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2 / 2)
本以为他会被自己噎的哑口无言,哪想陆湛竟又刺道:“你非但心思多,还蠢而不自知,除却你这张脸,你简直是一无是处。”
林芫还不曾被人如此打压,当即也顾不得尊卑,她往后一瞥,扬了扬眉,不服气地道:“谁说的,阿芫的舞技,便是在我们渡月馆,那也是数一数二。”
陆湛低头看了她一眼,对她的恼羞成怒充耳不闻,只冷淡地道:“你那个剑舞,充其量也就算个花拳绣腿,有甚好得意的?”
林芫深深呼了几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她从陆湛手里抽出双手,接着往陆湛怀里缩了缩,“原来那日会文宴上,爷有在看我跳舞啊?”
早在林芫靠在陆湛胸膛那刹那,林芫便明显感觉到男子当即就脸一垮,如今被她这般一刺,面上更是沉得拧得出水来。
陆湛板着一张脸,矢口否认,“本王不知你在说甚。”
林芫可不会放过这样近距离说话的机会,她将头靠在他的左臂弯,擡起清凌凌得眸子,软乎乎地道:“当时我还在想,爷一定是一点也不喜欢我,否则便不会叫我当众表演,但是后来,爷在碧波湖上没有抛下奴婢,还将奴婢带去了丽嫔的梅花山庄,奴婢便知道爷心里是有奴婢的。”
林芫说完这话,能明显感觉到身后男子得胸膛霎时僵硬似一块铁板,只听他轻勾了勾唇,讽刺地笑了笑,“你这自作多情的本事,倒也是前无古人。”
这话不可谓不重,林芫这才消停了些,这以后,两人皆沉默了一阵。
空气中安静得可怕,林芫又崛起小嘴,继续和陆湛说着话:“爷,奴婢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陆湛没出声阻止。
林芫便当他同意了,于是小嘴一张,絮絮叨叨道:“爷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奴婢的啊?是从奴婢在会文宴上的一舞吗?不对,不对,应当是在扬州城的时候,王爷就喜欢上奴婢了吧?我可是听世珍她们说,还是爷将我从湖中救起来的呢,一定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爷便看中奴婢了,是也不是?”
终于,陆湛的耐心被耗尽。
马儿嘶鸣一声,紧接着停止了前进,却是陆湛骤然一扯缰绳所致,他稍侧了侧脸,月华下他的侧颜清冷凌厉不似活人,“下马,立刻。”
林芫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的话有些过了,虽则她以为她并没有说错,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然则还是非常麻溜地就道歉了,“奴错了,奴不说了还不成吗?”
陆湛抚了抚额,“你若是再说一个字,本王便将你扔在这荒山野岭。”
林芫,这才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两人骑马途径龙虎山时,林芫听到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声,他们寻着声音寻去,却是几个山匪欲要对一个妇人行不轨之事。
陆湛似未看见一般,缰绳一扯,调转马头,将他们掩藏在树荫之下。
林芫却不是这般淡漠之人,没被她看见便罢,既然瞧见,便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她祈求地看着陆湛,“爷,我们帮帮她吧。”
林芫一出声,陆湛眉头便是一压,“真是个蠢货。”
话音刚落,方才还围着那个妇人的几个山匪,便发现了林芫他们的存在。
对方见林芫生得天仙似的,当即就放开了外袍皆已不整的妇人,转而调戏起了林芫,一个独眼龙对另两个说,“今日我们哥几个这是撞了什么大运,这穷乡僻壤之地,竟然出现这般绝色之姿。”
林芫觑了一眼另外两个汉子,一个尖嘴猴腮,一个又高又瘦,连同那个独眼龙,皆是瘦骨嶙峋,看起来像是许久不曾吃过饱饭。
却还有心思劫色!
被这样的货色觊觎,林芫只觉得比吃了苍蝇还难受,然当捂着唇干呕,却不经意间发现,陆湛正十分嫌弃地看着他,那眼神似乎是在说,瞧你干的好事。
不过,林芫却是一点不后悔,她扬了扬下巴,狐假虎威地道:“你们今日落在我夫君手里,算是你们倒霉,你们若是识趣,现在就给我滚蛋,否则我夫君一出手,你们都得完蛋。”
陆湛当年在军中的事迹早已传得举国皆知,林芫自然是知晓陆湛一身本事的,否则,便也没有底气说出方才那番侠肝义胆的话。
对面那几个山匪,虽也瞧出陆湛一身的贵气,然却只当是个文弱贵公子罢了,毕竟陆湛看起来的确并非一般武将那般遒劲有力,反倒是斯斯文文,打头的那个山匪又道:“不过是个小白脸罢了,还充什么大爷,你爷爷我可是龙虎山的......”
然则,他话还不曾说完,直接一只飞来横箭正中他的心口,却是不知何时,陆湛悄然举起弓箭,将他一击毙命。
另外两个想逃,然刚走出几步,却依旧没能逃过陆湛的利箭。
林芫觑了眼还未放下弓箭的陆湛,见他没反对,便跳下马,往那个妇人走去,却听她蹲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死人了,死了好多好多的人,棺材多到堵路,死尸喂肥了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