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不知是否值得(2 / 2)
w耸耸肩,表示准备离开。锅炉工对于凯尔希允许w登舰表示意外。w闻言笑了起来,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某条幽暗走廊的拐角。“哈哈,你猜猜那个老女人给我准备了多少‘保险措施’?”她压低声音,“喏,看见那边了没?盯得可紧了。”
锅炉工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瞥了一眼,那片阴影区域似乎比别处更加浓重。他立刻明白了w的处境——这并非一次自由的访问,而是在严密监控下的“特许”。联想到w过去的身份和即将风云汇聚的维多利亚,他低沉地问道:“你要去维多利亚了?”
w含糊地承认,说来和老伙计们聊几句。锅炉工叹了口气,他知道劝不住w,但还是忍不住说出去维多利亚并非好选择,话语中流露出对同族命运的某种忧虑,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只说自己是个锅炉工,不该多劝。
w反过来问他,以他们这些老萨卡兹的本事,为何选择留在罗德岛。锅炉工沉默了片刻,声音变得低沉而郑重:“殿下为我们留下了这个家,我们没有理由离开。”比起在荒原上流浪,有所归属是件很好的事。他顿了顿,用巨大的拳头敲了敲身旁轰鸣的机器,“而且……殿下留下来的东西要由我们来守护。这就和你将要去做的事情没有太大区别……你明白的,w,你最能明白。”
w沉默了一下,语气中的戏谑褪去了一些:“守护一个锅炉吗?你总不能说锅炉是你的家。”
“差不多,w,我可一直觉得锅炉是我的使命。想笑就笑吧。”锅炉工平静地说。
“你知道我在这种情况下笑不出来。”w回答。
锅炉工似乎笑了笑:“哈哈,你还惦记着我们,我们已经很感激了。祝你一路顺风。”
w轻轻“哎”了一声,像是叹息。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不带任何感情:“……你该走了。”
w知道那是谁,没有再多言,只是最后说道:“后会有期,我们伦蒂尼姆见吧。”她转身,身影很快消失在错综复杂的金属通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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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二十二分,博士回到了自己的居住区。阿米娅正在等他,关切地询问他一天的动向。
博士回答只是在舰上闲逛。阿米娅表示理解,强调休息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当博士流露出无法安心休息的情绪时,阿米娅犹豫了一下,透露了一个“秘密”:其实今天凯尔希医生的工作并非那么紧急,她是故意外出,想让过度劳累的博士能够真正休息一天。
博士沉默了一下,心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暖流。他告诉阿米娅,自己似乎在于干员们的遗物室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个红色的工业装置。
阿米娅立刻想了起来,告诉博士那是Sut先生和Ace先生曾经打赌带回来的“红色工业垃圾”。可露希尔研究后认为它没什么用,就一直堆在仓库了。
博士提出想再去看看。阿米娅答应了。
在堆积着各种废弃机械的仓库角落,那个两米多高、涂着斑驳红漆的箱型装置静静矗立。可露希尔也被叫了过来,她对博士突然对这“破铜烂铁”感兴趣表示不解。她抱怨道,刚拿回来时这东西靠近会响,但现在似乎“坏掉”了——她坚决否认是自己弄坏的,只是“研究”时发现连切割机都切不开这坚硬的外壳。她问博士是否知道这是什么。
博士仔细观察着。金属外壳磨损严重,没有按钮,没有缝隙,浑然一体。在他的现有记忆里,没有类似物品的印象。出于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他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那坚硬的外壳。
可露希尔发出一声疑惑的音节。阿米娅则紧张地提醒博士小心。
紧接着,一阵剧烈的、仿佛内部齿轮卡死的噪音从箱体内传出,随后是“叮”的一声清脆提示音。在三人惊讶的注视下,那原本毫无缝隙的箱体结构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操控,严丝合缝地上下开启,如同一个精致的舱门。
箱体内部光洁如新,与外壳的沧桑形成鲜明对比。里面静静地安置着一件带着金属光泽的人工造物。那造型,让他们感到一种意外的熟悉。
可露希尔瞪大了眼睛,凑近看了看,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失望:“这是瓶……啤酒……吧?”
博士也确认了,那怎么看都像是一瓶啤酒。
可露希尔几乎要跳起来:“什么嘛!我还以为这里面有什么更高级!更有建设性的产物呢!弄了半天,这不就是个自动售货机么!做这么硬干嘛,提防着源石爆破吗!?”她嘟囔着还要研究一下这啤酒颜色为什么不太对。
博士没有理会她的抱怨。他的目光停留在那瓶啤酒上。
阿米娅小声问:“博士知道这是什么吗?”
博士缓缓地回答,语气平静得出奇:“没什么,只是一堆破铜烂铁罢了。”他顿了顿,目光深远,“重点是,它现在为我们提供了一瓶啤酒。”
他转向可露希尔,提出了一个请求:“可露希尔,这瓶酒……就放到……放在Ace的盾牌旁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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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e倚在墙边,抱着双臂,看着Sut正在检查他的弩械。“我押三百,”Ace的声音带着笑意,“那玩意儿只是一堆破铜烂铁,不值得大费周章。”
Sut头也不抬,仔细地调试着准星:“是么?那我押五百。直觉告诉我,那个东西对我们是有意义的。”
“根据呢?”Ace挑眉。
“直觉。”Sut终于抬起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被天灾刮出来的废旧设备在荒地上不罕见,但这个不一样。”
“博士肯定有兴趣,”Sut补充道,语气笃定,“等殿下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们一起去看看。可别赖账。”
Ace朗声笑起来:“好,一言为定。就让博士来当我们的裁判。”
那面后来布满伤痕的盾牌,当时就随意地靠在他脚边,反射着走廊里平稳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