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虎(2 / 2)
“大人想敲山震虎?”
裴宴安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背后的人想用沈崇敲打他,而他,亦想借着这事将计就计。
抓到徐府的车夫后,他连夜审讯,不眠不休,拿到口供就迫不及待地进宫面圣,被袁叙拦下后,两人争执了一场不欢而散,已成了靖察司上下皆知的事情。
他知道,徐寿并不是刘文升在靖察司唯一的暗桩,他故意做这些,就是要让刘文升和背后的人知道他已经急不可耐要向圣上禀报此事,背后的人定不会坐以待毙,势必不会让他顺利见到圣上。这时候,谁有动作,谁就是最可疑的人。
“那大人接下来可是要进宫?”
裴宴安沉静的目光穿越远山望向宫廷,最后又停留在连锦身上,他微微扯起嘴角:“戏台子都搭好了,这场戏总得唱完吧。”
告别连锦后,裴宴安一刻也没耽搁就进宫了。意料之中的,还未到圣上的勤政殿,就吃了闭门羹。
圣上身边的御前内饰李德进一脸恭谨地向他解释:“裴大人,真是不巧,方才慧贵妃来人说,六公主的旧疾加重了,陛下刚赶过去,这会子怕是……”
六公主是慧贵妃的女儿,由于出生时未足月,从小就体弱多病,见了诸多名医都不见好,圣上对其尤为怜爱。
这一下,裴宴安倒判断不清是巧合还是人为了。但面对李德进还是礼节周到地道了谢:“多谢公公提点,自是六公主的身子为重,裴某改日再来。”
另一边,连锦刚与裴宴安分开不久,还未下山,却撞见了正在火急火燎找裴宴安的沈崇。他的靴子上满是泥点,形色匆忙,一看便是从乡野之地赶来。
顾不上寒暄,他一见连锦就忙不叠地问:“裴宴安人呢?”
“似乎是……进宫去了。”连锦讷讷地指了一下皇城的方向,又疑惑地打量了一番沈崇,“沈大人你……不是伤到腰了吗?怎么不在府上好好休息?”
她话音刚落,沈崇脸上便一阵青一阵白:“谁跟你说的,老子好的很。”
连锦见他行动确实不似之前那般利索,不由好意提点:“沈大人,伤筋动骨不可大意。”
“哪儿那么多废话。”沈崇不以为然,径直往回走,走了两步后,突然停下来,回看连锦,“你也是大夫?可会治狂症?”
连锦一头雾水:“不知……沈大人说的是?”
“你可还记得徐琰?”见连锦面色茫然,沈崇提醒道,“就是徐寿的儿子。”
“徐寿?”连锦在脑中搜索,似乎在裴宴安口中听到过此人,略一回想,便与当下的情形联系了起来,“您说的是那日我们从红云山救下来的那个孩子?”
“就是他。”沈崇露出些许头疼的表情,“适才照看他的人来回话,说是这孩子近日发了疯似的见人就咬,见东西就砸,我遣了官医去看,只道是他患了狂症,却找不出具体的缘由……”沈崇目光落在连锦身上,擡了擡下巴,“你能治吗?”
听沈崇说起那孩子的症状,连锦脑中突然想到的,却是在红云山的牢中发现的那些黑色粉末。
“他现在在哪儿?我得亲自看过他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