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始乱终弃(1 / 2)
临近中午,江川和江淮带着三条两斤左右的鱼归家,其中一条鲫鱼、两条鲤鱼。
江川将鲫鱼交给梅疏月,让她为许楠楠炖汤调理身子,并特别嘱咐要多加红枣和枸杞。
几天后,梅疏月在家感到烦闷,想要出门透透气,可刚到门口,便看见江景行的身影。她不清楚他为何会再次经过这里,是工作路线使然,还是另有目的?
意识到江景行正朝这边走来,梅疏月迅速转身返回屋内,仿佛避开捕猎者般躲藏起来。她明白江景行不会认出她,但仍然无法直面他,加之想起吴敏的告诫,不愿因小争执惹来麻烦,于是选择回避。
就在梅疏月闪身进门时,江景行也注意到了她。他下意识想调转车头绕道而行,以免梅疏月误认并引发不必要的误会。然而,还没等他行动,就看到梅疏月快步回屋,似刻意躲避。
想必她觉得上次认错了人,如今再见难免尴尬。
邻里的习惯是新生儿出生后会在门前挂红布条,男孩挂左,女孩挂右。江景行注意到许楠楠家左侧挂着两个红布条,右侧一个,总共三个。这让他颇为诧异——竟一次添了三胞胎,且男女各半,令他不由心生羡慕。
只是不知那位父亲此刻身在何处,若这样的喜事降临自己头上,他定会欣喜若狂。遗憾的是,他至今未见过许楠楠的伴侣,只知对方拥有良好基因,那三个孩子想必都十分俊俏。
目前江景行不便登门拜访,待满月酒时再去探望也不迟。
才几天,许楠楠就被三胞胎折腾得身心俱疲。人们常说孩子是甜蜜的负担,她现在深刻体会到了。
家里虽有人帮忙照看,但三个孩子始终是她心头的牵挂。无论吃饭、换尿布,还是因为其他事情哭闹,哪怕不是她在场,她的心也总悬着。每次听见孩子的动静,她总会第一时间抱起哄好,无形中对他们的照顾,她投入得最多。
这是源自母性的本能,无法由任何人取代。
安安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还算省心;佑佑醒着时喜欢四处张望,眼神活泼,即便手脚被襁褓束缚,也想挣脱。许楠楠怕他闷,解开襁褓后,他却乱挥小手,险些伤到自己。她只好重新包好。
梅疏月提议为孩子们做小手套,既保护他们又能避免误伤自己,许楠楠同意了。
佑佑平日不常哭,但一旦开始,声音比另外两个孩子更响亮,也不容易安抚。江川打趣说:“咱们家佑佑就是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类型。”
奇怪的是,他哭着哭着忽然笑了。许楠楠兴奋地说:“阿野,你刚才夸他,他居然笑了,是不是听懂了?”然而话音未落,小家伙又开始哭了。
许楠楠无奈地摇摇头:“看来是个十足的爹宝男。”
江川轻触孩子,本以为会继续哭闹,却见佑佑瞬间停止抽泣。许楠楠嗤笑:果然如我所料,这真是个爹宝男,一哭起来就没完,可你爹一碰,他就安静了。
江川担心妻子吃醋,忙收回手:你试试哄他,不用我动手。
佑佑像是装了感应器,江川刚松开手,他又开始嚎啕大哭。许楠楠连忙安抚:宝宝乖,不哭了哦。
然而,佑佑充耳不闻,依旧泪流不止。行了,别哭了,让爸爸抱抱。
江川哀怨地望向妻子,这种要求他实在难以满足。
江川虽无法,但只要他靠近,佑佑便会止住哭声。儿子的依恋让江川深感欣慰,不禁感叹: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不远处,糖糖和安安也被佑佑的哭声惊醒。许楠楠总结出抚养三胞胎的额外挑战:除了日常的三倍辛劳,三人同床共枕,一个动作就能唤醒其余两位。幸而家中人手充足,否则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几日后,寒潮来袭,京城迎来入冬首场大雪。
梅疏月仍需前往供销社送香包,本想让江淮代劳,但她担忧对方若遇突发状况无法处理,最终决定亲自前往。雪天路滑,无法骑行,她只能乘公交。抵达站台时,人群密集,好不容易挤上车后,车厢内早已座无虚席,众人摩肩接踵。梅疏月被迫站到车内深处,抓住扶手保持平衡。由于空间狭小、乘客众多,加之车辆频繁起步刹车,她的身体不断随惯性左右摇晃。忽然,有人猛烈撞向她,她失去平衡,险些摔倒,还好及时扶住了身旁之人。
她转头望去,只见那人身形挺拔,一身黑衣显得格外醒目。抬头之际,看清来人竟是江景行,目光不由自主地停驻,心中却有些慌乱。
刚上车时,她一心想着站稳脚跟,同时还得兼顾手中的货物,根本没留意身旁是谁。再说,这些人不论男女,衣着颜色相似,她本就难以分辨,没想到竟再次遇见江景行。
江景行见到她,下意识地偏头避开,随即回过神来问:“你没事吧?”见她久久注视自己,他又猜测或许是误将他当作了自己的丈夫。一个女人寻找丈夫的心情,他能够理解。即便她深陷痛苦,他也并未责怪,反而耐心询问:“同志,你还好吗?”
梅疏月猛然惊觉,忙道:“我没事。”方才的表现,会不会让江景行误解?她轻声道歉后,打算转身离去,却发现车厢拥挤,根本无法挪动脚步,只能继续留在原地。
这般状况下,她只能背对江景行,而他也未主动搭话。若非人多不便靠近,他或许早已避开了。毕竟,若被吴敏察觉,免不了又要起争执。
此时,梅疏月手中提着一袋香包,平日里她常以香料熏衣熏室,身上隐约带着淡淡的香气。江景行无意间嗅到一阵熟悉的气息,清新独特,仿佛曾在哪里闻过,却又想不起具体何处。而这气味,正是从梅疏月处传来。
她思索片刻,觉得或许是普通香水或香包散发出的常见味道。只是,为何自己身为男子,竟觉得这香味如此悦鼻,甚至有些喜欢?
车子驶过三四站后,乘客逐渐减少,车厢内出现了空座。
江景行将其中一个座位让给梅疏月,“坐这儿吧。”
梅疏月之前心绪紊乱,此刻才注意到人已不多,她并未落座,而是转身走向另一隅,尽可能远离江景行。
江东成见状明白她在刻意避开自己,索性作罢,这正合他的心意。他选择靠门的位置坐下。
再过一站,至供销社附近时,梅疏月准备下车。
江景行正坐在出口处,她经过时有些紧张,手提香包袋,未留意车门台阶积雪,又因急于避开江景行,脚下失稳,重重摔在地上。
江景行距她最近,急忙喊道:“小心!”随即跳下车扶她起身。
“你受伤了吗?”
“没事。”
梅疏月磕到了膝盖,地面湿滑,站立颇为吃力。
江景行扶住她的手臂助其站起。
此时,江雨珊恰好在此候车,距离两人仅两步之遥。
江雨珊见父亲与一名女子搀扶互动,联想到母亲提及的那名女子——竟是专做香包的许楠楠婆婆。
她愤怒上前,将梅疏月推开,梅疏月本未站稳,这一推让她再次跌倒,伤势更重。
江景行看清是江雨珊所为,对其怒不可遏。
“雨珊,你做什么?”
“做什么?帮妈妈赶走狐狸精啊!你不是刚向我妈保证过没事吗?这就是你的‘没事’?”
“她只是不小心摔倒,我扶了一下,却被你夸大其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