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长夜月与三月七(1 / 2)
“神权从来都不重要”
“我要做的是过滤你的记忆,留下合适的种子,剔除其余所有,如今,便能完成一场空前绝后的再创世”
在长夜月的答复下,一场关乎记忆的新生图卷,便在众人眼前展开。
编纂世界的因果,令一个无瑕的“翁法罗斯”从混沌中诞生,正如负世者会以自己的记忆为蓝本,开启下一世的演算。
“这场战役关乎银河的命运,不是么?”,长夜月伸手触碰向漂浮在空中的岁月火种,“这是唯一的万全之法,它一定能战胜“毁灭”,为“开拓”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只需...一些小小的牺牲。
“与我一同步入“感官之雨”吧...我会告诉你,谁该被遗忘,谁该被铭记”
长夜月的话语中,听不出威胁或欺骗的味道,这一点穹很确定。
但是,穹依然无法相信她。
“我无法信任你”,穹摇了摇头,他盯着那枚记忆火种,“编纂记忆,决定他者该被铭记或遗忘...你这么做,和来古士毫无区别”
“当然,关于这一点我并不否认”,长夜月的嘴角微微勾起,她在记忆里看见的穹也是这个样子,“若要与一位天才相抗,你必须站在同样的高度”
“而那些凡人、缺陷者、失败的英雄...他们无法滋养世界,就只会成为“记忆”的杂质”
“新的生命若要萌芽,它的种子须是死的”,长夜月如此说道。
必要的牺牲。
这冷酷的五个字,在长夜月的话音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不是三月七!”
“的确,我不是“她”,但我们的心灵紧密相邻”,她应答了下来,“而且...也是三月七所希望的喔”
“在消失前,三月七向我许下心愿——希望“开拓”的旅途能一直继续下去。而我...一定会替她实现的”
“你!你这是在扭曲她的...愿望...”
穹刚想反驳,一阵晕眩感忽然占据了脑海。
他已步入了感官之雨的范围,即将坠入“忘却”的海洋。
“来吧,亲爱的,沉入“忘却”的海洋,成为我的客人”
“我们可以有很多、很多私人时间,而你无法拒绝我的邀请...因为这片忆潮正来自你的同伴“三月七””
“是她最深不见底的“记忆””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穹依稀看见了长夜月无声的口语,她在许以承诺。
“我向你承诺,星穹列车一定能在那新世界中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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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神秘”
“是浮黎,还是...迷思?”
刚刚司马迁还认为长夜月是三月七过去的记忆。
是如记忆模因一般,和忆者类似的存在。
但是,当她口中说出“感官之雨”以及忘却这破碎的线索后。
司马迁的想法也如迷思一般,变得混淆不清了。
“为防止智识的确定性毁灭可能的变量,迷思降下思想之雾和感官之雨,通过色相、叠嶂、谜语、幻象,向世人昭示不可概述的奥理”
“具象之物像颜料般在祂的阴影中融化,历史、知识、语言也被暴雨淋湿、冲刷、扭曲...抹掉过去,篡改现在”
“为了对抗“智识”的确定性,祂不计一切代价”
他翻阅着许久之前,天幕中曾出现过的和神秘星神相关的记录。
“思想之雾,感官之雨...抹掉过去,篡改现在”
司马迁逐字逐句的细细对比,愈看愈觉得古怪。
“嗯...都能够找到类似的记录。难道并不是来自记忆,而是出自神秘?”,他看向天幕中的长夜月。
“如果说记忆是记录下发生的事情,那虚构事物,便是“神秘”的踪迹了”
“虚构了岁月火种已经归还的真实。本质上看,比起篡改记忆,更像是扭曲了认知”
这突然起来几句话,将本就模糊的真相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不对”,他刚提出了几个关乎神秘的佐证,转眼又开始反驳自己。
“之前那些忆者们可是清清楚楚将三月七与昔涟都共称为记忆的孩子,能够参与到翁法罗斯中来的忆者,应该不至于认错”
就目前而言,司马迁终归是分不清了。
.....
而在另一边的宋朝。
王希孟和张择端两个正带着侍从们,在画院里晾晒之前的画作。
和司马迁一样,当长夜月似乎触及到神秘的边界时。
王希孟也将目光注视向了她。
但有一点不同,他还模模糊糊的记得,曾在天幕中偶然闪过的迷思的一种形态。
虽然他也不够资格看见迷思的外貌,再加上迷思也没有具体形态。
但得益于天幕,王希孟依稀还记得一个模糊的样子。
“犹如身形碎裂的水母”
“就像是和长夜月一同出现的那些红色水母”
是啊,红色的水母。他呢喃道。
就和现在,漂浮在穹身边的东西一样。
“列神之战的时刻早已决定,列位星神早已将目光投向了这命途死斗之地”
“三重命途么...”
结局降临之前,真的会只有三重命途参与其中么?
恐怕谁也不会相信,他摇了摇头。
开拓不正是最好的证明么。
“所以,无人在意的角落里,迷思的触须也借着记忆的掩护,伸向了翁法罗斯么?”
无法确定,当然无法确定了。
此时此刻,就涟翁法罗斯内的几位天才,都没有提及长夜月的存在。
我们这些天幕外的观众,又如何能够断定她是记忆还是神秘呢?
“但如果...”
“如果这假设成真的话。那忆者们口中的孩子应该就是指三月七,而长夜月则是被神秘影响后的存在”
想到这里,王希孟其实回想起了天幕里,偶然提及过的一个事情。
“神秘也是自记忆的善见天中诞生”
但那时,这句话也是模拟宇宙中,被黑塔偶然提及,而且也是一闪即逝。
所以也只是被人当做一种可能性。
而现在,当再次提及,人们才产生一种模糊的感觉,或许记忆和神秘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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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天幕之外的人们为那偶然的话语产生思绪时。
天幕的画面,来到了一个久远时代。
那是救世主尚未抵达这片黄金大地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