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1 / 2)
突然,灯泡“啪”地亮了,光白得晃眼。蹲在炉边添炭的王老实吓了一跳,手里的炭铲“当啷”掉在地上,人往后一仰摔进煤堆,满脸都是煤灰。
“我的天爷!这灯比天禄阁的夜明珠还亮!”他揉着眼睛,指缝里漏出的光让他眯起眼,“俺们村以前点油灯,半夜起来喂牛,总撞着门框,额头上的包就没消过。这灯一照,连牛蹄子上的泥都看得清清楚楚——俺婆娘要是见了,准得把家里的油灯全砸了!”
陈阿娇指着灯泡的锦玻璃罩,罩上还留着点打磨的细痕:“这罩是用荒田的石英砂做的,透光好,九成的光都能透出来。上回给王老实家送了块,他婆娘说‘裁成窗纸,夜里纺线都不用点蜡,线轴转得比白天还快’。”
黄月英调着线圈,电流滋滋轻响:“这光能调亮暗,跟调灶火似的。夜里看田就调暗点,不晃眼;浇地时调亮点,能看清垄沟在哪。”
荒田灌溉坊里,渠水哗哗流着,桑小娥正蹲在锦电水泵旁接线,线头的锦铜线缠着麻,怕手碰着电。
“电流一过,叶轮就转,比十个人挑水还快,一上午能浇三亩地。李大叔看了说,这泵顶得上他家那匹老黄牛,还不用喂草料,省事。”
骆越蹲在渠边,看着水顺着垄沟漫过刚播的稻种,直咂嘴,手里的烟杆都忘了抽。
“这水比我们越人的竹筒车快十倍!以前浇这片地,俺们八个壮丁轮流挑,腰都累弯了,现在这铁家伙,一个丫头片子就能管明白!”
阿木扒着水泵边看,小手指着转得飞快的叶轮:“叔,这叶轮转得比咱铜鼓的鼓点还快,能数清转了多少圈不?我数到一百就乱了,手指头不够用。”
骆越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数这干啥?能浇地就行——你看这水,匀得跟咱越人酿酒的浆似的,不浪费。”
陈阿娇指着水泵旁的锦线流量计,指针在“灌溉区”里稳稳跳着:“这表能数着水量,浇多少地用多少水,一清二楚。去年王老实家浇地,水跑了半渠,他蹲在渠边心疼得直哭,今年有这表,一滴都漏不了。”
阿罗憾捧着个琉璃电容进来,电容里的银片闪着光,他双手捧着,生怕摔了。
“太后,用这玩意儿能存电,夜里也能抽水!”他小心地把电容往电路上接,水泵“嗡”地又转起来,水花溅到他的波斯长袍上,“俺们波斯用这存宝石的光,你们用它存水的劲,更妙!”
电容碰着水泵电机,发出嗡嗡的共鸣声。阿罗憾侧着耳朵听,忽然笑了:“这声跟俺们波斯的银笛似的,好听!”
电气照明坊前,秀儿踩着木凳装锦电路灯,灯柱的锦钢纹亮得能照见她鞋上的稻花纹——是她自己绣的。
“这灯柱跟我家那架锦钢犁的轴一样光滑,是矿场新炼的钢。王老实说‘下雨也不生锈,比村口的老槐树还经淋——去年槐树被雷劈了个枝,这钢柱淋了整月雨,一点事没有’。”
陈阿娇伸手扳了扳灯旁的光控开关,铜片“咔”地响了声。天刚擦黑,灯泡“唰”地就亮了,把坊前的晒谷场照得跟白日似的,连谷粒上的纹路都看得清。
“这开关见了暗就亮,比张婆的‘鸡叫起床’还准。昨儿试了试,后半夜月亮出来,它还能自己暗点,省劲儿——不像张婆,鸡还没叫就喊人起床,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