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幕后之人(2 / 2)
分明她连寄奴的脸都还没见到。
分明以她的爆裂脾气,寄奴不识相,她应当就此舍弃,干脆利落去追寻一个新欢。
分明她从前还说过,等她赚够银钱,就多养几个容貌不错的小郎君消遣,身边绝不会断人,有喜欢的也绝不留寝......
然而,只要一想到那个未能被善待的草镯,她委实便焦躁的厉害。
余幼嘉垂下眼,没能对上朱载古怪的神情。
朱载策马远离了她一些,满脸疑惑道:
“你最近怎么和我阿兄一样,古怪的厉害......”
余幼嘉这时才想起朱焽,问道:
“你阿兄又怎么了?”
朱载摇了摇头:
“许是因为父王那几封催促他回淮南的信件,阿兄最近总有些魂不守舍,他脾性素来温和,我也鲜少见他如此。”
两兄弟的感情自然比外人来的牢靠,朱载怎么说,余幼嘉便也怎么听。
余幼嘉并不十分关心,只道:
“父为子,则关怀备至,淮南王既有此抉择,想必也错不了。”
“我虽没见过平阳王,但关于他的零碎事听得多,总也觉得此人狼子野心,先让你阿兄避避风头,等过了此关,往后何日再来都不迟。”
朱载颔首,显然也是这意思。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早已测绘许久的牛皮纸,递给余幼嘉,余幼嘉摊开细看,发现赫然正是一份周遭三郡的布防图。
余幼嘉扫略几眼,心中便越发惊奇:
“......你怎么连这东西都有?!”
这种标记详略的布防图是寻常人能有的吗?
朱载平日里神出鬼没,竟还有如此通天之能?
朱载刚刚平复下去的脸色又有些不对劲起来:
“......谢先生给的,你没有吗?”
余幼嘉捏着牛皮纸,陷入沉默。
朱载许也觉得不对,思及往事,又问道:
“其实我一直有一疑惑,你当时带着我们去拜访谢先生,却不肯进门,是因为你们二人有仇吗?”
“不然谢先生居于崇安甚久,你知其声名,手下又十分缺人,可却仍没有重用他......?”
余幼嘉仍然沉默不语。
两人周遭只有不远处兵卒的嬉笑,以及身下马蹄哒哒脆响。
朱载许是自觉找到答案,斟酌良久,开口道:
“听我一句忠告,你们若有仇,还是尽早化解罢。”
“原先我便想告诉你,城中那位‘连小娘子’的姓不算秘密,有心人不必打探,也能将她家事拼凑个大概。”
“连将军素来不涉党争,此番有心从崇安去投奔平阳王,不过区区几月平阳王便举兵谋反,他还能在颇有猜忌心的平阳王手中得到虎符,率兵出征......若说是巧合,没人会信。”
“你说崇安是连老将军所护,但依我能从先生手中得此军中布防图来看,连老将军许一开始便是谢先生的人,说不准平阳王都里,也有密探安插,才能传回这样的消息......”
余幼嘉默不作声的听着,朱载细细说完,方才道:
“城内明面上的危难都是你在操持,可外头的危难,总不能全靠巧合?”
“我觉得先生不会犯错,纵使他往后没有再庇佑崇安,可他也护持过此处百姓一程,百姓们不知他,不谢他也就罢了,你作为县令,既得恩惠,可不能行升米恩,斗米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