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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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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云儿收到房里,给他做妾。”

鹿呦呦其实已经猜到了韦雪想说什么,心里虽然不是滋味却也不便说什么。当初乐山要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韦雪大概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如此甚好,母亲上次走之前也说,让我们多给薛家开枝散叶,母亲若是知晓,定然心怡。

“妹妹既如此说,我便放心的操办了,我在城郊看了处大宅子,以后我们全家搬过去,再多买几个下人照应着,你也好安心将养身子。”

“阿姊想的周到,家中这许多事,怎劳阿姊一人操持,呦呦给阿姊打下手便是。”

当天晚上,乐山赴完粟特商人康木昂的宴席回到家,和韦雪知会过便来到了西厢房。

鹿呦呦正在梳妆,却没有像往日一般起身迎接。

“呦呦,还没安歇啊?”乐山试探性的问道。

“这不是等着给李大哥你道喜呢嘛!”鹿呦呦头也不回,把梳子往桌子上一拍,起身便要上床。

“韦雪与你说了?”乐山明知故问,却也难掩窘迫。

“阿姊心胸开阔,哪里是我能比的?”

鹿呦呦一向善解人意,知事明理,今天还是第一次说话拈酸吃醋。

“她也有她的难处。”乐山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打算今晚就不住在西厢房了,但转念一想,让鹿呦呦独自生闷气更加于事无补。

“她有什么难处,她是怕我得你的独宠吧。”鹿呦呦听见乐山替韦雪说话,愈发的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我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给你纳妾那也是人之常情,偏偏是她房里的人,你说她没有私心,我却是不信。”

“你可知云儿是那传音坊鸨母莱瑞诗的女儿?”

“什么?”鹿呦呦本已上床,赌气用被子盖住了脸,闻听此言,又在床上坐了起来。

乐山便把云儿如何在长安之难中与莱瑞诗失散,被康木昂收留的经过对鹿呦呦讲了。

“原来是她......”鹿呦呦叹息了一声道,“难怪我第一次见她便觉得有些面善,当初我在传音坊做暗桩的时候,是见过她的,不过那会他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这孩子也挺可怜的,你要是觉得不妥,我明日把她遣出去找个好人家配了便是。”

“你这不是让我做坏人嘛,往后更难相处。”

“韦雪就算有私心,也不是坏心,便是依了她,要怎么相处,我心中自有分寸。”

“这我自是清楚的,你心中若是有我,纳一百个妾也无妨;你心中若是没有我,说什么也没有用。”鹿呦呦的心情逐渐平复,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

“只是这些年,我处处让着她,她却总是不能对我秉心直谅,我虽不计较,但也心寒。”

“她一个千金小姐,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如今却六亲无靠。你还有师傅疼爱,你没见上次骊山老母来时,她一副惘然失落的样子。”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她的心我也明白,我只是希望大家能将心比心,何苦藏着掖着防着。”

“谁让你是『拱卫司』,她是『君子卫』呢!”乐山见到鹿呦呦的情绪缓和下来,便开起了玩笑。

“那你这个‘青城之宝’不怕被我们两给撕碎了!”

“撕碎了谁陪你练天机神功?”

“找你的云儿练去吧!”鹿呦呦啐了一口,钻回被子里,乐山也顺势脱了衣服就想上床。

“去,去,去,洗漱了再来,外面胡混了一遭怪脏的。”

“天这么热,你还盖的住!”乐山哪顾得了这些,一把掀开鹿呦呦的薄被,整个人压了上来......

述说简短,乐山一家很快搬入了城郊的新宅子,虽说是城郊,其实出了扬州城也就半里路,依山伴水,颇为幽静。

一切安顿好了,韦雪就着手操办乐山和云儿的婚礼,按理说纳妾无需什么仪式,但韦雪坚持,众人也只能按她的意思办。

前一天的晚上,韦雪便让康木昂作为娘家人把云儿接进了城,第二天黄昏康木昂亲自驾着送亲的犊车再将云儿送往新宅。

缀满红绸的青帷犊车缓缓穿过街巷,车轮碾过撒落的铜钱,叮当声里混着孩童追逐铜板的嬉闹。

犊车来到城郊,快到乐山宅院的门口,突然有十数名少年涌出来,为首的举着竹枝拍打车辕,大喊着“新妇子,催出来!”

这是长安城特有的“障车”旧俗,不远处的韦雪笑着示意家仆捧出装满胡饼的漆盒,少年们哄笑着让开道路。车帷内新妇云儿攥紧手中金丝团扇,石榴裙下露出青绿翘头履的尖儿,随车身轻轻摇晃。

院门口,乐山身着绯红团窠纹圆领袍,头戴乌纱幞头,正等着迎亲。云儿从犊车上下来,跟在乐山的身后,在阖家上下的簇拥下走进了庭院。庭院里早用青布幔围成穹庐,帐顶悬着六角宫灯,云儿遮着盖头看不见这一切,满眼只有地上绣着合欢花纹青毡。

家中并无长辈,又是纳妾,自然不必行拜堂之礼,但合卺礼的酒还是要喝的。朱漆葫芦被剖作两半,红线缠柄处缀着五色丝绦。醪糟的甜香在舌尖漾开时,两人衣带也被赞礼官结在了一起。

韦雪看着眼前的一切,微笑颔首,仿佛那正在成亲的新娘就是自己,直到茶盏轻响,云儿来到她面前跪地奉茶,她才反应过来,接过茶盏,将玉如意搁在了云儿掌中。

礼成,撒帐的老妪把乐山和云儿送入的洞房,鹿呦呦目送着二人的背影,心里是另一番滋味。

新人的洞房在偏房,紧挨着韦雪的东厢,此时屋内点着红烛,贴着喜字。推开门的那一刻,烛光摇曳,让人心旌荡漾。

撒帐的老妪抓了把雕胡米往婚床抛洒,红枣桂圆滚进青丝被的褶皱里。“七宝同心缕,百子石榴图。”伴着童谣,云儿发间的金步摇带动着红盖头轻颤,乐山执起却扇诗笺,烛光透过轻纱映在他襟前鹣鲽纹上:“莫将画扇出帷来,遮掩春山滞上才。若道团圆似明月,此中须放桂花开。”

帐外月色渐上柳梢,庭中设着简单的酒宴,主人一桌,下人一桌。虽然除了康木昂并无其他宾客,但美酒佳肴还是不能少,羊臂臑蒸腾的热气裹着安息茴香,毕罗饼里的樱桃蜜馅染红了象牙箸尖。

乐山把云儿送回洞房,自己转身出来与大家宴饮,席间最高兴的莫过于康木昂,没有多久便喝醉了,老奴击筑唱起《诗经·绸缪》,他却跟着音律手舞足蹈的跳起了胡旋舞。

“时候不早了,送康先生回城吧。”韦雪吩咐小厮道,随即扭头又对乐山说,“你也回去吧,莫让云儿独守空房。”

乐山尴尬的看了一眼韦雪,又看了一眼鹿呦呦,无奈起身,回到了洞房。

云儿果然端坐在床边等待着乐山,乐山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抬手将红盖头掀开。

虽然和云儿相处已经有些时日,但乐山一直把她当作韦雪的贴身丫鬟看待,并无更多的非分之想,所以也不曾认真的打量过这个姑娘。

今夜自是不同,只见云儿眉如翠羽、眼若桃花,肌似羊脂、春笋纤纤。比起韦雪的端庄典雅和鹿呦呦的异族风韵,云儿介于两者只见,可谓缀玉联珠、恰到好处。

此时的云儿却是异常的紧张,被乐山揭开盖头的那一刻,浑身颤抖,面色潮红,不知道是因为天气闷热还是不安,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把妆都弄花了。

“你阿娘是莱瑞诗?”看出了云儿的窘迫,乐山在床边坐下,找了个话题,缓解紧张的气氛。

“嗯!”云儿努力的点点头。

“从未听你提过。”

“我只和大娘子提过,阿娘是妓院的妈妈,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是见过你阿娘的,我们也算有缘!”乐山想起了传音坊里莱瑞诗那张成熟妩媚的脸孔,云儿的眼角眉梢确实带着胡人特有的野性,但黑色的瞳孔又多了几分汉人的清澈,甚至英气。

“大娘子和我说过,郎君曾经去过传音坊,不过那时候我还小。”

“可知你阿娘的下落?”

“长安陷落的时候,我和阿娘走散了,并不知她的下落。从前阿娘常说,她和我阿爷是在张掖遇见的,有朝一日,她想回到张掖去,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去了?”

乐山想问云儿她的阿爷是谁,又问不出口,莱瑞诗是妓女出身,谁都有可能是云儿的阿爷。

“阿娘说,我的阿爷是一位大侠。”云儿似乎看出乐山想说什么,主动说道。

虽然乐山有些将信将疑,一个妓女告诉自己的女儿他的父亲是位大侠,总是带着一些美好憧憬的色彩在其中,但人活着总是要有憧憬的。

“时候不早了,你去卸妆了早些休息吧。”乐山让云儿去洗涮,自己也脱掉外衣,坐到窗前,倒了一杯茶。

乐山推开窗,终于有一丝凉爽的风吹到了屋内,对面西厢房的烛火还亮着,能隐隐约约看到鹿呦呦正在梳头的身影。

“郎君,我好了!”乐山还在发呆,云儿娇滴滴的声音已经传来,乐山扭头一看,云儿已经亵衣散发坐在床边,一脸的娇羞。

乐山关上了窗,走到床边,正打算吹灭红烛,却看到云儿的左颊上有赤点如痣。

“这是什么?刚刚都还没有?”乐山指着云儿脸上的红痣问云儿。

“奴家见二娘子脸上有这样的一朵赤霞,郎君平素最是宠爱二娘子,故而效颦。”

乐山这才明白,自己与鹿呦呦的亲昵连下人们都看在眼里,也难怪韦雪要收云儿在房里,看来真要注意一点大家齐体同尊了。

乐山吹灭了红烛,轻轻解开云儿胸前的诃子,将紧张到发抖的胴体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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