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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向奥维马斯要东西是万万行不通的,暂扣之举看来没有全球议会的支持绝不可行。但听到谭康叫穷杨泸生心中起了最后一丝侥幸之心:“首长。我地陆军部队可是新编丙级星际陆军,基本上不产生弹药消耗,运行费低得不得了。给我们一些微不足道的火力后勤支援,我们就能拿下亚当斯那个富庶之地”
谭康翻了翻白眼道:“方略已定,毋需多言,快点回去执行命令”
与杨泸生同时挨白眼伺候地还有陈香袒女士。她起初异想天开地以为自己成了全球唯一可依靠的近卫舰队,怎么着也可以升升级来着。结果只给上了一半的武器和弹药,只能节衣缩食地保持日常巡航,连实弹训练都做不到。这俩倒霉蛋都不是韩曾那种甘愿混吃等死之辈,返回雷隆多后合议了一下,认为以自己的“大才”在这里当星际警察实在太亏了,联名给全球议会写了请他们另觅高人的报告。这份报告一去就是石沉大海。他们还不死心。又向奥维马斯和我各写了不少诉苦信。然而他们忘了一点:三星的时间过得比我们快三倍,再加上机要收发人员的班次问题有所拖欠,使得虽然他们是隔三岔五地发,却往往让我和奥维马斯一天之内收到五、六分哀求召回的报告。开始看看还罢了,看多了就烦。何况我和奥维马斯又不是没事做,哪有心思管得了那么多没过多久。两家幕府地机要收发员就得到了相同的口头通知:凡是杨陈二人发来的求召电报直接丢弃,不必上报。从此这二人和他们手下的官兵就成了被全人类遗忘者,如六十年代之前的三星人民和驻守官兵一般,成了新一代的星之弃族。
随着政治气候的变化,四○四系统在主星上地日子也越来越难熬。
霍书湘原本驻扎在南京办公,可他一天到晚捣腾些案子出来,换了我也觉得烦,何况与他一直非常不睦的谭康现在执掌中华大权。同时因为他的系统膨胀得太厉害。又尽按照他的个人美学进人,其中能人异士不少,人品恶劣者更是汗牛充栋。当然,站在比较公正的立场上看,如四○四那样的秘密警察系统,要指望他们光明磊落地帮助人民做好事扶老太太过马路根本就是不现实地,中间总会有许多肮脏龌龊得让一般人难以接受的勾当。
然而霍书湘从来不知道收敛,我走了都还越搞越大,没多久便给提都斯取缔了他的欧洲分部,并把霍书湘叫去当面训斥了一顿。尽管这二人现在已无任何直接统属关系,但提都斯毕竟是他的老领导,而且现在的位置和与我的关系大概相当于我地幕府中特殊一员,还高于内阁成员寒寒虹翔等任何一人,得罪他没有任何好处。霍书湘被他训了后,灰头土脸了好几天,但仍然没有裁撤队伍,把那些人又拉回了中国以加强工作。没过几个月,谭康就彻底不干了。
霍书湘指责中国官场上下积弊和勾结不轨的报告和谭康要求驱逐“无事生非”者的报告一前一后地摆到了我的桌子上。尽管霍书湘这些年给我作出了不少贡献,但他此次的报告里实在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倒是谭康列了一堆四○四特工非法审讯平民和官员,欺行霸市为非作歹的证据出来,说“人皆云可杀之”,并暗示现在军管已经很困难,霍书湘再这样胡整下去引发大规模民愤甚至起义的话,可就什么都落不着了。在这种情况下,我没有可能去保护那个我并不喜欢地家伙。
护卫军的成立与四○四局总部迁回雷隆多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事,从史学家的眼光看来那几天十几天的前后顺序没有任何差别,二者也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然而随霍书湘返回雷隆多地是一个人数达二十万人之巨的特务组织我从尼布楚战场返回主星地时候。随霍书湘到主星办事的人员不过数百,整个四○四系统也不过四五千人而已。七年以来。
他的系统膨胀得比我和奥维马斯的军队还快。这二十万人中不乏光明磊落、心怀大义者,然而只能是少数。即使我们用最宽容的眼光去看待四○四这个系统,也无法认为其中半数以上的人可称为“好人”,至于恶贯满盈者也是数不胜数了,哪怕只占那个系统的极少数,比如我们谈“极少数”这个概念时常提到的百分之五都会有一万人之多。杨沪生虽然知道四○四中好人不多,但事先也没想到会那么严重。霍书湘找到他谈了谈,建议杨沪生要把好钢用在刀刃上。军队只用于极端情况和对外作战,治安交通什么地交给他的人就行了。羊手掌正不想干那些不光彩的庶民勾当,二者一拍即合,立即达成了协议。
此时奥维马斯已轻易驱逐了玛斯库大陆极东安其拉地区的一些费里亚巡逻队,在暗面基地废墟附近开始建设自己的基地。这个基地建设了大半年才完工,那时已经是地球时三○八二年底了。在他建设基地的那段时间里,双方都只是向无人控制区扩展了一些地盘。积蓄着实力等待下一次硬拼,尼布楚星球上可谓平安无事。因此三○八○年这一年对于史学家来说没有特别重要的意义,然而许多事都是从此时开始埋种生根地。如果要说清楚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影响后来的事,必须要从“绥靖战争”说起。任何人一听到这个名字,无需看任何材料都会想到这与杨沪生有关,而且是很不好的关系。
要解释绥靖战争的来源去脉。还真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得完的。
好在我们已基本上搞得清楚正义教团、罗马教团和sd等组织的诸多破费,可以省一些口舌在这些方面。自从七六年初斯徒尔特带人行刺我之后,这个庞大组织地核心骨干和外围教徒共一百八十余万被流放到亚当斯矿星处二十年苦役。这件事是霍书湘一手办的,很明显有肃反扩大化和以严刑重典博取上位者欢心的意图。我当时给斯徒尔特打得太痛,便没要求他复核具体涉案人员名单和以“法不责众”的原则从轻发落。日后想起来,多少是有些过分罗马教团有多大个摊子我们能不知道核心成员能有两三万就很不得了了。被抓去与这些当真有罪者服苦役的人,十之有九倒是连事情始末都搞不清楚的单纯教徒。可是虽觉得过分,毕竟没过分到我己身上,本身事又多,懒病一发便把这回事完全丢在脑后了。
感受不到痛苦地我可以把这回事完全忘记,被处以苦役的人们却不能无视自己缺衣少食、暗无天日的生活。边远行星的开矿工作本来辛苦,正常工作的工人是六个月一轮换的,不然难以保持良好的生活心态。即便如此。仍有大量熟练工人在回家休假后再不愿意返回矿星,所以三星矿产开发公司的招工处大门永远是趟开地。然而正常工人那六个月的盼头对罗马教团的教徒们则毫无意义。至于二十年那纯粹是开玩笑了,扪心,我当时上三星时,还算有正式工作和一定社会地位,听到个“十年”之后是什么心情
因此,听到亚当斯矿区叛乱的消息后,我第一反应是震惊。然而接到后续的报告后,第二反应却与报告上的主流观点不一致按理来说,他们在我后方捣乱,的确应速度剿灭之,然而我的确有些同情他们。即使我是始作俑者之一,即使因为这个身份显得这份同情尤其虚伪,我还是要同情下去。换了我也不能忍受那样的生活的,何况他们已经被所有人无视地放逐到边远矿星去辛苦劳作了四年多。另外,在四年的艰苦生活中,这一百八十多万流放人员中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