太祖不得不做出让步。
如今也是同样,那宋家將这小黄山打造得铁板一块,若井水不犯河水,那自然相安无事,但若有外人图谋,逼迫过甚,那少不了“官逼民反”之事发生。
届时,宋家人振臂一呼,先夺下黄山关,再建一清河关,两关首尾呼应,將这小黄山包夹在內,再加上周边环绕的十几个村子,十几座坞堡,那立时就能重演当年小黄山之事,由民为匪,聚啸山林。
所以说,这小黄山,有匪无匪,有患无患。
宋家寧,则无匪,宋家反,则有患!
这是一种威。
大陈开元,已有百年,虽还没有到江山倾覆的地步,但各方积弊也叫山河日下,许多事情都有心无力,各级官员更是粉饰太平,为政绩升迁也好,为身家自保也罢,大多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歷朝歷代,都是如此,宛若轮迴,最后要么出一位中兴之主重整山河,要么——改天换地,再造乾坤。
如今宋家把持著小黄山,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府里应该是安抚放任的態度,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官逼民反。
这倒不是说大陈朝廷已经墮落至此,连一个小小的地方豪强都收拾不了,而是闹出事来必定要有人担责,丟官去职不说,甚至还可能性命难保。
如此谁愿承担
只能息事寧人!
大势如此,如之奈何
告他擅养私兵,建坞自重
先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屎吧!
想想自己家族,陈川暗嘆一声,更是无可奈何。
此次家族运作,让他赴任清河,或许並不是要敲打宋氏,而是要敲打於他,
虽然车马急行,但因为上山神庙与巡查各村费了不少时间,所以三人赶到清河县城之时,已然一更入夜,城门紧闭。
沉闷虽闭,但仍把守,车夫赶上前去,向著城关高喊:“新任县令陈川陈大人赴任清河,还不快快把门打开”
一开口便直接表明身份。
“新任县令”
“陈川陈大人”
守城士卒一愜,隨即动作起来,但却未將城门打开,而是唤来了守城校尉。
那校尉立於高墙之上,望著城门口的陈川三人:“朝廷法度,夜间无有调令,不得擅开城门,
还请大人在城外委屈一晚,明日我等自会开城恭迎。”
“放肆!”
车夫眼神一漂:“我家大人是新任清河县令,如何不能命你夜开城门”
守城校尉神色不变:“大人虽是新任县令,但还未交付公文,便无有此权,法度雷池,我等不敢逾越,还请大人见谅!”
“你—!”
车夫大怒,就要发作。
“好了。”
陈川却出声拦阻,望了一眼城楼上的士卒,隨即言道:“就在城外夜宿一晚,明日再说。”
“是!”
车夫听此,只能止住怒火,將陈川二人送上马车,隨后也不去往他处,就在这城楼下夜宿起来。
如此这般,一夜过去,终在清晨时分,城门徐徐而开。
一名中年率眾而出,迎到马车之前,拱手做礼:“清河县尉宋武,拜见县尊!”
车夫抬眼,不做言语,只將车帘揭开,陈川在內中一望,只见这宋武年过中旬,身雄体阔,龙精虎猛,颇有武宗气度,后方列队兵卒亦是个个强健,甲胃在身,刀枪在手,虽是县兵民壮,但却不下军中锐卒。
陈川看他,没有出声。
只有那车夫领会:“县尉大人好大的官威,竟让新任县令在城外露宿一夜。”
宋武面色不改,甚至不去看他,只向车內的陈川拱手:“非是下官有意为难,而是朝廷法度,
无人敢坏,还请大人见谅!”
话语平静,无波无澜。
“你—”
车夫眼神一凛,心有怒火,却又不知如何发作。
“进城吧。”
陈川见此,终是出声,一举化解局面。
“护送大人入城!”
宋武也不多言,领兵护卫左右,向清河县衙而去。
清晨时辰,黎明方过,城內却已见忙碌,许多人在街头巷尾张灯结彩,还有人搭建楼台。
“嗯!”
陈川眉头一皱,看向身边幕僚:“近来可有什么时节。”
中年文士摇了摇头:“月內没有什么重大时节。”
“那这是为何”
陈川目光一转,但又不好询问,只能暂且按在心中。
很快马车就到县衙,县丞主簿等一眾大小官吏迎出。
陈川也不多言,令人取出文书,做完上任程序,便將那些小吏挥散,只与县丞,主簿,典史等几个佐官吏目来到大堂,隨后又將目光警向宋武:“宋县尉公务繁忙,就不必陪本官於此了。”
已是下了逐客令。
宋武神色不变,直接拱手应命:“属下告退!”
说罢,便退出了大堂。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