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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县衙,只有品级官三位,县令、主簿和县尉,其他无品之人,叫做役,已经不是给朝廷打工,变成给县令等人打工的长工性质的人。
赵磊赶到眉山县衙,就看到李兴躺在竹椅之上,旁边的葛县令这脸色发黑的看着手中一张邸报。
邸报就是北宋官方发行的内部报纸,在印刷术被发明出来之后,北宋的印刷业和造纸业迅猛发展,报纸和话本小说等东西,已经开始普及起来。
赵磊来到依然一脸怒气的李兴旁边,一边给李兴把脉,一边对旁边的葛县令问道:“葛大人怎么了,李主簿怎么突然病倒了”
“不是病倒,是气倒了”李兴躺在竹椅上,气愤的说道。
感觉李兴四平八稳的脉象和他中气十足的声音,赵磊彻底放心下来。
“李大人没有什么大病,怒急攻心而已,开些平心静气的药,修养半天,即可痊愈”赵磊对李兴和葛县令说道。
“本官痊愈有什么用,大宋已经开始病了,怎么没人给大宋开药,大宋可怎么痊愈啊”李兴感叹的说道。
听到李兴莫名其妙的话,赵磊一头雾水的问道:“到底怎么了啊李大人这番话什么意思啊”
“看看这个吧赵神医就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葛县令怒气冲冲的将手中邸报递给赵磊。
赵磊疑惑接过邸报,看了起来。
宋朝的官报,通称邸报,有一套完整的发行制度。负责编辑整理的是地方派驻汴京的进奏官,他们隶属于都进奏院,由朝廷的下省统一管辖,而负责邸报稿件审核签发工作的是门下省的给事中,邸报的内容以官吏的升黜、皇帝的诏旨和大臣们的奏疏为主。
而赵磊看的邸报上面,居然有一则战事奏疏。
这份战事奏疏是府州知州折惟忠上奏的,说党项首领李德明,册立长子李元昊为太子,册立卫慕氏为皇后,并派遣使者向辽兴宗求婚,辽兴宗答应李德明德求婚,将辽国公主嫁给李元昊,还封了李元昊为驸马都尉、夏国公,而李元昊以迎亲为借口,率领三万骑兵到达府州,劫掠一番后被府州知州折惟忠击退。
看着这份邸报,赵磊很疑惑,怎么看都没有看出,上面有那些事情,让李兴和葛县令气成那样,是惟忠这份请功奏折水分太多,还是为李元昊劫掠府州气愤啊
看着赵磊依然一脸迷惑,李兴以为赵磊身为医者,不懂国家大事,就很仔细的解释说道:“看看邸报上的那些称呼,李德明居然册封他的长子为太子,他的妃子为皇后,这是何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而朝廷,居然没有一点反映,还将这份邸报抄送四方,真是气煞本官了。”
听到李兴的话,赵磊终于明白了,原来李兴和葛县令,居然为李德明册封儿子老婆的称号生气。
不过想想也是,现在的李德明,可不是七年后称帝的李元昊,现在的李德明是北宋朝廷亲封的西北王,册封元昊,也应该是王子,老婆应该是王后,可现在竟然册封为太子和皇后,这分明是想造反称帝的表现吗
但是现在的李德明,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游走在北宋和大辽两边的墙头草,手下带甲数十万,完全可以和北宋、大辽抗衡,还要看北宋的脸色,低声下气的称呼自己吗
“木已成舟,朝廷也没有任何动作,两位大人气愤伤身,也于事无补啊”赵磊马上劝李兴和葛大人想开点,现在李德明还没有称帝,只是册封了太子和皇后,他们两个就气成这样了,如果七年后接到李元昊称帝的消息,还不马上气死啊
不过话说回来,赵磊还是很佩服李元昊这个党项皇帝的,事实上每个开国的皇帝,赵磊都很佩服,能够开创一个国家的皇帝,能不让人佩服吗况且李元昊是在北宋和大辽两个强国之间,从藩王走上皇帝的宝座,而且从头到位压的北宋和大辽没有一点脾气,这种人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呢
“唉朝廷这番作为,实在令人失望啊明知西北李德明狼子野心,但朝廷一直养虎为患,竟然想借李德明牵制大辽,一旦李德明羽翼丰满,恐怕会成为大宋最大的敌人啊”李兴杞人忧天的叹息说道。
听到李兴的话,赵磊撇撇嘴,日后的历史已经证明,北宋养西夏这个老虎是十分正确的事情,如果没有西夏,恐怕军事孱弱的北宋,被大辽骚扰的更加厉害。
也正是北宋养的西夏这只老虎,和北宋议和之后,三战大辽,两国拼的你死我活,损兵则将,北宋才安宁了几十年。
现在想想,养西夏这只大老虎,也算有得有失,失策的是被西夏反咬一口,入骨三分,差点伤筋动骨,而预计牵制大辽的任务却圆满完成,功过真的很难评论。
赵磊又劝说李兴和葛县令一会,见两人唏嘘一阵,心境开始平和,就告辞返回家中,家中还有娇妻等待呢
第一卷眉山神医
第十七章大事
天圣九年公元1031年十二月中旬,汴京一件发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正是这件事情,引出成都府潜修的赵磊,成就赵磊千古名臣之功绩,从此赵磊走上了起伏的官宦之路。
十二月的汴京,天寒地冻,飘飘扬扬的晶莹雪花,已经布满整个汴京城,将繁荣的汴京点缀成纯洁雪白的世界。
寒风凛冽,连续三天飘扬的雪花,已经冻僵了北宋的都城汴梁。
银白的世界中,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等汴京河道,尽数冻结,再看不到清澈的流水,河边干秃的杨柳,再无初春夏的青翠,只有敖雪的松柏,依然挺立着它们的傲骨。
凛冽的寒风中,一向鼎盛,人气昂然的明月州桥夜市,也人影渺少,看到没有生意可作的小商人们,也纷纷结束营业回家,返回温暖的家中了。
整个汴京雪夜之下,除了来回巡逻的禁军之外,再看不到半个人影。
西角楼大街的开封府衙,府门大开,一队明火执仗的青衣衙役,手持刀枪,排列有序的朝北方走去。
人群的最后,是两位身着红色朝服,佩戴银鱼袋,头顶进贤冠的中老官员。
身材高瘦,一脸坚毅正直的三旬中年人,正是刚刚晋升御使的陈希亮。
陈希亮,字公弼,成都府青神人,现年三十二岁,天圣五年的进士,任长沙知县,性格刚正不阿,正直无私,被仁宗皇帝看重,提拔汴京御使台御使。
初来汴京的陈希亮,就发现太后亲封的国师海印,勾结当朝权贵,仗势欺人,横行无忌,借太平兴国寺主持之便,淫人妻女,慌称送子。
得知这一情况的陈希亮,怒不可抑,两次参奏官家赵祯,却被太后驳回,后来才知道海印国师和当朝太后关系非浅,经常出入宫中给太后讲经,一讲几天,很多朝廷官员都猜测太后和海印和尚有染,但苦无证据,无法说话。
陈希亮暗中收集海印不法的证据,如今证据确凿,马上趁夜动手,并准备连夜审判,连夜行刑,不给太后救援的机会。
另一位脸色红润,沉稳老练的五旬老者,是开封府尹范雍。
范雍,字伯纯,世家太原,现年五十二岁,真宗咸平初进士,官家赵祯继位后,历兵部员外郎、户部副使、度支副使、工部郎中、笼图阁待制、陕西转运使。天圣四年拜右谏议大夫、权三司使。六年,为枢密副使。七年,加给事中,同年因为和鲁宗道劝柬太后,被太后贬出汴京,直到今年才返回,任职开封府尹。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