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对了，是排第几的小阿哥？”
听着雅塔尔口中让人熟悉的叫法，阿泽尔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无奈。
他就知道，雅塔尔果然没将他的话听进去。
但阿姐一直这样，阿泽尔也懒得再替她纠正，只是开口回答雅塔尔的问题。
“是二十四阿哥胤秘。”
嘴上回答着雅塔尔的话，阿泽尔又在心里默念了遍这个名字。
不知为何，明明之前是他第一日见到那小阿哥，但在看到小阿哥的瞬间，阿泽尔心中闪过浓浓的熟悉感，就好像...他在哪里见到过这个小阿哥似的。
而且他好像还很熟悉这个小阿哥，心中感觉告诉阿泽尔，他应当不光认识二十四阿哥，之前一定还与二十四阿哥关系很好，不然他也不会觉得才第一次见面的二十四阿哥很亲切了。
回过神来，感受着雅塔尔一把揽住他肩膀的力道，阿泽尔面露疑惑。
“阿姐，这是要做什么去？”
他只发了一会儿呆，错过了雅尔塔说什么话吗？
雅塔尔此时正一手拿着大薙刀，一手揽着弟弟。
听着弟阿泽尔的问话，她转头看了眼阿泽尔，开口回答的同时，继续自顾自带着阿泽尔继续往书房门口走。
“我还是不放心，阿泽尔这样瘦弱，我怕阿泽尔被欺负，所以带你去训练场学几个防身的招式。”
雅塔尔手中的薙刀几乎与她自己同高，书房就那一点大，自然舒展不开。
他们府上就有训练场，除了阿泽尔，他们总是去，所以对那里很是熟悉。
听着雅塔尔的话，看着她面上的神情，阿泽尔明白自己拒绝也没用，阿姐也不会听。
所以他只是面露些无奈，顺势答应下来。
“好吧，那就多谢阿姐了。”
虽然他觉得防身术肯定用不到，宫中应当也不会有人敢这样嚣张欺负他，但学一下还是有备无患。
-
时辰很快来到了晚膳时间，弘曈坐在位置上左看右看，然后又悄咪咪凑到弘历身旁。
“弘历，这次四伯伯没来啊。”
他们几个小的都如上一年一样，弘曈也就还觉得四伯伯会与他们一样过来，谁知到了晚膳，四伯伯也没出现。
弘历闻言摇头。
“应该没来吧，阿玛最近挺忙的。”
就是弘历难得回去一趟都没怎么看到过胤禛，想来最近他应当很忙。
弘昼闻言也在一旁点头应声，话语中带了些感慨。
“是啊，我都好久未见到过阿玛了。”
他们本身对阿玛倒是不想念，只是觉得许久未见到阿玛有些奇怪。
弘历他们没刻意放轻音量，所以坐在最前的康熙也能听到他们的话，听着他们的话，康熙神情好笑转头看向胤秘。
“瞧瞧，胤禛这是与他们多不亲，阿玛许久未归，他们也只是感慨。”
弘历弘昼他们自然也听到了康熙的话，听出来皇玛法的话语里更多的是调侃，想到今日好吃的糕点也是皇玛法派人准备的，弘昼心生些勇气，开口应康熙的话。
“回皇玛法的话，是很不亲。阿玛每次面对我们都是一张冷脸，好像我们做什么事他都不满意一样。”
偏生弘昼不是个学习的料，他不喜欢学习，成绩也一直不大好，所以他更是不得阿玛的喜欢，他甚至从未得到过一次阿玛的笑脸。
手中细细抚摸胤秘的脑袋，听着弘昼的话，见一旁弘时满脸认同地使劲点头，就是弘历也默不作声，未反对，康熙长叹口气。
“老四...你们阿玛小时候不是这样的性子。”
擡头对上好几双眼巴巴看着他的眼睛，康熙话语顿了顿，然后又接着开口。
“他们还年幼时，你们九叔调皮，偷偷将老四最喜爱的宠物狗毛剪了，老四气得不行，便拿着剪子把胤禟的辫子剪了。”
在座小的从未听过此事，脑海中想象着小小的一个阿玛拿着剪子追着比自己更小的弟弟，气呼呼地剪对方的头发。
想到这里，弘昼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面上多了几分惊恐。
他完全想象不出来这会是一个什么画面。
原来...
原来阿玛幼时也这样调皮的吗？
胤秘闻言跟着笑了好一会儿，听胤禛小时候的趣事让他觉得十分有趣。
想到了什么，胤秘又擡头看着康熙，朝他问。
“那四哥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性子的？”
笑都不笑，也不爱说话，一说话便是训人。
听着胤秘好奇地提问，康熙面上笑意淡了些，不自觉长叹一口气，面上多了几分愧疚。
“恐怕是因为朕吧。他当时报复胤禟太狠，朕便骂了他几句，哪知当时他将那些气话记在心上了。”
康熙当时是有后悔的，那样小一个小孩，因为他的话，硬生生改变了自己的性格与做事风格。
看着如今胤禛总是僵着的脸，康熙偶尔也会想，若当时他没那样说，如今的老四会是什么性子？
只可惜过去的时光不能重来，即使后悔，康熙也不能回到当时，不能收回当时他脱口而出的训斥。
听着康熙的话，桌上众人沉默了好久，最后还是胤秘开了口。
“阿玛不必如此自责，若是换作是胤秘，那就会是完全不一样的后果。”
面对康熙擡头看他的目光，胤秘面上神色坦然，又接着道。
“若是胤秘，胤秘会伤心，但胤秘也明白阿玛说的是气话。实在不确定阿玛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样想胤秘，胤秘会直接去问阿玛。”
说白了，会造成如今的情况，跟胤禛自己本身的性格也有很大的关系。
按照阿玛所说，胤禛的性格从一开始的易怒都后面的开始冷脸，本质上，胤禛的性格还是没变，敏感又容易想多，这才会在被阿玛骂了后强行扭转自己的性格。
只因他不想让阿玛讨厌。
见胤秘站出来说话，康熙的目光全然若在胤秘身上。
注意到胤秘看向他的目光，康熙笑着应声，
“当然，我们胤秘向来是坦荡的性子。”
直率又可爱的性子。
这也是康熙为何喜欢胤秘的一个点之一。胤秘若是不高兴，他从来不会让你猜，也不会特意隐藏情绪，让相处氛围变得奇怪。
感受到前方二十四叔与皇玛法之间温馨的气氛，注意到一旁弘时弘昼他们面上怔怔，有些没回过神来的模样，弘历一揉脖颈，面上略带了些不自在低下头，不让自己在一群人中显得突兀。
皇玛法看向胤秘的目光骄傲且满是宠溺，毫不掩饰，一副恨不得让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他最喜爱的孩子。
明明早就知晓皇玛法很喜爱二十四叔了，但百闻不如一见。一年过去，皇玛法还是那样喜爱二十四叔，甚至比之前三岁生辰时表现的更为直白。
心中感慨着，弘历时不时转头看向一旁的弘曈，直到见他们都逐渐回过神来，又开始各说各的，聊起天来，弘历也淡然擡起头，也很快融入了他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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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
用过晚膳，洗好澡，胤秘半躺在床上，正清点着自己大箱子里的玩具。
没一会儿，许多奴才匆匆忙忙走进寝殿。
明白是康熙洗好回来了，胤秘对此动静习以为常，甚至都没擡头看，只是继续摆弄着自己箱子里的东西。
一会儿后，前方不远处传来康熙的声音。
“裂风，明日二十四阿哥需要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是康熙在朝一旁的裂风问话。
康熙原本想的是亲自将胤秘送到尚书房，但胤秘觉得那样太高调了，没必要，自己去就好了。
胤秘不愿，康熙也只能顺从胤秘的意思。
只是，答应了胤秘的想法，但不代表康熙就放心了。
“回皇上的话，都准备好了，奴才前不久才去查看了一遍。”
听着康熙与裂风的对话，胤秘手上动作未停，确认完箱子里的东西后，他想了下，到底还是没将枕头底下的小刀拿出来。
他原本想将小刀拿出来放到大箱子里的，胤秘有听胤禟的话一直好好将小刀带在身上，一年了，一直没什么能用到它的地方，所以胤秘原本想将小刀拿下来，不再带的。
但一想到明日他要开始去尚书房上学，那是个陌生的环境，胤秘也说不好会不会遇到些什么。
所以，还是带着吧。
想到这里，注意到耳边康熙与裂风的对话结束，康熙正朝他这走来，胤秘忽然想到了明日要与他一道去尚书房的阿泽尔。
上了床后，康熙也没急着关灯睡觉，而是手中拿着一本书，正坐在胤秘身边看书。
干坐着觉得无聊，胤秘靠在康熙身上，让裂风也帮他拿本书，胤秘正有一搭没一搭与康熙说话，话语间很快提到了胤秘方才脑海中闪过的阿泽尔。
“阿玛之前可认识阿泽尔？”
嘴上问着，胤秘靠着康熙转了个身，平躺在康熙腿上，擡头看着康熙。
担心胤秘滚着滚着掉下去，一手拿着书，另一手护着胤秘，康熙垂眸看胤秘。
“之前不认识。”
见胤秘还想问，康熙又补充了句。
“不过朕认识阿泽尔的阿玛与两个哥哥。”
见胤秘闻言张大了眼睛，显然是来了兴致，康熙伸手将他往腿上拉拉，确认胤秘不会掉下去后，康熙接着开口朝胤秘解释。
“他们家是瓜尔佳氏，硬要说的话，与五阿哥侧福晋为同一分支，两者之间有一些关系。他们这一支时代从武，从顺治时期便一直冲在最前方。但他们又不贪图权利，兵权说放就放。”
康熙对他们的感官一直不错，当时胤秘选时虽没选到那些年龄稍微大些的，但胤秘选到这家的孩子，康熙还是很满意的。
见康熙对他们感官不错，胤秘来了兴致。
觉得枕在康熙腿上不好说话，胤秘从康熙腿上爬起来，坐在康熙身旁，笑着将之前从弘景那边听来的话语复述一遍给康熙听。
末了，胤秘又笑着补充一句。
“当时与阿泽尔说话，就他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也不知明日能不能与他相处好。”
垂眸看着胤秘，看到他面上尚存的几分好奇与期待，康熙笑着伸手一揉他的脑袋，心生些感慨。
他终于明白之前总觉得怪异的感觉是从哪来了。
是胤秘对待旁人的态度。
但凡换了任何一个阿哥来，他们必然不会这样期待明日与哈哈珠子的相处。他们贵为阿哥，哈哈珠子的用处是陪伴他们读书，是玩伴读伴，但唯独不会是朋友。
哈哈珠子与他们从来都不是平级，而是主仆的关系。
但...在胤秘这边不是这样的，胤秘明显是将阿泽尔放到了与弘历弘昼他们相同的位置，当做朋友来对待，所以才会这样期待明日...
想到这些，康熙伸手一揉胤秘的脑袋，没将此话道明。
聪明如胤秘，不用康熙说，日后也一定能从其他阿哥与哈哈珠子中的相处发现问题，从而发现他们与旁人的区别。
康熙不打算纠正胤秘的想法...
虽然日后胤秘有可能会因此吃亏，但...康熙仍觉得这样的心态是好的。
朝胤秘微微一笑，伸手轻轻将胤秘有些翘起的头发抚平，康熙轻声应和胤秘的话。
“胤秘这样好的性子，朕相信明日胤秘一定会与阿泽尔相处好的。”
说罢，康熙转头看了眼梁九功，见梁九功朝他微微颔首，康熙伸手将他与胤秘手中的书拿走，递给在一旁守着的梁九功。
“好了，胤秘，该睡觉了，明日你还得早起，睡得晚了明日该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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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尚书房学习，就代表着胤秘不能像之前那样睡到自然醒，而是要提早起来，早早便到教室温习前一日的功课。
念在二十四阿哥是第一日上学，不需要温习前一日的功课，皇上特意嘱咐了，二十四阿哥只需要在上课前到就好了。
一手拿着书本，一手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着在一旁冷哼，阴阳怪气的几人，弘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悄悄凑到一旁弘晃身边，话语里带着些阴阳怪气。
“瞧瞧，皇玛法对二十四叔好，只是这样的小事就把他们气的要命，等二十四叔来了，再见识到更多，他们岂不是鼻子都要气歪了。”
“那肯定，他们也就只敢在背地里不满，真当着二十四叔或者皇玛法的面，他们才不敢，估计牢骚都不敢发。”
将书本立到桌子上挡住自己，弘晃摇头晃脑，面上带着肆意的笑附和弘景的话。他可太期盼二十四叔来打他们的脸了，叫他们往日那样嘚瑟，还真当自己有多厉害。
都等着吧，等二十四叔来，哼哼，看他们还敢不敢这样嚣张。
想到这些，弘晃心中一阵得意，坐都坐不好，摇头晃脑，就是读书也多了几分斗志，读的又响又快，直接盖过了前面几人的声音。
前面几人声音被盖过了也不服气，也跟着放大音量，想盖过弘晃的声音。
弘晃见状连忙一拉弘景，两人早就形成了默契，听着弘晃被盖过的声音，弘晃拿起书，找准自己刚才读到的地方，也跟着大声读了起来。
不知为何其他人读书忽然这样有动力，但为了不被比下去，其他小阿哥见状也不由得放大了音量。
一时间，教室里充满了读书声，嘈杂无章，却又能让人听出来他们每个人都十分有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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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谙达相携，刚来到尚书房门口，明明离教室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却能听到从教室传来的朗朗读书声。
“今日阿哥们怎都这样积极？”
两人见状都面露诧异转头卡看了对方一眼，有些疑惑。
他们教导小阿哥们这么久，还从未见过他们哪日读书这样积极。
其中一人一摸胡子，想到昨日特意被嘱咐的事情，他心中多了些计量。
“或许是因为今日二十四阿哥要来吧。”
“二十四阿哥？”
另一位谙达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他前些日子也收到通知了。
“是有这样一回事，我也记得。”
“二十四阿哥可是已经来了？”
前面那人闻言摇头，显然，他的消息来源比旁边那位更好。
“不，尚未。二十四阿哥很是得皇上恩宠，念在他今日第一日来尚书房，皇上特意免了他早上的晨读，二十四阿哥要到等下上第一节课时才会来。”
他们要查看阿哥们早读的情况，所以向来会提早两刻钟前来。
听着那人的话，另一人像是想起什么不妙的体验，心中一紧，面上多了几分苦涩。
“但愿二十四阿哥不是个难缠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