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道士（2 / 2）
“停。”秦毅突然甩出聚魂鼎，鼎内飞出林薇等女鬼的魂魄，她们的指尖缠着观众Id的光带，“你漏算了一件事——被你困在鼎里的女鬼，早就和直播间观众的愿力产生了共鸣。”
林薇的魂魄穿过红绳，观众小窗口里的红绳突然浮现“奠”字咒文，紧接着崩断。面具男的罗盘出现裂痕，他惊怒交加：“你居然用愿力结晶反哺观众？！”
“不然你以为，贫道收集人气值是为了换法器？”秦毅冷笑，手腕上的太极纹首次完全显形，化作光剑悬浮在掌心，“末法时代，香火难续，可这百万观众的目光，就是最旺的香火。”
直播间人气值突破五百万的瞬间，城隍庙的地砖突然浮现出巨型八卦阵，百万观众的弹幕化作金色咒文从天而降，覆盖在新娘们的青铜面具上。秦毅抓住机会，光剑斩向罗盘中央的太极图——
却见面具男突然扯下道袍，露出胸口纹着的完整太极图，和他手腕的纹路一模一样。“十年前，无常宗灭门时，老道从祖师爷棺木里偷走了半块‘天道罗盘’。”面具男咳出黑血，指尖点向秦毅手腕，“你以为自己是唯一的修仙道士？错了，你我都是天道直播者，只不过——”
“只不过你走火入魔，想拿观众魂魄当祭品！”秦毅打断他，光剑突然调转方向，斩向自己手腕的太极纹。剧痛中他终于明白，老道当年那句“开直播让世人瞧瞧”，其实是在修补天道罗盘的裂痕，而面具男，不过是被罗盘残片反噬的可怜虫。
“各位观众，现在需要你们帮个忙。”他对着镜头大喊，百万弹幕突然静止，“把‘破除迷信’四个字刷满屏——记住，人心正则邪祟退！”
金色咒文如暴雨般落下，面具男的罗盘轰然碎裂，百个新娘的红绳应声而断。他们的青铜面具化作光点，露出底下昏迷的真实面容——都是近期在深城失踪的普通人。
系统提示音几乎要震破手机：“宿主激活‘天道共鸣’！愿力结晶转化为‘人心咒’，永久解锁‘观众御魔’功能：直播间观众可通过弹幕凝聚咒文。检测到天道罗盘修复50%，揭露面具男真实身份：无常宗少主陈九章，十年前灭门案幸存者。”
陈九章跪倒在地，面具碎落，露出左脸的烧伤疤痕：“我收集愿力结晶，不过是想让无常宗复活，让世人知道，我们不是旁门左道——”
“错了。”秦毅捡起半块罗盘碎片，碎片上倒映着直播间里百万观众担忧的眼神，“真正的正道，从来不是靠改命术和祭品，而是像这些观众一样，明知世界有妖邪，却依然选择相信善有善报。”
正午十二时，城隍庙的雾散了。穿红嫁衣的观众们陆续醒来，摸着脚踝完好无损的皮肤满脸震惊。那个踢猫的香奈儿女人突然冲过来，扑通跪下：“大师，我、我昨晚梦见好多手从镜子里伸出来——”
“知道错了？”秦毅甩出张驱邪符，符纸自动贴在她脚踝，“回去给流浪猫捐点猫粮，比什么都强。”转身对着镜头眨眼，“各位看官，记住了——举头三尺有直播，善恶到头终有报。”
弹幕疯狂刷起“主播三观超正”“以后再也不踢猫了”，人气值稳定在五百万以上，系统界面突然多出个“香火商店”，货架上摆着天阶功法《太上忘情录》和可升级的“直播结界”。
陈九章被超凡者联盟的人带走时，突然盯着秦毅手腕笑了：“你以为修复了罗盘就能高枕无忧？老道没告诉你吧，当年他偷走的半块罗盘，其实是天道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而你的直播间，就是棋盘中央的……”
话没说完就被联盟特使堵住嘴。秦毅摸着手腕发烫的太极纹，突然听见脑海里响起老道的声音：“臭小子，别得意太早，五月十五的月食之夜，黄泉路会开第二道缝，到时候——”
“到时候贫道的直播间，就是最好的守关人。”他对着镜头比出oK手势，“下周三晚八点，直播超度黄泉缝里的孤魂野鬼，记得带瓜子花生，咱们边唠嗑边做法。”
离开城隍庙时，夕阳把“城隍庙”匾额照得通红。秦毅的电动车后座多了个青铜小鼎，林薇的魂魄正趴在鼎沿看弹幕，突然指着某条评论笑出声：“主播，有人问你缺不缺道童，会剪视频会煮艾草茶的那种！”
“缺啊。”他勾了勾嘴角，任由晚风吹得道袍猎猎作响，“不过得先通过考核——比如，能在直播间吵架时，用弹幕组成‘无量天尊’怼退杠精。”
手机突然震动，系统发来条新提示：“检测到宿主首次激活‘人心咒’，奖励隐藏法器‘弹幕判官笔’：可将观众热评凝成真气攻击。”他想象着用“你妈喊你回家吃饭”这种弹幕砸向妖怪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
而此刻，深城最高楼的天台，老道望着天边的太极云图，掏出手机给秦毅发了条私信：“臭小子，记住了——直播可以露脸，道袍不许脏。下个月道协年审，别让我看见你穿运动鞋配马面裙，成何体统！”
屏幕上，秦毅的直播间标题刚改成“明晚教你画驱邪符，点赞过万露腹肌（误）”，老道气得差点摔手机，却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末法时代的修仙路，有这么个敢用弹幕怼妖怪的徒弟，好像也不算太糟。
七月十五的凌晨飘着毛毛细雨，秦毅的直播间刚亮起“深夜驱邪特辑”的标题，屏幕就被刷屏的“主播别去殡仪馆”淹没。他看着弹幕里突然出现的“未来留言”——来自三小时后的观众“@棺材板压板机”：“1:17分停尸房第三个抽屉，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尸会跟着你的《好运来》弹幕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