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粮（2 / 2）

见连锦一脸茫然，淳于齐努力地擡起被绑住的手，将拇指的方向指向自己，口中发出直“啊啊”的声音。

“你是想让我给你解药？”连锦故作深沉地低眉思索了一会儿，扬起唇角应了下来，“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们得先说好，你别乱喊，好生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嗯！嗯嗯嗯！”淳于齐闷声讨好地用力地点头。

连锦从袖中的药瓶里，取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放进他的口中。

不一会儿，淳于齐只觉得喉间撕裂般地痛：“咳咳咳……”他双手紧攥，接连不断地咳嗽，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

不一会儿，喉间一股腥甜，他“呜哇”一下吐出一口黑血来。

“你……”他怒目向连锦，原本要发作，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声带竟已恢复了正常，“我……我能说话了？”

虽然声音仍是沙哑，但确是能清晰地说出每一个字了。

“感觉怎么样？”连锦好整以暇看着他，“现在可以说了，那图纸上的字是谁写的？”

淳于齐紧张地吞咽了一下：“这羊皮纸是杨焕给我的，叫那赌徒给偷走了。杨焕不认得南朝文字，不可能是他所写，但他具体找了谁写，这……我也不知道。”

连锦见他神色不似作假，接着问道：“这图上画的是什么地方？”

“这是……”

“是哪儿？磨蹭久了，过会儿我可没耐心听你说什么了。”

“是赤羽营的军营！”淳于齐见连锦又在摸索那个白色瓷瓶，心头一紧，便脱口而出。

连锦却震惊不已：“杨焕竞将军营所在地形泄露于你，你们究竟有什么企图？”

“我就是个普通的柴桑商人，能有什么企图，不过和杨焕做点小生意罢了，他约定在他的军营交易，就将地图给了我。”

“普通商人？小生意？若真是寻常生意，杨焕何至于要杀陈大灭口？！”连锦拿着短刀靠近淳于齐的脖子，冰凉的刀刃正贴在他的颈动脉上，“再不说实话，我就让你永远说不了话。”

“我说，我说……”淳于齐被吓出一头汗，“你们大穆的兵器又重又不好使，行军极为吃亏。所以，杨焕就找我买我们南朝新近改良的弓箭和刺刀。”

“你是南朝人，却给大穆提供兵器，就不怕南朝的君主要了你的脑袋？”

淳于齐不以为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大穆的军队连军粮都能卖，我私下卖下兵器又有何不可？”

“你是说杨焕用军粮和你换兵器？！”连锦下意识就起身逼近了一步。

“别别别……别激动，刀……刀！”淳于齐瞪直了双眼，连说话都结巴了。

连锦这才发现，方才起身之时，她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跟着晃动了一下，刚好在淳于齐脖颈上擦破了一个小口子。看到淳于齐这害怕的模样，她冷嘲了一声，将短刀偏离了半寸。

淳于齐心有余悸，不停地大喘气，连胸膛都在颤抖：“没错，那羊皮图纸上画的，就是放军粮的地方。每次交易，杨焕都会让我的人伪装成是赤羽营的士兵，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军粮拉走。同样我也会将兵器放在牛车上，用稻草遮掩着，拉入军营。我们一手交粮一手交货。”

说着，他试探地望向连锦：“姑奶奶，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