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保(2 / 2)
推断陷入僵局。裴宴安拿出薛望交给他的字条:“这是此前在牢里薛望交给我的。他说他就是因为收到了这张字条,才会去客栈找丁峤。”
谢洵接过字条,草草看了一眼,手摩挲过纸张,眉间便浮起一丝疑惑:“这纸……”
“纸怎么了?”连锦也一并上前,对着纸张观察了起来。
谢洵本是文士出身,对习字的纸墨最是了解,他解释道:“这纸张质地柔软细腻,韧性极佳,色白如玉,且没有明显的帘纹,是绵连纸中少见的“六吉绵连”,价格不菲。但丁峤的家境并不富裕,平日写字惯用的该是价廉的毛边纸,怎么会用这样贵重的纸张来写字条呢?”
气氛陷入沉默,晚风从窗缝中拂过,将烛火吹得摇曳不止。
裴宴安盯着墙面上晃动的烛影良久,突然冒出了一个疑问,他转头看向谢洵:“不知可有地方可以查证丁峤的字迹?”
谢洵沉眉:“你是怀疑,这张字条并不是丁峤写的?”
“我知道了!若这字条并非丁峤写的,那就是有人在杀害丁峤后故意栽赃嫁祸给薛望,而这个写字条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原本谢洵提到字条的用纸,连锦还一头雾水,但听裴宴安说及字迹,连锦突然想通了前后的因果,径直点出了破题的关键。
裴宴安目光投向她,轻轻“嗯”了一声。
“可是,伙计也曾说过,看见薛望从丁峤包袱中翻出大量的银票。也有可能是丁峤找到了什么赚钱的门路后,改变了用纸用墨的习惯。”谢洵正色道,“若是只追着字迹这一点,只怕会找偏方向。”
连锦将两人的猜测结合,思索道:“你们说,一个肩不能杠手不能提的文弱考生,有什么门路是能让他突然赚到大钱,却让曾经的好友都鄙夷不已的呢?”
谢洵叹道:“正经的门道营生皆不易,但旁门左道多的是突然发迹的路子,只不过,也不缺磋磨人的法子。这丁峤若是走了歪路,那他的死因……可能性就太多了。”
当时的情景已无法追查,每一条线索,都有可能是通向真相的关键,也有可能是障人耳目的陷阱。
连锦再三思忖,提议道:“或许,两位大人可以兵分两路。谢大人带人追查纸张和字迹,裴大人则追查丁峤生前曾打过交道的人,如何?”
谢洵无奈道:“只是,现下薛望的身体情况很糟糕,我需得找时机将他带离大牢,徐相一直想找机会把他带走,五城兵马司若只剩我的那些部下,怕是抵不住压力。而且,搜查之事不易出动太多人马。若是大张旗鼓,只怕会打草惊蛇。”
说着,他慨然叹了口气:“若是能再多一个主事的人……只是,除却五城兵马司和靖察司,这上赶着得罪徐相的事,怕是没人愿意。”
三人正说着话,有人推门而门:“连锦,你看看,薛姑娘的药煎到这般火候可是好了?”
沈崇手中拎着个药锅大剌剌地走进门来。
房中三人将目光齐齐定在他身上。
连锦一面打量一面寻思:“沈大人官居靖察司副指挥使,又有与裴大人不和传闻做掩护……”
谢洵好整以暇地看了看沈崇,又看了看裴宴安:“倒是个极佳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