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安(1 / 2)
你是小安
麻溜冲完澡,丁仲裹着浴袍,目不斜视地快步走到卧室,关上门才松了口气。
没一会儿,外边响起轻微的花洒水声,教练进去冲澡了。
按经验,起码还要十五分钟,等教练穿好衣服才能出去,不然,又会撞见令人脸红心跳的场面。
那家伙,进卫生间洗澡从来不带换洗衣服的,好几次丁仲出卧室都正好碰见他光溜溜从里面出来,浑身上下,一览无遗。
吓得丁仲扭头就反锁卧室门,倒不是防易安,而是防自己。
生怕自己控制不住。
丁仲换好衣服,听外边水声没停,忍着丝丝缕缕的心痒,坐在床沿等待,又耐心,又烦躁。
视线余光瞥见身后洁白的大床,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想了想,才抓住不对劲的地方——
毕竟是酒店房间,以往教练的床都十分整洁,连被单上都是齐整的折痕。但今天显然不是,被窝微微耸起,被面和床单上是道道规律的褶皱,好似泳池中的波纹。
教练……午睡了?
鬼使神差地,丁仲一个翻身,滚到床上,一点一点凑近耸起的被窝。
鼻子里钻进复杂的气味,有马鞭草的清新,又有某种熟悉而隐秘的味道——丁仲再熟悉不过。
他的脸登时烧了起来,身体却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往被窝里挤了挤。
那家伙……下午不会是……
脑袋陷入羽绒枕,鼻腔中又多出一股冷峻气息,好似一块粗糙的钢铁,摩挲上他的心脏,却丝毫未能缓解心头的瘙痒。
那挠不到的心痒更加强烈了。
侧过头,羽绒枕上方露出一只眼睛,扫视床头柜各处。又擡起头看了眼床边的地上,什么都没发现。
战场打扫得挺干净。
丁仲的浓眉缺一点点拧起。
比起这种毫无痕迹的干净,他宁愿发现一些纸团,因为那才代表着教练是一个人。
什么都没有……也可能是两个人。
这个想法让他上头的热度顿时褪却,与此同时,一阵微不可察的风荡来,卧室门被推开了。
丁仲猛地擡头,对上易安黑冰似的眼眸。
眸中暗沉的光芒被一团猝然燃起的火驱散,可惜此刻呆若木鸡的丁仲,压根没察觉到这一点。
丁仲一骨碌从床上滚下,挠头嘿嘿笑道:“游泳后就是容易犯困,刚都快睡着了。”
方才九曲十八弯的心思全都被抛到了脑后,只余下尴尬。
易安扫了眼床尾的健身包,从包附近的痕迹看,丁仲应该就是坐在这里换衣服的。
而套房的床足有两米宽,他自己又素来习惯睡床沿一边,几乎和健身包是斜对角的位置。这么大的地方都可以躺,偏偏要躺在他睡过的位置?
易安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唇角。
即便几个小时前刚释放过,也好想立刻马上把仲哥吃干抹净。
骨头都能啃得一渣不剩。
只不过——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仲哥的小伎俩,就跟游泳时一样。
试探一下。
易安踏步进来,随手关上卧室门,淡淡道:“想睡就睡,时间还早,不急着吃饭。”
“不睡了不睡了,我都差点忘了,张姨让我带你回家吃饭,说是犒劳你见义勇为。”
丁仲连连摇头,故意躲着他似的,没有任何接触地和易安擦身而过,打开健身包,翻出一个保鲜膜包裹的玻璃饭盒。
隔着塑料,隔着玻璃,一时间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易安也不敢兴趣。
他只是在想:撩一撩就想跑,果然是仲哥的伎俩没错。
可比起先前字面意义上的夺门而逃,此时的仲哥已经好了许多,说明“游泳+房间淋浴换衣服+新着装规定”这一套组合拳,收效不错。
起码,仲哥没再表现出明显的因羞耻而退却的迹象。
他要让仲哥习惯他不穿衣服的样子。
丁仲见他没反应,掂了掂手中饭盒:“蒜蓉毛豆,张姨做的,贼好吃。一会儿拿去给咱俩下酒。”
“不是说带我回去吃饭?”
丁仲一怔:“啊,对……哎现在几点可,我手机没在,可能太晚了点,张姨和我妈应该都吃过了……”
易安掏出手机,把屏幕上的时间怼到他面前。
17:59。
确实有可能吃过了,但自己忘了提前问易安,也忘了给张姨信儿,张姨也有可能等着。
“我打个电话问问啊。”
丁仲拎着包出去,从桌子上找到自己的手机,给张姨拨去电话。
还真在等。
“张姨,那辛苦你哈,我俩大概半小时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