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 阿 第2章 2(2 / 2)
黑暗吞噬了我的意识。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左肩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包扎,但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尖锐的疼痛。窗外是漆黑的夜空,看来我昏迷的时间不长。
"醒了?"
我转头,看到阿蕾奇诺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她的制服外套搭在椅背上,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苍白却结实的小臂。
"父亲...您怎么..."
"我一直跟在你们后面。"她合上书,"第一次实战,我不放心。"
我心头一热,随即想起什么:"琳妮特...其他人..."
"都没事,多亏了你。"她的声音异常平静,但指节在书脊上敲击的节奏暴露了什么,"医生说你很幸运,匕首差一点就刺中肺部。"
我尝试坐起来,却被一阵剧痛击倒。阿蕾奇诺的手突然按在我没受伤的右肩上,力道刚好让我无法动弹又不会弄疼我。
"别动。"她皱眉,"失血过多,你需要休息。"
她的手很暖,透过薄薄的病号服传来温度。我注意到她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似乎一直没休息。
"您一直在这里吗?"
她收回手:"只是确保我的投资不会白费。训练你花了三年时间。"
我知道她是在掩饰关心,但这个认知还是让我的心揪了一下。爱意丹的效果早已消失,但我胸口那种闷痛感却挥之不去。
"喝水。"她递来一杯温水,扶起我的头。
我小口啜饮,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温柔地照顾我。水杯见底时,我的嘴唇不小心擦过她的手指,感到她微微一颤。
"谢谢您,父亲。"我轻声说,故意让声音虚弱些。
阿蕾奇诺放下杯子,突然伸手拨开我额前的碎发。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我们都愣住了。
"为什么那么做?"她问,声音低沉,"为琳妮特挡刀?"
我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系统任务要求我孕育她的孩子,却没说要我为壁炉之家的其他人冒险。
"因为...她是家人啊。"我轻声回答,"壁炉之家不就是这样吗?您收养我们,给我们一个家...我们互相保护..."
阿蕾奇诺的表情变得复杂。她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我:"愚蠢的善良。在战场上,这种情绪会害死你。"
"那您呢?"我鼓起勇气反问,"为什么要亲自跟着我们?为什么不放心?"
她的背影僵住了。
一阵沉默后,我大胆地继续:"父亲,我有话想对您说...很久了..."
阿蕾奇诺没有转身,但我看到她的肩膀线条绷紧了:"说。"
"我..."话到嘴边,我突然失去了勇气。系统任务是一回事,真实表白是另一回事。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半真半假:"我很仰慕您。不只是作为导师...还有..."
一阵眩晕突然袭来,可能是失血的后遗症。我的视线模糊了,头重重落回枕头上。
"柳漾?"阿蕾奇诺立刻回到床边,手掌贴上我的额头,"发烧了。"
她按响了呼叫铃,然后从床头柜拿出药剂,扶起我的头喂我喝下。药很苦,我皱起脸。
"咽下去。"她命令道,但语气不像平时那么冷硬。
我乖乖喝完药,却在药效发作前抓住她的手腕:"父亲...我喜欢您...不是对导师的那种..."
阿蕾奇诺的表情凝固了。她慢慢抽回手:"你烧糊涂了。"
"不是发烧..."药物开始起作用,我的舌头变得沉重,"三年了...我一直..."
黑暗再次降临前,我似乎看到她俯下身,在我耳边说了什么,但我已经听不清了。
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经洒满房间。我的床边坐着琳妮特,正在削苹果。
"啊,你醒了!"她猫耳竖起,"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我环顾四周,"父亲呢?"
琳妮特的表情变得微妙:"仆人大人有紧急会议。她...守了你一整晚。"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真的?"
"嗯。"琳妮特递给我一片苹果,"柳漾,你昨天...说了什么吗?仆人大人今早的状态很奇怪。"
我咬住苹果掩饰表情:"不记得了,可能说了些胡话吧。"
琳妮特明显不信,但没再追问。她告诉我盗宝团已被全歼,文件也追回了。我的英勇行为在壁炉之家传开,许多以前对我冷淡的孩子现在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敬意。
三天后,医生允许我出院。我刚换好衣服,林尼就敲门进来。
"仆人大人要见你。"他说,表情难以捉摸。
我的心一沉。那天发烧时说的话,阿蕾奇诺会怎么回应?拒绝?斥责?还是...?
阿蕾奇诺的办公室门关着。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敲门。
"进来。"
她站在窗前,背对着我,身姿挺拔如常。阳光透过玻璃勾勒出她的轮廓,银灰色短发边缘泛着金光。
"关上门。"她说。
我照做,然后站在原地等待审判。沉默持续了足足一分钟,阿蕾奇诺才转身面对我。
她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除了...眼神?似乎多了些我读不懂的东西。
"伤好了?"她问。
"差不多了,谢谢父亲关心。"
又是一阵沉默。她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递给我:"你的表现评估。林尼给了你高分。"
我接过文件,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这一次,她迅速抽回了手。
"谢谢。"我低头翻看文件,试图掩饰脸上的热度。
"柳漾。"她突然叫我的名字,声音异常严肃,"关于你那天说的话..."
我猛地抬头,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高烧时的胡言乱语,我不会放在心上。"她直视我的眼睛,"你年轻,容易混淆感激与...其他感情。这是正常的。"
这不是拒绝,也不是接受,而是一种更复杂的回应。我鼓起勇气:"不是胡言乱语,父亲。我清醒时也这么想。"
阿蕾奇诺的眉头皱得更紧:"我是你的导师,你的监护人。这种关系不允许——"
"但您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向前一步,"而且您说过,在壁炉之家,身份不过是张面具。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我会用她的话反驳她。
"够了。"她声音冷了下来,"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刚痊愈,去休息吧。"
我知道继续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于是行礼退出。但转身前,我注意到她桌上的茶杯旁放着一个小盘子,里面是我上周尝试的新甜点——枫丹焦糖布丁,已经吃了一半。
这个发现给了我一丝希望。至少,她还在接受我的甜食。
回到房间,我调出系统界面。爱意丹上次吸收了15%的能量,还差得远。但更让我在意的是,当我说出那些话时,心里涌动的情绪有多少是任务需要,有多少是真实感受?
“警告:宿主情感介入度已达60%,可能影响任务判断。”系统冷冰冰地提示。
"闭嘴。"我关闭界面,倒在床上。
接下来的日子,阿蕾奇诺明显在避开与我独处。训练课取消了,夜间的甜点时光也中断了。她开始频繁外出,有时一去就是好几天。
我尝试用各种方式引起她注意——在公共场合表现得格外优秀,故意在她经过时装作没看见她,甚至有一次"不小心"让训练时的水元素弄湿了衬衫。但阿蕾奇诺仿佛戴上了一张无懈可击的面具,对我的一切举动视而不见。
直到一个月后的某个深夜,我睡不着在庭院散步时,意外看到阿蕾奇诺和一个陌生男子站在月光下交谈。那人戴着愚人众"博士"的面具,声音低沉嘶哑。
"...异常的能量波动,女皇陛下很关注..."断断续续的话语随风飘来。
阿蕾奇诺的背影看起来很僵硬:"...我的家事...不劳您费心..."
我悄悄靠近,想听清更多,却不小心踩断一根树枝。两人立刻停止交谈,转向我的方向。
"谁在那里?"阿蕾奇诺厉声问道。
我不得不走出来:"是我,父亲。我睡不着..."
博士发出一种令人不舒服的笑声:"啊,这就是那个特别的孩子?有趣...非常有趣..."
阿蕾奇诺一步挡在我和博士之间:"回屋去,柳漾。现在。"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我只好低头离开。但转身时,我捕捉到博士面具下闪烁的诡异目光,那眼神让我脊椎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