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割韭菜(1 / 2)
长安·绣衣卫大牢
阴冷、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和腐臭,墙壁上跳动的火把将扭曲的人影投射在斑驳的石壁上,更添几分森然。这里是大汉绣衣卫的核心牢狱,一个进来了就难以囫囵出去的地方。
此刻,一间特意清理出的“审讯室”内,气氛诡异。绣衣卫统领杨檦,并未坐在主位,反而一脸“恭敬”地将须发皆白、身穿囚服却保持着一丝儒雅气度的郑道昭“请”到了那张象征着审判者的椅子上。然而,郑道昭的身体却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眼前触目惊心的景象——他面前三步之外,他最为看重的三个得意门生:谢让之、王骆闻、荀兴祖,被剥去上衣,五花大绑在刑架上,身上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几名膀大腰圆、面无表情的绣衣卫力士,正挥舞着浸过盐水的皮鞭,一下下狠狠地抽打在三人身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啪啪”声。滚烫的蜡油不时滴落在他们新鲜的伤口上,引发一阵阵更加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嚎。这声音在密闭的牢房里回荡撞击,足以让任何心智坚定的人崩溃。
郑道昭闭上眼睛,不忍再看,耳边却传来杨檦温和得近乎残忍的声音:“郑公,您看,学生不肖,让您老操心了。晚辈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帮您管教管教。”
突然,鞭挞和滴蜡停止了。并非杨檦心生怜悯,而是他惯用的心理震慑手段——在极致的痛苦后,给予片刻的喘息,往往能带来更深的恐惧。
杨檦踱步到三个几乎昏死过去的学子面前,脸上居然带着一丝“热情”的笑容,如同在介绍什么新奇玩意:“三位贤弟,真是好福气啊。我们绣衣卫最近新来了一位刀手,手艺那叫一个绝!他有一项独门绝技,可以用小刀,一片一片,把人身上的肉给片下来。”他用手比划着,语气轻描淡写,“片下来的肉,薄如蝉翼,对着灯都能透光。而且手法极好,流血极少,人能清醒地看着自己的肉被一片片取下,痛彻心扉,却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我看三位这细皮嫩肉、养尊处优的身子骨,怎么着……也能捱上个几千刀吧?正好让那位新人练练手艺。”
这番描述,比刚才的酷刑更让人毛骨悚然。谢让之、王骆闻、荀兴祖三人本就处于崩溃边缘,一听之下,精神防线彻底垮塌,裤裆处瞬间湿热一片,腥臊之气弥漫开来。
“杨统领!饶命啊!我说!我什么都说!”
“招!我们都招!求您别用刑了!”
“是郑道昭!都是郑道昭这老匹夫指使我们的!是他蛊惑我们!我们都是被他蒙蔽的啊!”
三人涕泪横流,争先恐后地嘶喊起来,拼命将罪责推向坐在主位上、他们昔日的恩师。
郑道昭猛地睁开眼,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震惊、愤怒和难以置信,他浑身剧烈颤抖,手指着三个学生,嘴唇哆嗦着,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声音——他刚被投入大牢时,下巴就被熟练的狱卒弄脱臼了,根本无法清晰言语,更遑论辩解。
杨檦对郑道昭的反应视若无睹,依旧微笑着,仿佛在纠正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错误:“诶,三位贤弟此言差矣。郑公乃海内大儒,德高望重,岂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人背后怂恿、支持!说吧,是不是你们背后的家族,陈郡谢氏、琅琊王氏、颍川荀氏,在背后给你们撑腰,提供钱财、人手,你们才敢聚集这么多太学生,图谋不轨?”
三人刚下意识地想摇头否认,隔壁牢房猛地传来一声极端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叫,持续时间不长,却让人头皮发麻。紧接着,一名绣衣卫端着一个木盘快步走入,盘子上放着一块血淋淋、模糊不清的肉块,恭敬地对杨檦说:“统领,隔壁那个学子嘴硬,还想胡言乱语蒙混过关,属下依规矩,把他的舌头割下来了。”
杨檦瞥了一眼,嫌恶地摆摆手:“拿开拿开,太血腥,别污了郑公和几位贤弟的眼。”
那绣衣卫躬身退下。而刑架上的谢、王、荀三人,看着那盘“证物”,听着那余音未绝的惨叫,只觉得一股更强烈的尿意涌来,几乎要晕厥过去。
杨檦转回头,笑容更加“和煦”:“好了,小插曲过去了。我们继续,三位贤弟,你们背后的家族,是否参与、支持了此次谋逆?”
“是是是!就是他们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