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羡慕吗（2 / 2）

“你羡慕吗？”萧祁感受到了沈聿的目光，他突然开口，银币在指间定格，被他用另一只手遮盖住了正反。

窗外传来爆炸的轰鸣，震得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

几粒细小的碎石滚落到荀念脚边，小女孩不自觉地往沈聿怀里缩了缩，沈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目光却落在萧祁身上。

萧祁看见慕枫一个利落的翻滚，将一左一右两个狙击手抹了脖子，伊索尔德的身形消失在风中，同时击碎了两架无人机的核心。

“我羡慕他们做什么？”沈聿轻笑，修长的手指继续安抚着荀念，“有人保护，不用亲力亲为的日子不好吗？”

沈聿的声音里带着惯常的慵懒，但萧祁听出了其中隐藏的锐利。

沈聿轻笑着反问：“那你呢？”

“我可没你那么好命。”萧祁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银币边缘的锯齿，他转过头来，直视沈聿深不见底的眼睛：“实力更强一分，就多一分在末世中存活下来的可能。”

“你可以问问他们使用异能的感觉。”沈聿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手指轻轻抚过荀念不安颤抖的手腕。

银币在他指间快速翻转，发出清脆的声响。

“还是顺其自然吧，我不想成为灯塔实验室里面的实验品。”萧祁略带自嘲的笑笑，他的目光落在了荀念身上。

沈聿立刻向萧祁投去警告的目光。

“毕竟凡事都有代价，又或许没有异能可以活得更长些，谁也说不准，不是吗？”萧祁笑着摇了摇头。

这话和沈聿说过的太过相似，二者的观念也高度重合。

“接应的车一会儿就到了。”沈聿的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静，“你家住哪？我让人送你回家。”

萧祁把玩银币的动作突然停住。

片刻的沉默后，他轻声道：“我没有家。”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个字都像刀子般锋利，想要演示平静表象下汹涌的情绪。

安全屋外，最后一缕夕阳也被黑暗吞噬，只有爆炸的火光偶尔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那你自已决定去哪。”沈聿终于转过头来，但眼神却冷得像冰，“但我事先告诉你，你不可能去我家。”

萧祁盯着沈聿看了几秒，突然笑了，那笑容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将银币弹向空中，在它落下时一把攥住：“你放心好了，我对你的小公主没兴趣。”

萧祁的目光扫过荀念，小女孩正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他，那眼神纯净得像是从未被这个残酷的世界污染过，格格不入。

沈聿抬起头：“在这个世界上，知道太多的人通常活不长。”他把萧祁曾经对他说过的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声音低沉而危险。

他说话时，最后的战斗余波正在消散。

远处传来建筑物坍塌的闷响，震得安全屋的玻璃窗微微颤动，几缕硝烟从破碎的窗缝中渗入，只剩下零星几声枪响在废墟间回荡。

就在这时，安全屋的门被推开。

伊索尔德和慕枫带着一身硝烟味走了进来。

伊索尔德的黑色短刀已经收回鞘中，但刀刃上的血腥气依然萦绕不去。慕枫的军刺还在滴血，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暗红色的痕迹。

“清理完了。”伊索尔德简短地报告，她的目光在扫过荀念时微微柔和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日的冷峻。

慕枫的目光在萧祁和沈聿之间来回扫视，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氛围。

萧祁将银币在指间转了一圈，金属表面反射出一道冷光，他故意让这光芒在沈聿眼前晃过，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将银币塞回口袋。

萧祁站直身体：“看来我的顺风车到了。”他用余光观察着沈聿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