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 / 2)
更新时间2012-12-1319:21:33字数:2266
已经多少个日夜没有正正经经清醒过了?奇善不敢想象,一直厌恶酗酒之流的主人,现在也醉梦难分。曾经辉煌极盛的时刻,已经一去不复返,南田苑清冷,除了歌舞伎,没人进出这里。虽然这从不是景瑢在意的东西,可是有些东西,总在昭示好与坏。
“奇善大爷,你怎么在这儿,让我好找!”迎面大笑着走来的是千华苑带舞娘的金娘,难为她从前面找到这里来,奇善应付她:“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姑娘们在侯爷面前呢!我就是找奇善大爷来吃个酒。静姑娘真奇怪,我说跟我吃几盅,怕得跟什么似的!”
奇善命人在场地上摆下桌子,让拿酒来。
“今天来了个新姑娘,那模样儿,啧啧啧,我是从没见过那格调的,一定让侯爷喜欢。”
奇善皱眉,不愿接话。
金娘特地来找奇善,一是打探侯爷府是否打算买几个姿色上乘的姑娘,毕竟大喜之事在前,二是要给奇善做媒,言姑娘乃其内侄女,如何如何称人心意。奇善都婉拒了。
景瑢这边曲音袅袅,舞伎踏着一支上雅的月亮舞,个个身姿曼妙,深情款款。
景瑢歪在榻上,一只手按在琴弦上,眼睛看向乐师身后的七琴图,那是前朝名画。
他喝得很醉,又吃了药,所以意志逍遥在云中,深褐色的眼睛空散而消沉,基本看不见前面台上跳着美丽舞蹈的姑娘们。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向那边的舞伎招手。
她们却管自己跳舞。
景瑢向靠近乐师的舞娘伸出手,她停下动作,顿了顿,走过去。景瑢握住她的手,眼里生出一层低迷氤氲的雾气,涣散着温柔的意志。
舞娘从他身前蹲下,垂着头,可是脸上的的丝巾一下子被抽掉,她倒抽了口气,失措地擡头看,眼前的人神色如旧,手指在她脸颊上滑过去,摩挲她的嘴唇。
“墨……”她欲言又止,景瑢把酒杯递上去,说:“喝一口。”然后喂她饮了半盏,搁下杯子。
“来。”他向后靠了靠,拍拍身侧的空位,敞开怀抱。
舞娘抓着解下来的丝巾,抿嘴不动,直直盯看他半晌,才缓慢地坐上榻躺下来。他温热有力的拥抱、惑人心智的抚摸完完全全笼在她身上,让她彻底陷入了虚幻而绝望的世界里。
他竟没认出她。
周敬音深切记得这个人冷漠残酷的一面,那几乎使她死无葬身之地,无论如何她也承受不起。所以,她宁愿相信,在他心里是有自己的,药物与酒精让他顺从了真实的情感,让他看见了她这张脸,让他爱她。
景瑢的双眼因酒精泛着一层幽绿的光,那是一种令虞琯感到陌生而隐秘的情绪,传达着他原始的欲望。他抚摸周敬音的眉,手指定在她眼角,好像要探进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去。
“你有两颗漂亮的眼珠子,它们像地狱的火种一样每日每夜盯着我,我闭上眼睛,它们就要吞噬我……我想把它们剜下来……别动,我不会的,你想看我死,我就留着它们……”
他嗓音暗哑,低头吻她,沿着耳际,到锁骨,到胸前。
“你的肌肤,温润迷人,是副好皮囊,这是你的资本么,你要靠它生存么……让我看看这皮囊后头是什么丑陋恶心的东西……
“心脏在跳动,你看,一上一下,它在害怕,你的心在害怕。告诉我,你怕不怕,怕不怕?
“你怕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