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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分歧与化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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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澜一脚踏进光门,身体突然一沉。

不是那种穿越空间的感觉,而是胸口像被大石头压住。他差点跪倒,脚下的青石裂开,碎了一地。他咬牙撑住,才没倒下。

眉心那道金纹很烫,像是有人拿烧红的针在扎。之前强行突破留下的伤也裂开了,血丝顺着经脉流,每动一下都疼得厉害。他紧闭嘴唇,把痛忍了下去。

叶清歌跟在他后面进来,手紧紧握着寒渊剑,指节发白,掌心全是汗。她本该慢半步,可刚进来就感觉不对劲。那股气息很空,像是什么都没了。她停下脚步,眼睛扫向四周。

然后她看见了李沧澜的样子。

脸色苍白,额头青筋跳动,金纹渗出血色,整个人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只有眼神还清醒,盯着前方那本漂浮的古书。

“你受伤了。”她上前一步,想扶他。

他抬手拦住:“别碰我。我现在体内灵气乱冲,你要是碰到我,会受伤的。寒渊是寒属性的剑,和我的麒麟血撞上,你会经脉断裂。”

叶清歌的手停在半空,手指微微抖了一下。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以前有个长老不小心碰到了失控的灵力,七窍流血,三天才醒。

她收回手,但没有后退,站到了他身边。

“那你现在怎么办?”她问。

“等。”他闭眼坐下,动作慢但很稳。衣服沾了灰也不管,双手放在膝盖上,开始调息。

他从怀里拿出一颗暗红色的药丸,龙眼大小,表面有符文闪着红光。这是镇元血露,能压住暴走的灵力。三年前他在北荒用过一次,靠它撑过了七个时辰。

他看着这颗药,两秒后又放了回去。

叶清歌轻声问:“你不吃?”

“不吃。”他说,“这伤是我自己选的,就得自己扛。”

她明白他的意思。

这不是普通的伤,是他用自己的身体承载麒麟魂的代价。每次用真血,都会伤害自己。这种药虽然有用,但来得太快,不是靠修炼得来的。他怕用了之后会上瘾。

一旦用了,下次疼的时候就会想再用。第三次、第四次……最后完全依赖外物,忘了修行的初心。

他见过太多天才这样毁掉的。一开始想救人,后来为了活命,杀无辜的人换资源。嘴上说是为大局,其实早就变了。

李沧澜不想变成那样。

所以他宁愿疼,宁愿吐血,也不愿走那条路。

叶清歌没说话,站在他旁边,剑尖点地,替他守着。寒渊剑很灵,一点动静都能察觉。她闭着眼,神识散开,护住周围。

这里没有天也没有地,只有灰色的雾。脚下是透明的台阶,通向远处。尽头有一本书,黑色封面,刻着一头怪兽,眼睛是金色的晶石,一闪一闪,像在呼吸。

书页自己翻动,散发出一种奇怪的气息,又庄严又阴冷。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醒了,等着人靠近。

时间过去。

半炷香后,李沧澜汗干了,呼吸也稳了。脸还是白的,但金纹不那么红了,伤口也没再裂开。

他睁开眼,目光清明。

抬头对叶清歌说:“刚才你说,如果以后真的没办法了,我还敢不敢坚持?”

叶清歌点头:“我想听真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苦笑了一下。

“我怕。”他说,“我怕有一天撑不住,低头了。可正因为怕,我才更要守住底线。一旦破了例,下次就会觉得‘再小的牺牲也没事’,然后一次次退让,最后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他说得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很重。

叶清歌看着他,忽然觉得他比以前清楚多了。以前她总觉得他太固执,明明可以更快变强,非要走最难的路;明明能避开危险,却总往里冲。她不懂,甚至觉得他是装英雄。

现在她懂了。

这不是逞强,是清醒。

他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他不怕死,怕的是死后没法面对自己。

她想了想,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救不了所有人?”

这句话像刀一样刺过来。

空气一下子静了。

远处那本书突然震动,一道黑光闪过,又恢复平静。

李沧澜低头看自己的手,声音低:“想过。”

两个字,很沉。

“林雪薇要是知道我们用十万条命换她活下来,她宁愿死。”他说,“她是医修,一生救人,连蚂蚁都不忍踩。她跟我说过:‘如果我快死了,你别为我去杀人找药。宁可我死,也不能让别人因我而亡。’”

提到这个名字,气氛更冷了。

叶清歌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她是我的师姐,也是朋友。”她说得很轻,“我不想失去她。”

“我也不想。”李沧澜声音更低,“可越是想救她,越不能走邪路。不然我们救的不是她,只是一个披着她名字的尸体。”

这话一出,叶清歌猛地抬头。

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用药,为什么宁愿痛苦也不借外力。因为他知道,一旦开了口子,人性就会一步步滑下去。今天是为了救一个朋友,明天就可以说为了宗门,后天就能打着“大义”的旗号杀人。

恶不是一夜之间来的。

它从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开始,一句“不得已”,一场“为了更大的善”。

李沧澜继续说:“三年前我在北荒见过一个人,为了突破境界,抽干了一个村子孩子的精魄。那天晚上下了血雨,他跪着哭,说看见所有孩子的眼睛在天上盯着他。最后疯了,自焚而死。”

他摊开手,一滴金色的血浮在掌心,发光,带着威压。

“我的力量也有代价。每个月朔月之夜都会失控,醒来什么都不记得。有时候突然爱吃生肉,说话也不像自己,连我都恶心。”

他笑了笑:“但这些提醒我——我不是抢来的,是在承担。每用一次真血,我就欠一笔债,早晚要还。”

叶清歌看着那滴血,很久才开口:“我父亲临终前告诉我,持剑的人最怕心乱。刚才我心动了,是因为太想救人。但现在我想通了。”

她把剑收回鞘里,动作干脆。

“如果救人的代价是毁掉救人的意义,那不如不救。我不愿我的剑,染上无辜者的魂。”

李沧澜看着她,点头。

两人之间不一样了。不只是同伴,也不只是战友。是一种更深的东西——信念相同。

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

几个人从光门走出来,是之前在外面等的同伴。他们脸上有期待,也有疲惫。

陈玄策走在前面,背着双刀,左脸有疤,眼神锐利。他急切地问:“找到了吗?有没有办法突破?”

其他人也围上来,眼睛盯着那本书。

李沧澜没回答,慢慢站起来。腿还在抖,但他挺直了背,看向大家。

“你们都知道书里的方法了吧?”他问。

众人一愣。

有人点头:“集万灵愿力,铸心钥启门……献祭十万人,唤醒神源之力,能复活死者。”

“说得挺好听。”李沧澜冷笑,“其实就是杀十万人。”

全场安静。

“有人觉得,只要能救宗门,牺牲一些人值得?”他盯着其中一人,“我听见你说:‘十万换一个太亏,换成救整个宗门呢?’这话听着合理。但我问一句——九万行不行?一万够不够?一百个呢?十个呢?到最后,是不是只要有理由,杀谁都对?”

那人低下头,不敢说话。

李沧澜扫视一圈,声音不大但很清楚:“我不是圣人。我也怕死,怕弱,怕关键时刻救不了人。我会梦到林雪薇睁着眼看我,问我为什么不救她;我会梦见那些死去的孩子,质问我为什么要让他们替我活。”

他顿了顿,声音有点抖,但更坚定:

“可正因为我怕,我才更要清楚——什么是我绝不能做的。”

他抬起手指向那本书:

“今天如果我们点了头,明天就会有人拿这个理由去屠城。后天别人也会学我们,说‘我只是想救家人’。到最后,整个世界都会烂掉。规则没了,底线碎了,人人都可以用‘善意’当借口,用‘牺牲’掩盖贪婪。”

“我不想活在那样的世界。”

有人小声说:“可如果不这么做,林师姐她……”

“我会想办法。”李沧澜打断,“哪怕拼到只剩一口气,我也要找第三条路。不是杀人换命的路,是真正能守住人的路。”

没人反驳。

有人低头,有人握拳,有人眼眶红了。动摇的心慢慢平复,变成一种更重的东西——责任。

李沧澜看着他们,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听清了:

“我可以输,可以死,但绝不踩着别人的命往上爬。这是我的道,我要走这条路。愿意跟的,我欢迎。不愿意的,我不拦。”

说完,他转身准备去看那本书。

叶清歌突然按住他肩膀:“你还撑得住?”

他回头一笑,嘴角却流出血,整个人摇晃,但还是站着。

“撑得住。”他擦掉血,“大不了吐几口,死不了。”

他往前走一步,伸手去碰书。

手指还没碰到,书自己翻开了。墨字消失,变成一行行金色的文字,像清晨的阳光。

“看来它认了。”叶清歌说。

“不是它认了。”李沧澜冷笑,“是我们没让它牵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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