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2 / 2)
许晏光终于能够理直气壮地点开聊天框,发了一句询问。
【同桌同桌,在吗?】
没人回。
【同桌,你做班长留得那道拔高题了吗?】
还是没人回。
这就不好再往下说了。
心里好不容易燃起的火苗瞬间被浇灭,许晏光有些灰心丧气,拇指指尖在手机键盘上犹豫,最后还是放了下来,关上聊天框,把静音模式取消,又把手机提示音放到最大,然后关上手机。
笔在草稿上继续划拉,其实他是有思路的,但他不确定第二种解法是否合理,如果可以,那就能在考场上更节省时间。
而与此同时,一种莫名的、没有来由的担心慢慢从心中升起。他看着黑黢黢的手机屏幕,半晌,他还是打开了手机,按下通话键。
Q/Q通话的声音响了有十秒多,就在许晏光心里更担心的同时,电话被接通了。
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就开口,而是安静了有一两秒的功夫,才说了一句“喂”?
声音清冷,但隐隐有些发颤,不仔细听听不出来。
许晏光心里一沉。
另一边,沈清时午睡时是下午两点半。
这个时间是不该午睡的,但她到家后稍微有点困,想着眯一会儿就起。
谁知道这一眯,就沉进一片噩梦里。
她回到了很多年前的夜里,彼时她还住在那片坐公交能够经过的老居民区里。夏天炎热潮湿,风扇呼呼地吹着风,规律的电器声音成为入睡的催眠曲。
她常迷蒙着睡过去,却被忽然叫醒。
叫醒她的是女人。黑暗中,女人尖叫着掐紧她的胳膊,脸上泪水和崩溃纠缠,高声告诉她:“你的爸爸不要我们了!他有新的家了!”
她懂,又不懂。
她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会不要他们,不明白新的家在哪里,但她知道她确实很久都不再见爸爸了。他去别的地方做生意,从最开始一月一回,到两个月,再到半年一回。
她还小,记性不好,对爸爸的脸也都开始逐渐模糊。
相比之愈加清晰的是妈妈逐渐的孤独、沉默、崩溃和痛哭,还有夜里被叫醒时困倦和清醒交织的混乱感。
女人朝她高声诉说着,她不懂得怎么安慰,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半夜被叫醒,只得呆愣愣的看着女人,直到她恢复情绪,痛哭变成抽噎。
女人又搂住她,泪水浸透她的脖颈,她听见女人在耳边反复重复着“对不起”。
就这样的梦,反复、反复,像一个牢笼,她挣不开,总是不断睡去,又不断被叫醒。
直到一阵震耳的音乐从耳边炸开,她睁开眼,天光大亮,时钟嘀嗒响,不过三点过一刻。
她脑袋又懵又痛,眼角还有泪星,但醒来却让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手机还在耳边响,她拿起来,是许晏光打来的Q/Q电话。
沈清时坐起来,深呼吸了两口气,清了清嗓子,这才按下接通键。
手机里响起少年的声音,温柔又干净,带着些朝气和青春,就像晒在被子上的阳光一样。
“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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