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四）（2 / 2）

这一回，他睁开染着欲色的眼眸，艰难地克制着就要喷薄而出的欲望，声音嘶哑低沉地道：“林芫，本王不会因为今夜的事而擡举你，即便如此你还是愿意？”

这样的话，若是只听一次，林芫倒也不会放在心上，可他都这样了，还要再次强调，林芫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这人该不会，真的提起裤子不认人吧？

然还不及她有任何反应，就整个人被抡在床上，紧接着被一把大火覆盖，烧了个片甲不留。

翌日，林芫是在西芫她那个小院醒来的，她也是没有想到，不管陆湛昨儿夜里闹弄得又多疯，床架子都快弄散架了，来回折腾几次到天明，待他体内燥热散去后，便翻脸不认人，叫人要将她给擡了回来。

之所以是擡，乃是因为当时林芫整个身子都快散架了，只怕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根本无法自己从兰苑自己一个人走回西苑。

林芫当时脑袋昏昏沉沉的，撑开眼皮子问他，“王爷，你这是做什么呀，半夜三更的，就不能叫奴补个觉？”

陆湛当时的回答也是绝了，“本王以为本王昨儿夜里说得很清楚了，从前你我是什么关系，今后你我依旧是什么关系，并不会因为今夜发生的事情，有任何改变。”

林芫挠了挠头，似乎他昨儿夜里是说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原以为他不过是敲打她，叫她不要恃宠而骄，如今看来却真的是打算过河拆桥么？

连夜被送回西苑，被西苑那些女人嘲笑这便罢了，她辛苦了一个整夜，劳心又劳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没想到，自己这才刚一睁眼，还没下床，一碗黑苦的汤药就给端了进来。

“这是避子药，王妃尚未入府，你不能怀上王爷的孩子。”说话的人是个陌生的女子，她颧骨颇高，生得清冷，叫人不好亲近。

“这是王爷的意思吗？”林芫流泪问道。

来京城以前，林芫就听张姨妈说过，大户人家有这样的规矩，正室未曾生下嫡子前，不会允许妾室通房生下孩子，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通常会给这些妾室通房灌婢子药。在这些贵人眼里，妾室通房都只是工具，不当人看的。从前只是听说，倒不觉得有什么，如今自己被当做牲口一样对待，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陌生女子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林芫，见她这般哭着质问，以为她是不想喝，于是对另一个丫鬟使了一个颜色，另一个丫鬟立马上前将林芫死死地摁在床头上，原先端药的那个丫鬟顺势就手一擡，将汤药如数灌入林芫腹中。

“做人呢，最重要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就凭你，也配怀上王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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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解语花表姐X病娇绿茶表弟#

安国公府世子爷李舒年生得玉树风流，剑眉星目，一身青衫拂衣不带尘，不知是多少人的心上郎君。

在旁人眼里，他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待人接物恰如春风扫面让人舒坦。

可是只有林婉知道，在自己面前，他不过是一个阴翳到病态的少年。只有在她这里，旁人眼中端雅清和的李舒年，才能安心展示他最本原的面目。

被女子求爱，他当时婉言谢绝，回头却对林婉道：“不过小小县令之女，也敢肖想我？婉姐姐，你说她冒犯了我，我送她去娼馆不过分吧？”

得知青梅竹马的贵女琵琶别抱，他当时一笑而过，私下却杀心四起：“她有眼无珠不识货，既如此，婉姐姐，我把她眼睛摘了好不好？......婉姐姐，你可不能学她这样变心，我可不想亲自挖了你的心。”

得知林婉即将与一个书生成婚，他当外人面大度送上祝福，背地里却将林婉赌在暗巷，眸光透着一股子狠厉：“姐姐，你若执意不跟我回去，你知晓我的手段，保管叫那个书生没命进考场。”

林婉幼年失怙，以孤女身份寄居姑母所嫁的安国公府，自小受尽白眼。

稍大些，因着没有靠山，指腹为婚的亲事被一再推延，生生将他拖成二十岁的老姑娘。

即便是这样，一日五公主突然上门，说与她未婚夫陈青山郎情妾意许久，求林婉成全，连她这在世上浮沉，最后握住的稻草也要抢走。

林婉竭力压住窜到喉间的怒气，轻启朱唇，僵硬一笑，“好啊。陈公子身份矜贵，公主若是要抢，可得开个好价钱。”

姑母骂她蠢：“好好的亲事，就这样让你作送了出去，我看你往后怎么办？你还要让我养一辈子不成？“

她倒是不想送，可是又能如何，寄人篱下，她又能依靠谁？

“婶婶，婉姐姐可不是没有靠山的。”李舒年抿唇浅笑，郑重向林氏承诺，”只要这国公府，一日我还说得上话，便可保婉姐姐一生安泰无虞。“

因他这句承诺，林芫便安心待在安国公府，打算让这个阴翳少年给自己养老送终。她以为她对李舒年不过是姐弟情谊，直到有一日，李舒年定下亲事，她方明白自己的心，于是留书出走：厌倦了京城的繁华，到乡下走走，归期不定。

李舒年当时不以为意，等两个月后，林婉即将与一个书生成婚的消息传来，他这才慌了神：“哪个不要命的，敢同我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